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02

  我早上醒的早，鬱淼睡的倒是香，小聲地打著呼嚕，我不放心他一個人待在家裏，將他搖醒，他揉揉眼睛，茫然地看著我：“你是誰？”


  我是誰？我是他的愛人，他的親人。


  “我是你哥哥，淼淼乖乖起床。”


  “哥哥？”他眯著眼睛，似乎在腦海裏搜索著哥哥這個詞，可我清楚地知道他的記憶裏沒有我。


  “哥哥帶你出去好不好？”


  “不好！不好！”他揮著手要來打我，一臉地戒備，我知道他心裏害怕，但沒有辦法，我按住他的手，不停地用手摸著他的頭發，“別怕，淼淼別怕……”


  “不好！不好！”他嘴裏一直念叨著不好，或許連他自己都不明白，這幾句不好代表著什麽。


  我壓著他，也隻能這樣，我不停地和他說話，叫他的名字，他哭了好一會兒，終於哭累了才停下來，嘟囔著：“餓了……”


  “淼淼要吃飯嗎？”


  “要。”他果真像個孩子一樣，喜怒無常，千變萬化。


  我給他穿上衣服，拉著他去了客廳，他乖乖地坐在桌前，等我給他拿了餐具，吃了不少，又聽話地喝掉牛奶，嘴邊沾了一圈的奶液，我伸手替他擦他還不樂意，一定要伸出舌頭舔幹淨。


  我看著他明明是無意做的那些舉動，卻次次都像是在撩撥我一般。


  等他吃完飯已經近十點，我隻能將會議推遲，帶他吃了頓飯似乎就把感情培養了出來，他乖乖地跟著我去了公司。


  “淼淼，你在這裏等哥哥好不好？”


  “不……”他瞪著一雙無辜的大眼睛，慌張地看著我，似乎很害怕我將他一個人留在辦公室。


  “哥哥很快就回來，在這裏等哥哥好不好？”


  “我也和哥哥一起去。”他看著我，眼裏滿含期待，像是一根救命稻草一般，死都不肯放開，似是我才是他唯一的依靠和救贖。


  秘書的催促聲再次響起，我看著鬱淼撇著嘴，睜著氳滿淚水的眼睛看著我，“哥哥……”


  “淼淼乖，哥哥很快就回來。”我掙開他的手，將他按在椅子上，對著站在門外的秘書道：“你看著他，別讓他亂跑。”


  我不可能時時刻刻地陪在鬱淼的身邊，可鬱淼的記憶沒有恢複，心智也受到傷害，我不能放棄他，卻不得不考慮現實。


  我開完會出來，秘書急急忙忙地迎了上來，“季總，鬱先生他哭的厲害……”


  我大步走進辦公室，隻見他隻是坐在椅子上，默默地流淚，也不說話也不叫鬧，眼睛都哭腫了，見著我也沒什麽動靜，我快速走到他身邊，拉著他的手：“淼淼，哥哥回來了。”


  他掙開我的手，低著頭哭的更傷心了，“你不是我哥哥……”


  我抽了紙巾替他擦幹眼淚，整張臉都哭紅了，看模樣更加可憐：“淼淼不要哥哥了嗎？”


  “你不是我哥哥……”他頭低的更厲害，嘴裏不停低嘟囔。


  我覺著好笑，我原本就不是他哥哥，他說的其實也沒有錯。


  我親了親他的臉蛋，他倒是沒躲開，隻是緊緊地抓著我的手臂，臉上的紅暈蔓延到耳尖。


  “淼淼……”我將他摟在懷裏，貼著自己的胸腔，他搖了搖頭，嘟囔著：“不舒服……”


  “哪裏不舒服？”我摸了摸他的頭發，不敢太大聲，怕嚇著他。


  “咚咚咚……不舒服……”


  我沒明白他說的什麽意思，將他推開，隻見他雙眼直勾勾的盯著我的胸口看，手指還點了上去：“這裏，這裏咚咚咚………”


  他眼裏仿佛有光在閃動，匯聚成黑暗天空中的璀璨星河，忽明忽暗對著我，我按住他的肩膀，他轉動眼珠帶著慌張，“閉著眼睛……”


  他捏住我的手臂，眼睛依然瞪的大大的，我小了一聲，彎起嘴角湊到他的唇瓣上，他無意識的張開嘴，輕輕地舔著我幹澀的嘴唇。


  “呼……呼……你為什麽要吃我！”我鬆開他聽見他大聲的控訴，捂著嘴一副不讓我靠近的模樣，我朝他伸出手：“淼淼……”


  “幹什麽……”他捂著嘴話也說不清，“壞……壞人……”


  “你不喜歡哥哥了？”


  “我不認識你………”他放下捂住手的嘴，雙手攪在一起，搭在腿上，鼻頭還紅著，哽咽的模樣真是誘人。


  “哥哥早上還帶你吃飯呢，你不記得了嗎？”


  他若有所思狀的歪著腦袋，似乎在努力回憶早上和我一起吃飯的場景，皺著眉頭小心翼翼的打量著我。


  “記得嗎？”我想摸他的頭發卻被他躲開，他縮在椅子上，低著頭不說話，我歎了口氣坐在他身邊。


  我愛他，正因為我愛他，我才會怕我的耐心被時間消耗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