番外 懷孕2
“我的建議是,最好不要。”
時斯話音落下,在場的人臉色皆是一變。
陸子野幾乎是下意識的抓緊了蕭煙的手,感覺到她手指冰涼的溫度,用自己的手心給她捂熱。
沈嘉安跟洛川原本冰釋前嫌的抱在一起,如今兩個崽子齊齊傻眼。
“醫生,你在說什麽呢?”
他居然建議小女神不要這個孩子?
時斯眼神給他一個安撫,隨後嗓音緩緩道。
“別激動,聽我說完。”
陸子野看著小姑娘瞬間慘白的臉色,沉聲道,“你說。”
時斯點頭,“如果不是萬不得已,我也不會這樣說的,煙煙的體質我們都清楚,每次體檢的時候都偏弱。”
他嗓音頓了一下,“加上今天晚上喝了酒,孕婦是禁止沾染到一點酒精的,酒精中的成分會抑製胎兒的生長,所以目前的情況來看,它的情況有些不好。”
蕭煙有些茫然,“我就喝了,一點點……我現在吐出來行不行?”
時斯:“重要的是你身體,你好好養養身子再……畢竟現在年紀還小。”
雖然從世界賽後過去了三年,但小姑娘現如今也才二十二歲,正是事業的上升期。
時斯其實建議她留下這個孩子。
蕭煙固執的搖搖頭,嗓音輕輕軟軟,“有些不好,不證明他會有事,我以後會好好補身子,他會健康的。”
時斯一時語塞。
她起身就要往廁所走,“我先去把紅酒吐出來。”
陸子野低聲,艱澀的開口,“煙煙……”
蕭煙抬眸看著他,眸光幹淨透徹,宛如世上最純淨的水晶。
陸子野突然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了。
她在得知自己當媽媽的時候,他怎麽能勸的出口讓她放棄自己的孩子。
陸子野扶著她的腰,“哥哥陪你去。”
他看向時斯,眉眼冷淡,“先補補試試。”
時斯醫術高超,幾乎能預料到未來的結果。
他猶豫了下,還是點頭,“好,我盡力。”
他會用最好的補藥,幫他們留下這個孩子。
蕭煙幾乎把晚上吃的所有東西都吐了出來,小臉一片慘白。
廚房裏的洛川跟沈嘉安為了做補湯,幾乎快把廚房給炸了,最後還是顧臨打電話叫來了阿姨,才做了一鍋魚湯。
蕭煙要早睡早起,她喝了滿肚子魚湯,就安靜的睡過去了。
陸子野看她煞白憔悴的小臉,心中百味雜陳,他俯身輕輕吻在她眉心上。
這才腳步輕緩的出了門。
他回到自己的房間,想到時斯後來跟他說的話。
煙煙自己的營養吸收都跟不上,更別提肚子裏還有個孩子。
輕則孩子發育遲緩,否則到了生孩子的時候兩個人都會很危險的。
陸子野當時幾乎是心髒窒息了一瞬間,不可否認的,他想起了自己的出生。
因為自己的出生,那個跟煙煙一樣溫柔的女人永遠離開了。
或許這就是宇宙的相對論,種什麽因,得什麽果。
有時候他會覺得,他跟陸豐洲的性格很像,不光性格像,長得也像。
如果是一個素未蒙麵的孩子,搶走了他的煙煙。
他未必會做到比陸豐洲更溫柔。
陸子野在昏暗的夜色中點燃了煙,他看著在無邊黑暗中燃燒起的渺小火星。
時隔許久,尼古丁的味道又一次傳遍了他的四肢百骸。
那個男人拿著奶瓶,喂著殺死他妻子的凶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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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煙睡前喝了太多魚湯,導致她被尿意憋醒。
她半睡半醒起來上廁所,上過以後,迷迷糊糊往床上走,猛的看向了門的方向。
想到今天一天大少爺的反應,很冷靜,很淡定。
她心中莫名被揪了一下,腳尖轉了個方向。
蕭煙打開門,撲麵而來的就是空氣中彌漫著的濃烈煙味。
她幾乎是下意識的捂住鼻子,還是被嗆得咳嗽了兩聲。
陸子野手忙腳亂的熄滅了煙頭。
“關上門,快出去。”
蕭煙聽話的關上門。
她漂亮的眸子茫然的看著麵前的門,隨後轉身回了房間。
陸子野沒想到她會來,他準備一會兒吹吹風再洗個澡,味道差不多就散了。
手機鈴聲驀地響起來。
陸子野接起來,“怎麽還不睡?”
小姑娘的嗓音軟的像是春風,幾乎是瞬間治愈了他的神經。
“你怎麽還不睡啊,還背著我偷偷抽煙!”
陸子野低低的嗯了一聲,抽煙抽的嗓音有些啞,“對不起,我錯了……”
對麵靜默了片刻。
“哥哥,你怎麽啦?”
小少女的尾音拖長了些,可愛的奶聲奶氣。
陸子野驀地笑了一聲,“就覺得,自己真挺不是人的。”
蕭煙迷茫,“啊?”
“懷孕了不能……早上我還……”
他嗓音沙啞,雖然平淡,但蕭煙聽的出來他有多難過。
“明明你不想去聚會,就想待在家裏睡覺,是我硬拖著你去,還喝了酒。”
蕭煙聽了以後,意料之外的甚至笑了出聲。
陸子野深夜有些抑鬱,情緒格外低落。
他嗓音低啞,“還笑?”
“你這算什麽呀,硬把責任往身上攬。”蕭煙說,“那真要怪,也隻能怪我自己身子不好才對嘛。”
陸子野:“不,你沒錯。”
在他心裏,不管她說什麽都是對的。
“哥哥,我還是第一次懷孕呢,很神奇。”小少女窩在柔軟的床上,長發散落在肩頭,她摸著自己平坦的小腹,“這裏居然有一個小寶寶。”
陸子野靜默一瞬,說道,“以後還會有很多次。”
蕭煙一怔,似乎聽出了他的話外之音。
以後還會有很多次,所以這次……
他沒說出來,蕭煙卻懂了。
兩人的心思在朦朧的夜色中格外清晰,蕭煙聽著聽筒裏傳來的呼吸聲。
蕭煙性子麵對他的時候向來柔軟,整個人不爭不搶的,什麽也順著他。
她嗓音依舊溫溫柔柔,軟的比三月桃花還輕。
“哥哥,我想讓他看看這個世界,怎麽能讓他……沒看過這個世界,就走了呢。”
陸子野靜默良久,他坐在窗前的地麵,腳邊是一地的煙頭。
月光穿破雲層,光輝撒了他滿身。
他嗓音幹澀道,“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