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二十八章 受傷
但是張若歌心中也清楚，如果不是見識到了大型商場的覆滅，張若歌可能也就果斷的放棄掉那一箱水，也就不會別人盯上了。看著大型商場的覆滅，張若歌也承認自己的內心有一些焦急。救援？什麽時候會到，外界究竟有怎麽樣的阻力自己根本就不知道，也無從分辨，所以他想做的隻是讓幾人能多多確保在這個環境中活著，能多一天就多一天活下去的希望。
“瀧雨，雖然我很不想這樣說而且這樣說也很違心。”張若歌看著已經放開了自己準備脫掉鞋子睡覺的趙瀧雨說到，“我不傻，雖然在感情這方麵我確實有些遲鈍，但是你都已經如此露骨的表達給我，我如果還是不能領會，我就白活了。”
“但是我不能和你在一起。”張若歌覺得在說這句話的時候整個身體都在顫抖，內心傳來的陣陣抽痛感甚至已經超越了手臂上的真實傷痛，讓張若歌甚至有些站不穩，“雖然我知道這很假，也說不過去，畢竟我已經喜歡你喜歡了那麽多年。我是個弱小的人，我能一步一步走到今天，其實多虧了我那自虐的神經質，但是如果和你在一起，我就會成為天下最幸福的人，那麽我就會有牽掛，會恐懼，會擔心，會疑神疑鬼，最終的結果，很有可能是會死。”
“我其實不怕死，但是我怕擁有你之後死，那時候的我肯定會怕死，怕我不再擁有你，怕你會傷心。”張若歌努力的扶著牆，讓自己看起來沒有那麽沒底氣，“或許這是我和你最近的一次距離，也或者這是我一生中唯一的機會，你遠比我更加優秀，出去之後我隻是芸芸眾生中不起眼的那個。但是我依然也錯過這次機會了。”
“別說了！”趙瀧雨看著張若歌身體的顫抖，聽著張若歌猶如嗚咽一般的話語，大聲的嗬斥道：“別說了！別說了！！別說了！！”
說著趙瀧雨站起身，飛撲了過來，而張若歌為了不顧一切衝來的趙瀧雨不受傷，也因為自己實在沒有太多體力了，隻能稍稍用力，兩人就倒在了床上，而趙瀧雨更是緊緊的抱著張若歌的脖子開始哭泣了起來。
“我知道，我知道，我知道！”趙瀧雨很少在張若歌麵前如此失態，這讓張若歌一時之間竟然想不出安撫的話語來，隻能呆呆的看著盯著根本看不清的天花板。
“你就一定要對自己這麽狠嗎？”趙瀧雨肆意的哭泣了一會，才斷斷續續的小聲說道。
“我說過，我怕我害怕，但是我更怕你傷心。”張若歌也輕聲的安慰道，“但是你已經動搖了我以為能夠堅不可摧的決心，所以如果我們都能順利的活著回去，你就是想甩掉我這塊狗皮膏藥也很困難了，我的毅力還是蠻不錯的。”
“噗。”趙瀧雨也被張若歌成功的逗笑了，兩人之間的壓抑氣氛也得到了緩解。
“睡一會吧，哭了這麽久也該累了吧。”張若歌建議到，趙瀧雨雖然並不重，但是就這樣壓在張若歌的身上，張若歌也覺得已經開始氣悶了。
“好。”趙瀧雨也乖乖的放開了張若歌，張若歌則是小心翼翼的將外套脫了下來。
“幸好我找到的衣服裏麵還有一件衝鋒衣，不然我就沒東西穿了。”張若歌有些惋惜的看著自己的羽絨服，此時已經漏毛漏的差不多的羽絨服已經徹底的失去了價值，但是張若歌比起衝鋒衣，還是更喜歡羽絨服，盡管他的羽絨服已經很髒了。
而就在張若歌為失去了羽絨服感歎的時候，趙瀧雨又鑽進了自己的懷抱之中，並且抬起張若歌受傷的胳膊，讓它架在趙瀧雨的肩膀上。
“我可是幫你固定胳膊，你睡覺也沒多老實。”在張若歌開口之前，趙瀧雨就已經開始自顧自的說了起來，完全不給張若歌說話的機會，“而且你可以喜歡我那麽多年，也沒不準我喜歡你啊對不對。我現在就是喜歡你，我就是想呆在你的懷抱裏，我就是耍賴。”
“你贏了。”張若歌有氣無力的回應道，自己這輩子都鬥不過趙瀧雨這點張若歌心裏是有數的，無論趙瀧雨施軟還是施硬，張若歌總會敗下陣來。
“嗯？”就在張若歌在心中暗自嘲笑自己的時候，懷中的趙瀧雨竟然已經發出了微弱均勻的呼吸聲，顯然是已經睡著了，而張若歌隻好再次苦笑，不再和自己已經不斷打架的眼皮做鬥爭，合上了自己的眼睛。
