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發榜前夜

  「我申請進行第二輪二檔反射測試。」

  迎著滿場的笑聲，江城面色平靜地對袁詩音說道。

  被人嘲笑的滋味不好受，儘管有著一波波「心靈波動點」入賬，但江城還是高興不起來。他暫時屏蔽了心靈波動點入賬的提示音。

  作為一個喜歡享受勝利的人，他更傾向於通過強大的實力表現，震撼他人的心靈來獲得波動點，而不是通過小丑一樣的表演。

  如果沒有冰心訣，江城也許已經心態爆炸了，連三檔都未必能過得去。

  袁詩音沒有笑，她看著江城，點頭道：「好，需要休息一會兒嗎？」

  「不用，現在就可以開始。」江城想要趁著剛剛熟悉的感覺進行測試。

  ……

  「二檔反射測試已就緒……」

  場外仍有聲音傳來，夾雜著嬉笑聲，但江城完全聽不見。

  他已經進入了冰心訣的專註狀態，在戰鬥中保持冰雪一般的心境。

  「預備……開始！」

  一顆顆綵球呼嘯噴射。

  江城的身形急速動了起來，手中的電子劍以極快的速度，或點或刺，將一顆顆綵球擊爆。

  章正法「咦」了一聲，他從江城乾淨利落的出手動作中，察覺到了一點特別的東西。

  「這個學生應該有過不止一次劍術實戰！見過血的那種。」章正法下了斷言，聽得旁邊的趙玉良一個愣怔。

  袁詩音等皋城一中的老師，也是瞪大了眼睛。

  「這個學生是哪個學校的？」不知何時，袁詩音的身邊多了一個墨鏡男子。

  袁詩音趕緊說道：「叫江城，是蒲塘村社高中的學生。」

  「有點意思。」墨鏡男微微點頭。

  「可惜又歸靜海一中了。話說回來，你跟楊亦辰談過了嗎？」袁詩音低聲問道。

  「去意已決，誰談都沒用。」墨鏡男嘴角輕輕一撇。

  「苦恨年年壓金線，為他人做嫁衣裳——這種事也該習慣了。」袁詩音輕嘆一口氣。

  嘀——

  電子音一聲蜂鳴，二檔測試結束。

  眾人的目光這才從江城的劍上移開，紛紛投向電子統計板。

  「被擊中數目：7顆。」

  「被擊中率：4.67%。」

  「二檔反射測試：通過！評定分數：40.7分！」

  這就過了？

  體育館內的學生，都有種不真實的感覺。

  要不是親眼所見，誰敢相信，上一輪被擊中率24%，這一輪測試就能直接過關。

  江城微微吐了口氣，並沒有從射擊場走出。

  「老師，我現在可以申請第三輪測試嗎？」

  袁詩音以為江城沒有看到成績，善意地提醒道：「江城同學，你已經通過了。」

  「我想再試一次。」江城默默品味著剛剛過關的感覺，「如果不方便，我等大家都測完了再測，也可以。」

  墨鏡男在袁詩音耳畔低聲說了一句。

  袁詩音點頭：「好，你可以測第三輪，就現在吧。要不要休息？」

  「不用，謝謝老師。」

  江城深吸一口氣。他對於二檔綵球的速度，已經比較適應了。雖然體能損耗了一部分，但仍處於巔峰狀態，手感正火熱。

  第三輪測試，江城的表現更加乾淨利落，成績比第二輪測試還要好很多。

  「被擊中數目：3顆，被擊中率：2%，二檔反射測試：通過！評定分數：46分！」

  電子統計板上的數據，閃瞎了不少人的眼睛。

  「2%的被擊中率？比楊亦辰還厲害！」

  「楊亦辰只測了一次，要是多測兩次的話肯定成績更好。」

  「這個江城是不是嗑藥了，這麼猛？」

  不管有人說怎樣的怪話，大部分人還是佩服江城的成績，自發地給出了掌聲。

  江城心中高興，不過臉上仍是毫無表情，離開了電子射擊場。至少在反射測試這一項，他超過了楊亦辰，拿到了皋城考點的第一。

  江城的敏捷總分，是41.9（速度）+46（反射）=87.9分，比楊亦辰低了2分。

  「我和楊亦辰的敏捷屬性，應該是五五開，我意識反射速度強一些，他的身體行動速度強一些。」江城先是來了一波強行五五開，默默想著，「不過靈壓方面，我還是差太遠了……」

  後面的三檔反應測試，江城沒有興趣關注。

  他感覺自己應該穩了。雖然靈壓差一些，但敏捷成績基本上是數一數二的，沒道理搶不到一個錄取名額。至少，他這個成績應該是蒲塘村社第一。

  下午四點，正式考核終於全部結束。

  章正法代表靜海一中發言：「感謝各位同學，本次考核結束。今天晚上七個考點的成績匯總之後，明天就會出錄取名單……」

  周雲飛摟著江城的肩膀：「終於測完了，累成狗了……為什麼把我分到了A組，連個說話的人都沒有！」

  「你考的怎麼樣？」

  「就那樣唄，強韌74分，靈壓70分，三檔中游的水平。努力一個月，算是稍微有點進步，比不上你這個變態。」周雲飛砸著嘴，「據說你小子連二檔反射測試都過了？真好奇你的反射神經是怎麼長的。」

  江城皺眉想了想，周雲飛這個成績當然不差，但也不能算特別好。能否奪得僅剩的93個名額之一，還得看運氣如何。

  周雲飛沒心沒肺地大笑：「剛剛看到張彥明，跟丟了魂似的，他也知道自己的村社第一沒了啊。好樣的橙子，給咱們蒲塘長臉，以後看誰還敢鼓搗這些轉學區搶名額的事情。」

  「好了好了，別老嘲笑別人。先回宿舍吧，還要在這邊住一晚，明天排名就出來了……」

  ……

  由於路況不好，交通不方便，皋城考點各個村社的學生，並沒有當天返回，而是留宿一晚，等第二天的排名以及錄取情況，俗稱「發榜」。

  當天晚上，靜海一中監考組的三名老師都在忙碌。

  章正法特意索要了考核成績的原始記錄單，自行統計歸總，確認27個村社以及1個城區的第一名，並謝絕了皋城中學老師的幫忙。

  篤篤篤，門被敲響了。

  趙玉良開門，看到了一個白衣服的少年站在門口。

  「您是趙老師吧，我是張彥明……」

  趙玉良皺眉說道：「你是……這次的考生？你怎麼找到這裡的，這不是你該來的地方，快回去！」

  張彥明緊張地咽了口唾沫：「趙老師，我爸是金輝服裝廠的張金輝……」

  「這事你搬出老張也沒用，我們的工作必須公正公平。」趙玉良回頭看了看兩個同事，義正辭嚴。

  張彥明這才發現房間里不止趙玉良一個人，三個靜海一中老師都在。

  不過現在張彥明也是豁出去了。

  「趙老師，我不是想托關係走您的後門，我是向您彙報一個情況！」張彥明咬牙，「我們村社的江城，他……他有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