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進城

  夜恒順著大路一直走，路上一個行人都沒有，安靜得有些壓抑，夜恒憑著那行人留下的痕跡，一路尾隨，直到了膠縣。


  城門之外，也是冷冷清清，門洞裏布滿了全副武裝的士兵，幾個守衛從角樓上抬出柵欄橫在門口，將所有人都堵在門內，隻許進來不許出。


  門口擠滿了騷亂的行人，紛紛對官府的行為表示不滿。


  “放我們出去，我們要回家。”人群中一個聲音大喊，其他人也跟著喊到，聲音一波蓋過一波。


  “各位，我等也是奉命行事，要想出去，除非有縣令的公文函批。”


  “一個時辰前還能自由出入，怎的現在就門禁了。”


  “是啊！”


  “是啊，我老婆孩子還在家裏等我回去呢。”


  “這也是為了安全起見，阻止疫情擴散。”守門的將領嗓子都喊啞了，沒好氣地說到：“要想出去，找縣令去。”


  夜恒走近城門，被一守城的士兵大聲喝住：“站住，你是幹什麽的？”


  “呃……”夜恒立在那裏，遲疑了片刻，說到：“我從外地來，進城投奔親戚的。”


  “投親？哼，”士兵冷笑一聲，“人家都想往外跑，你還要紮進去，你可想好了，進了城可就沒那麽容易出來了。”


  “敢問差爺，這是為何？”夜恒一頭霧水，瞥了眼門洞口擠滿的人群，正被士兵們摁了回去，人群騷亂紛紛，不時蹦出幾個抗議的聲音，都被為首的將領喝了回去。


  “城裏正鬧瘟疫呢，染上了，可是死路一條，小夥子，我勸你趁早折返，別自尋死路。”


  夜恒帶著蛋蛋，一直在城牆下猶疑徘徊，看著城門裏的人們，幾次想衝出來卻又被擋了回去。


  一個老漢趕著牛從城裏出來，老漢穿著白色的衣袍，口鼻也用白布捂得嚴嚴實實，車子上蓋著一塊大大的白布。


  守門的士兵瞟了眼車子，躲得遠遠的，示意老漢趕緊離開。老漢趕著牛車，慢吞吞地出了城樓。


  夜恒跟上老漢，掀開車上地白布，隻見車上堆了四五具屍體。


  老漢見了，神色大變，怒喝了夜恒一聲，連忙扯過白布將屍體重新蓋好。


  “等等，老人家。”夜恒阻止了老漢。


  老漢更加不悅，語氣中滿是責備道：“你個不知死活的愣頭青，你不要命，莫害了老漢我。”


  “實在對不起，”夜恒賠笑到：“在下也隻是想看看這些人因何死去，並無他意。”


  “怎麽死的？哼，瘟疫，瘟疫你懂嗎，瘟神來了，要倒一片哩。”老漢說到，悠悠地趕著牛離開，將夜恒撇在背後，緩緩說到：“現在的年輕人啊，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目送老者離去，夜恒下定了決心要進城去，來到了城門口，眾人的目光皆落在她的身上。


  蛋蛋見了，好奇地問到：“叔叔，他們為什麽都這麽看著我們呀？”


  “嗬嗬，”夜恒幹笑了兩聲，“也許他們是在歡迎我們呢。”


  蛋蛋點了點頭。


  眾人內心讀白：這哪來的不要命的傻缺，進城找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