“嗯。”張若歌感覺到鼻子有點癢癢的，從睡夢中醒來，發現是趙瀧雨的腦袋正抵在自己的下巴上，沒有精心打理過的頭發不老實的戳中了自己的鼻子，而鑽進張若歌懷裏的趙瀧雨此時還在舒舒服服的睡著，顯然還沒睡醒。
“適宜的溫度能更有效的回複疲憊的身體嗎？”張若歌沒有吵醒趙瀧雨，而是靜靜的感受著自己身體的狀態，昨天自己描述的盡量輕描淡寫，但是背著超過十五斤的東西在冬夜裏與人搏鬥、逃命、甚至是受傷，這些對體力的消耗是搜索消耗體力的數倍不止，但是此時的他卻覺得已經緩解了不少，顯然這和與趙瀧雨抱團取暖有很大的關係，也有可能是摟著趙瀧雨睡覺讓自己睡的更踏實的緣故。
“怎麽樣？手。”就在張若歌還在胡思亂想的時候，趙瀧雨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醒過來了，更加蜷縮了一下身子，像個蝦球一樣躲進被子裏麵問道。
“嘛，不好也不壞，沒那麽痛了，沒準已經結痂了？”張若歌輕輕的動了動手臂，手臂上纏繞的繃帶雖然已經被血浸透了大部分，但是總歸已經不再流血了的樣子。
“怪物。”趙瀧雨小聲的吐槽了一句，張若歌的傷口都幾乎深可見骨的程度了，隻是一覺醒來就能止血結痂？
“不能亂動就是了，我已經覺得我再亂動那層不結實的結痂就要裂開了。”張若歌苦笑著說到，自己也就僅僅是恢複能力好一些而已，又不是特異功能。
“你說的做生意的，做的是什麽生意？”趙瀧雨還躲在被子裏麵，但是聲音卻意外的強硬。
“額。。。”張若歌一時之間不知道該說些什麽好。
“我知道，是那種店對不對？”趙瀧雨卻沒有等張若歌給出答案，而是自己繼續說了下去，“現在這種情況，沒有可能會有人買食物或者物資，大家的想法應該都是盡量讓自己更加有存貨，出售是不可能的，而且什麽東西能換食物和水？所以能賣的東西範圍就很小了，再加上這個環境條件下，男性比女性存活的可能性要高一些是毋庸置疑的，所以會有人組織這種買賣我也能猜到。”
“可是我。。。”張若歌還想解釋什麽，但是趙瀧雨卻伸出手輕輕的按住了張若歌的嘴。
“我知道你大概知道我每一個男朋友的名字，我和他們也不可能就是拉拉手吃吃飯，所以你現在去那個地方我也不反對也沒資格反對，所以你可以不用這麽慌張的解釋。”趙瀧雨語氣輕鬆的說到。
“其實真的沒做什麽，隻是那個店的首領說有天朝的女性，我才去看一看，我也隻是給了她一些吃的就出來了。”張若歌因為沒做什麽見不得人的事，所以盡管趙瀧雨阻止，張若歌還是說了出來，“不過要救人我可就做不到了，他們一夥人最少8個歐美男性，其中四人或者以上持有槍械，所以我就看著那個女的吃完了我贈送的食物之後就走了。”
“那個女性叫什麽啊？”趙瀧雨有些好奇，本來隻是想滿足一下自己有些不滿的小情緒才故意問的，但是沒有想到這中間居然還有這種事情。
“忘記問了，反正我也沒有可能去第二次。”張若歌聳聳肩膀，不以為意的說到。
“你有些時候真的是絕情的令人害怕。”趙瀧雨白了張若歌一眼。
“從你嘴裏說去來是最讓我傷心的。”張若歌一臉痛心的表情說到。
“但是幸好你對我，還有江洋、然哥沒有那麽絕情。”趙瀧雨又補充了一下。
“聽到你這句我好像又沒有那麽傷心了。”張若歌也不再假裝痛心的表情說到。
“但是不絕情的人不包括你自己這點讓我很擔心。”趙瀧雨又一次讓張若歌無奈的咧咧嘴，畢竟趙瀧雨說的事情他沒法反駁。
“今天不許出去，老老實實養傷。”趙瀧雨說完，也決定不再賴床，從張若歌的懷抱裏麵鑽了出來，起身將羽絨服穿好，“在這等著，我去給你找衣服。”
看著離開房間的趙瀧雨，張若歌也是感慨良多。自己有多久沒用這種語氣和趙瀧雨說話了？兩人雖然是發小，但是大多數時候說話的感覺和語氣卻更像是在躲避、疏遠著對方，他們一起吃飯，一起玩鬧，一起KTV，一起旅遊，但是卻不會坐下來說一些評價對方的話，明明知道對方是什麽樣的人，但是卻不會因為他的好二高興，也不會職責他的錯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