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02
我將他接到了我們共有的房子，他的工作也放到了家裏，會議都改成了視頻會議，反正柳舟是已經不會再在圈子裏混下去了，聽說是出國了，畢竟沒有直接的證據，孫崤先也隻是懷疑。
“待會你可以自己洗澡嗎？”
我看著他單腳跳到了浴室門邊，按下放水的開關，倒了點他最愛的精油進去：“要不要泡一泡？”
他沒說話，點點頭，我擦了擦手上的水珠過去扶著他到了浴缸邊，我幫他解開外套，褪下褲子，剩下內褲的時候我頓住了手：“你自己……行嗎？”
他看了看我，點點頭又搖搖頭，人一旦生病或者受傷就變得格外脆弱。我歎了口氣，繼續脫他的內褲，小心翼翼的不碰到傷口，我扶著他躺在浴缸裏，將受傷的腳掛在浴缸邊緣，“你泡著，好了叫我。”
他拉著我的手，眼中有我熟悉的欲望，沒想到受傷了還不安分，讓他忘了我們已經離婚的事實。
“別走……一起吧……”
我掙脫開他的手，忍不住皺起了眉頭：“崤先，我們已經離婚。”
他總是要我親口說出他決定的事實，才敢真的麵對。
“如果……你需要，我可以幫你叫人。”
“你幫我當什麽？”他衝我大吼，顯然我說的話觸到了他的情緒點。
我實在覺得疲憊，忍不住開口：“你又把我當什麽？我們已經離婚了……”
他握住我的手鬆開，扭頭不看我，我出了浴室門，聽見裏麵傳來稀裏嘩啦的水聲，他總像個孩子，不高興的時候發脾氣，高興的時候對我笑兩聲。
我有些不放心，敲了敲浴室門：“洗好了叫我，注意別把水弄到腳上。”
裏麵沒聲音，我趴在門邊聽了半天，裏麵的人才喊道：“知道了。”
過了二十分鍾，裏麵的人又喊：“水涼了！”
我打開浴室門，扶著他從浴缸裏起來，他估計剛剛手淫過，耳朵還有些潮紅，眼睛氤氳著水汽，這是他射精後的直接表現。
“要不……咱們不離了？”
他果真是個孩子……我覺得有點好笑：“孫崤先，你知道你是什麽年紀嗎？你已經三十多了，婚是可以隨便離隨便結的嗎？在你眼裏我也是可以揮之即來呼之即去的？”
他被我說的愣在原地，默默地避開我扶著他的手，“我不是這個意思……”
“很晚了，睡吧。”
浴室的地板有些滑滑，我不放心還是扶著他，一出浴室他就甩開我的手，自己蹦躂著進了房間。
我收拾完浴室，衝了個澡，又熬了點粥，準備些明早他愛吃的小菜，等準備完一切我才恍然，和他已經離婚，可又想一想，作為朋友，照顧他也是應該。
睡到下半夜的時候，突然醒了，心裏惦記著事，想著他會不會晚上腳疼，索性掀開被子下了床，打開門發現衛生間的燈亮著，我怕嚇著他輕手輕腳地走過去，看見他佝僂著腰，連褲子都沒提上，一隻腳站著用紙巾擦著滴落在馬桶邊緣的尿液。
“我來吧。”我上前扶著他，防止他摔倒，他不說話，頭發懶洋洋的趴在他的腦袋上，有一些還俏皮的翹起，我幫他提上內褲，係好浴袍，扶著他到床上。
“你有什麽事就叫我。”
“我們離婚了。”他默默地說，眼裏帶著受傷的神情，我晚間說的話可能真的傷了他，可所有事都是他做的決定，我隻是順從他而已。
“就算作為朋友，我也會照顧你。”
“你想和我做朋友？”他的表情像是快要哭出來一般，夜晚總是讓人格外的脆弱，他也不例外，我掩好他身上的被子，關了燈沒有回答他的問題。
我要怎麽和他說，我一點也不想和他做朋友，我甚至不想在離婚合約上簽字，因為我還愛他，盡管我不想，但我卻無法克製我自己的感情，人的情感沒有那麽容易被束縛或者被釋放，就算我被他傷害，我依然想要照顧他，這已經成為我對他天性，更是依賴。
他執拗的抓著我的手不肯鬆開，我歎了口氣，“你的腳還沒好，早點睡覺。”
“你也一起睡吧，我不會對你做什麽。”像是怕我猶豫，他接著強調：“我已經受傷了。”
我掀開被子，躺在他身邊，他順勢往裏挪了挪，我卻不敢再前進，怕壓著他受傷的腿，我睡覺的時候有些不老實，以前他為此還總是埋怨我。
他拉著我手，不肯鬆開，一副就怕我跑了的樣子，我隨他去了，又累又困，不想和他爭辯什麽。
第二天他起的比我還早，金雞獨立的站著將我早就準備好的飯菜端到桌上，一副趕緊誇一誇他的表情。我默默地給他盛好粥，拿好碗筷，倒好水準備好該吃的藥，才進了浴室洗漱。
等我出來的時候，發現他還沒動筷子，他殷勤的看著我，笑著說：“等你一起吃。”
我應了一聲，坐在他對麵默默地吃著早餐。
他心情似乎不錯，吃完後順從的吃了藥，連眉頭都沒有皺，爭著幫我收拾桌子，在我強調他還是個患者的時候，他終於停下來去處理工作上的事。
我在廚房裏聽著他主持會議的聲音，嚴肅又認真，一點也不像和我在一起時候的樣子，不管是哪個年紀段，對著我他總是一副孩子脾性，除了在床上的時候像個男人。
等我打掃完衛生，他的會議也接近了尾聲，我和他比了個出去的手勢，他立刻匆匆的結束了會議，跳著到我身邊：“我也和你一起去。”
“去哪？”
他被我問的一愣，喃喃道：“你不是去書店嗎？”
我相信我此刻一定是一副見了鬼的模樣，從書店開張到現在，他從未去過：“你確定要去？”
“反正我休假了，在家也無聊。”
的確是休假了，可剛剛開會的又是誰？我知道強不過他，索性給他穿好衣服，帶著他出了門，他不願意坐輪椅，非要拄著拐杖，原本我走路去的時間足足因為他而拉長了一倍，到了書店已經十點多鍾。
我給他倒了杯檸檬水，示意他坐在桌前安靜的看出，店裏的兩個妹子一臉好奇，不停的追我他是誰，我隻好告訴他們：“是我表弟。”
“這樣啊……”其中一個妹子意味深長的看著我，而孫崤先顯然對我給出的答案很不滿意，臉黑的周身的氣壓都高了幾度。
可我不這麽解釋要如何說，難道介紹說他是我的前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