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倒黴，一百萬
慕清淺今天喝的是酩酊大醉，明天定是要斷片的節奏。
生活總是不緊不慢，慕清淺對於那天的事情隻記得喝了酒罷了，又是一個雙休的日子。
慕清淺站在人行道上，把書中棕色的書包一下一下的往天空拋去，酒紅色的頭發在人群中異常的紮眼。
“晚上出去玩？”
“不去。”
“你確定？”
“額，不確定。”
“那KTV走起，我請。”
兩個女孩蹦蹦跳跳的消失在人行道上，海城的五月滿是春的氣息，綠意蒙蒙，一切都生意盎然。
“我的人生我自己做主，以後別來煩我……”
慕清淺站在小舞台嘶聲力竭的吼道，今天她心情非常不好，早上的時候她的後媽沈琴找茬，兩人大吵一架。
駱棠坐在點歌台手裏拿著薯條，搜尋著接下來要唱的歌，至於慕清淺的情緒，大概發泄一下就好了。
“喂，我去個洗手間，那個新推出來的水果酒是不是有問題，勞資才喝一瓶。”
慕清淺把手裏的話筒往亂七八糟的桌子上一扔，拉開門直奔衛生間的方向，大概是周五，特麽衛生間裏人滿為患。
暗欲KTV，慕清淺還是熟悉的，所以當機立斷，直奔頂樓的VIP包間，哪裏的包間自帶衛生間，旁邊還有一個幾乎沒有使用。
機智如她！
急吼吼的女孩衝出電梯，雷辰琛還未來得及避開，手上的純黑色手機被撞的老遠，屏幕頓時粉碎，他怒目的盯著冒失的女孩。
慕清淺被這一聲巨響給嚇得三魂丟到七魄，趕緊撿起地上的手機，遞給主人，“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是有意的。”
她想自己如此有誠意的道歉，頂樓包間裏的人都是非富即貴，肯定不會為難她這麽個小女孩的，不過，一切都是她想。
“不是有意，那便是故意。”
女孩的一身水藍色的校服，褲管手管全是肥肥大大的好似鼓著風，一顆酒紅色的腦袋和這身衣服格格不入，不過那圓潤的耳垂生的倒是小巧精致，泛著誘人的桃紅。
如此不近人情的回答完全出乎意料之外，慕清淺趕緊仔細的看看手中慘不忍睹的黑色手機，完全不是她認識的牌子，反正最好的蘋果她同樣賠不起，更別說這個看不出來的，價錢想象不到了。
一想到錢的事情，她的眼圈立馬跟著紅起來，打算來個博取同情。
“大哥，你就看在我是初中生的份上，饒了我這一次吧。”
江湖義氣的話從一個初中生嘴裏說出來讓雷辰琛大開眼界，真當他是那麽好糊弄的嗎？他雙手環於胸前，暗眸凝視著女孩白皙的小手。
“這身衣服穿在你身上確實像初中生，不過這套製服的誘惑有點太保守。”
額，竟然以為她是那種女人，媽媽滴！
慕清淺的兩隻大眼睛裏歉意被憤怒代替，她握緊手機，抬起那顆腦袋來，那是一種高傲倔強的姿勢，黑色皮鞋，黑色的條紋西褲，黑色的條紋西裝外套，香檳色的領帶，特麽是冷酷楚楚的壞大叔。
現在更是加上一條衣冠禽獸！
原本隻是淺幽幽的火苗瞬間燎原，她把手裏的手機往地上一摔，“真是出門嗶了狗，走那都遇到你。”
雷辰琛當然也認出她來，腦海裏立刻跳出前兩次的相遇的畫麵，那是相當的沒有好感。
“照價賠償，不然就走法律程序。”
“摳門老男人就知道欺負小女孩。”
慕清淺想也沒想的直接回過去，然後拍拍走，準備走人，可是某人已先她一步，提著她的衣領子放回原地。
慕清淺趕緊嘩啦這四肢，搬著男人的大手，可奈何對方是個練家子，自己根本就是以卵擊石，不自量力。
“喂，壞大叔趕緊鬆開我，快點，不然我告你性騷擾女學生。”
她的警告在男人的眼中不過是胡言亂語，雷辰琛鬆開女孩的衣領，看著女孩像個小獅子般咬牙切齒的露出奶白色的乳牙，倏地勾起唇角，這笑像三月裏的春風吹走冬日裏的餘寒。
“記得沒錯的話，上次似乎是你性騷擾我，去法院正好把新丈舊賬一塊算了。”
慕清淺收起被帥到的失神，小手直直的戳著自己，昂著腦袋對上男人，“大叔，您老能別說笑嗎？我一花季小姑娘性騷擾大叔，我是有病還是咋滴，滿大街的帥哥不找，找你。”
說到找你兩個字的時候，慕清淺的指著自己鼻尖的手指，直接戳到雷辰琛的胸膛，一下一下的戳著有模有樣。
雷辰琛能想到的就是這個女孩在裝瘋賣傻，不過他並不打算同她費太多時間，他的時間可不是拿來浪費子啊無聊的人身上。
“不賠錢也行，我記下你的學校和名字了，到時候接法院的傳單。”
這帶著公式化的話，立刻就把囂張的慕清淺嚇蒙了，這才後知後覺的把手緊緊的捂住胸口，依然瞪著男人。
雷辰琛為這個女孩的智商感到著急，但是看她慌裏慌張的模樣，像極了一隻可愛的小奶狗，心裏竟萌生出逗弄兩下的欲望。
“慕清淺，同人學校初三。”
慕清淺撇著嘴巴子，小手無力的垂下來，兩隻杏眼裏浮起水汽，好似下一秒就要嚎啕大哭。
雷辰琛睥睨著女孩，冷冰冰的說道，“有哭的時間還是好好想想該怎麽賠償我的手機。”
慕清淺看看地上的手機，慢慢的走過去，然後勾著小身板從地上把手機撿起來，嘴巴子吧唧吧唧兩下以後，用校服袖子擦著手機，走到某人麵前。
“叔，多少錢？”
雷辰琛聽著這帶著哭腔的話，心裏有點後悔，但是看著毛茸茸的腦袋，一雙暗眸若有所思，淡然的開口道，“一百萬。”
慕清淺心裏狂吼，你怎麽不去搶，可是出口的卻是哀求，“叔，您您少一點嗎？我還是個窮學生。”
“不行。”果斷幹脆的話讓慕清淺心灰意冷。
“能分期嗎？”
“可以。”
在得到債主的同意後，慕清淺慢吞吞的從褲袋裏掏出口紅和餐巾紙，趴在牆上，開始默默的寫欠條。
走廊的燈光璀璨，女孩的側臉曲線優美，小巧的鼻子，唇，下巴，纖細的脖子，透著幾乎白瓷般的亮光，那亮光裏還帶著隱隱桃紅。
麵如桃花形容的大致就是如此，這讓雷辰琛免不得多看了兩眼。
“給你。”
慕清淺顫抖著小手把欠條塞到男人的大手，相觸的瞬間，溫熱的熱度順著指尖散布她的整個胳膊。
雷辰琛同樣感受到女孩手指的微涼，他微擰眉頭，挑起餐巾紙過目一遍，然後塞進懷中。
“我很懷疑這張紙的誠信。”
慕清淺苦哈哈的看著男人胸口的地方，那裏是她的一百萬，她的毛爺爺，聽到男人的話，然後心不甘情不願的從褲袋裏摸出皺巴巴的一卷子錢，抽出麵值最大的一張遞給男人。
“這一百塊就是我的誠信，這是最大的錢啦，我真的很窮。”
慕清淺邊說邊把手中的錢全部攤開，果然沒有紅顏色的錢，雷辰琛收回視線，然後把手中的一百塊錢收到懷中。
“誠意不錯。”
男人說完便伸手繞過慕白的腦袋，按下電梯，電梯門無聲的滑開，男人抬步矜貴優雅的走進去，總之難以和剛剛靜靜計較的人聯係在一起。
慕清淺提溜著腦袋，向衛生間的方向走去，心裏懊惱不已，特麽現在不也忍過去了。
一百萬，她得好好想想去偷還是搶，實在不行就去迪拜乞討兩年。
駱棠看著無精打采的慕清淺，出去的時候也沒這麽情緒低落，“慕清淺，怎麽了？”
慕清淺直接把自己往沙發裏一甩，端起桌子上的水果酒就開始灌起來，誰說的那句今朝有酒今朝醉，說的太特麽對了。
駱棠趕緊奪過慕清淺手裏的酒瓶子，慕清淺小手一揮，苦哈哈的說道，“棠棠，我欠人家一百萬，怎麽辦？”
駱棠被嚇得小手一縮，她也顧不上去搶酒瓶子，“趕緊說說怎麽回事？”
慕清淺抽泣一下鼻子，把酒瓶子湊到嘴裏裏，仰頭咕嚕咕嚕的喝起來，因為太急水漬濺到校服上，映出一片暗梅。
“我剛剛出門眼瞎，撞到一個老男人的手機，那手機要一百萬。”
駱棠處在震驚中，張大個嘴巴子，然後默默的拿起桌子上的水果酒，同情的看向慕清淺，輕輕的碰一下後，“慕清淺我會想盡辦法的。”
慕清淺這一晚可是清醒的回家的，想喝醉，奈何口袋裏沒錢，更何況從此踏上還債不歸路。
第二天一早，慕清淺同樣睡到日上三竿，午飯的點才晃晃悠悠的下樓。
坐在客廳裏的沈琴，一身白色絲綢裙子，麵上畫著精致的妝容，一頭卷發披在肩上，四十歲往上的年齡，三十幾歲的風韻，不過那雙下三白的眼透著狠毒。
慕清淺淡淡的瞥她一眼，伸手捂著小嘴兒，懶洋洋的開口叫道，“媽，早啊。”
沈琴收回塗著酒紅色甲油的手指，撫上她手腕子上的翡翠鐲子，“早，你看看這太陽都曬到你腦袋頂上了，打算賴在慕家混吃等死是嗎？”
慕清淺腦袋伸的和長頸鹿似得，盯著桌子上的午飯，肚子非常配合的叫起來，她伸出粉嫩的舌頭舔舔嘴唇。
“我怎麽可能會混吃等死一輩子，以後可是要賺大錢的人。”
沈琴對於慕清淺這種厚顏無恥的話，半信半疑，不過眼下的一件事情，急迫的需要她去做。
“我和你爸談論好了，給你物色的了一戶好人家。”
“納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