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番外

  元旦前一天。


  “資料都帶來了,自己看吧。”祝承把一份文件袋丟在了桌麵上,一屁股坐在了旁邊的沙發上歪著腦袋看向坐在辦公桌那處理工作的牧一鶴,很是不理解,“我說你這人,真的很犯賤,當年甩人家的時候,冷血到令人發指。現在後悔了吧?哭著跪舔人家也不鳥你了,還一天到晚不死心,真賤!”


  牧一鶴從筆記本電腦那邊抬起了頭看了祝承一眼,伸手拿起了手邊的文件袋打開看裏麵的資料。


  這裏麵裝的是冉思玥被綁架後人販子招認的一些記錄複印件,裏麵詳細地交代了冉石成找到他們給了一個極為縝密的綁架計劃方案,事成之後販賣人口的錢歸他們口袋,冉石成還會另外給他們一筆不菲的傭金。


  “你們打算什麽時候抓捕冉石成?”牧一鶴放下文件抬頭看向祝承。


  “這兩天吧,不能打草驚蛇,會秘密進行逮捕。”祝承說。


  “嗯。”牧一鶴沒再說什麽。


  “你是不是想對冉石成動手?”祝承突然一臉警惕地問向牧一鶴,“我勸你別整這個歪心思,到時候人跑了,上麵查下來,背鍋的會是我。”


  “我已經派人跟蹤他最近的行蹤了。”牧一鶴冷冷地回了句,繼續抱臂看電腦上的郵件。


  “你這是先斬後奏!”祝承恨不得給他的腦袋瓜開個瓢。


  “他的目標是冉以初,上次綁架玥玥的事沒成功,肯定還會有動作。”牧一鶴拿起了手機,看了看信息,起身穿上掛在衣架上的大衣,準備出門。


  “你幹什麽去?”祝承從沙發上站了起來。


  “私事。”牧一鶴並不想跟他細說,徑直走出辦公室告訴外麵的秘書,取消下午的會議便離開了公司。


  剛剛私人偵探給他發消息說看到了冉石成和沈硯喬私下見麵,零零碎碎地聽到他們提到了冉以初。


  牧一鶴開車去了冉以初住的小區樓下,他甚至隱隱約約聽到了高樓上傳來的鋼琴聲。


  擔心冉石成還會有其它動作,他默默地在樓下守到了深夜才離開。


  元旦。


  牧一鶴正在家中給冉思玥做早餐,接到了另一個私人偵探的電話。


  “牧先生,沈硯喬準備對冉以初下手了。”對方說道。


  “繼續說。”牧一鶴戴著藍牙耳機,一邊打電話一邊煮牛奶。


  “昨天晚上他出了一趟門,我暗中一路尾隨到了酒吧一條街,看到他見了個混混。兩個人在角落裏聊了很久,沈硯喬還給了混混一筆現金。”那個私人偵探頓了頓,“當時那個混混可能覺得錢給太少了,就大聲地嚷嚷了一句‘我幫你殺個人,就給這麽點押金’,後麵的話就沒聽清楚了。”


  “你怎麽斷定,他要殺的人就是冉以初?”牧一鶴問。


  “我每天在他家對麵樓觀察他,無意間用望遠鏡看到他書房的牆上有一張冉以初的海報,臉上用紅色記號筆畫了個叉,足以說明他對冉以初是恨之入骨了。”對方慢條斯理道。


  “確定會在什麽時候動手麽?”牧一鶴沉吟道。


  “這個還是要再觀察一下。”


  “嗯,那就先這樣吧,有進展了再給我打電話。”牧一鶴說完掛了電話,把加熱好的牛奶倒入杯中就去次臥找冉思玥了。


  “小懶豬,該起床咯!”牧一鶴推開了門,冉思玥撅著個小屁#股還在睡覺,被子也是淩亂地被她踢到了一邊。


  還好房間開了暖氣,不然這會兒估計會感冒。


  “不要,要睡覺。”冉思玥眼睛都睜不開,很不開心地扭了幾下身子,拒絕起床。


  “那我去找你爹地了,你一個人留在家裏睡覺好了。”牧一鶴站在床邊,偷偷地抿著嘴巴笑了下。


  “不要!”果然,冉思玥猛地睜開了眼睛,在床上翻了個滾,看向了牧一鶴。


  “自己穿衣服還是我幫你穿?”他把早上準備好的一套小西裝放在了床上。


  “你給我穿。”冉思玥嘟著嘴巴撓了撓脖子,睡眼朦朧地爬到了床邊。


  “穿好衣服自己去刷牙洗臉,大大給你爹地打個電話。”牧一鶴幫她脫掉了小睡裙,開始一件件地穿上小衣服。


  “我們今天的衣服是一樣的呢!”冉思玥看了看自己身上的黑格子小西裝,又看了看牧一鶴身上的黑格子西裝,說道。


  “是嗎?”牧一鶴假裝沒發現地來回看了眼雙方的衣服,點頭道,“還真的是。”


  “下次我也要跟爹地穿一樣的衣服。”冉思玥很開心地拍了拍小手。


  “穿上鞋子去洗漱吧。”牧一鶴將她抱下了床,然後掏出手機給冉以初打電話,那邊卻一直沒人接。


  擔心沈硯喬那邊會動手,牧一鶴不敢繼續耽擱,陪著冉思玥吃完快要臨近中午的早餐後,驅車去了冉以初的小區。


  “爹地不在家嗎?”


  按了半天門鈴,並沒有人回應,冉思玥好奇地問道。


  “我們去另一個地方找他。”牧一鶴抱著她下樓回到了車上,轉動著方向盤,朝大劇院開去。


  元旦這天,路上不是一般地堵,中途給冉以初又打了好幾個電話一直沒人接,牧一鶴的整顆心都懸了起來。


  “大大,我想給爹地買束花。”冉思玥的目光停留在了一家花店,腦海裏已經想象出自己送花給冉以初的畫麵了。


  牧一鶴看了看前麵被堵死的路,打著方向燈朝路邊開去,然後穩穩當當地停在了花店門口。


  “歡迎光臨!”花店裏隻有一個女老板,正坐在一張桌前研究麵前的一盆花的插法,聽到門口叮鈴鈴的風鈴聲,扭頭看了眼,就見一個高大帥氣的男人抱著一個像洋娃娃的女孩進來,於是起身笑眯眯地打量著麵前的高顏值父女,帶著一絲討好地詢問道:“是要給夫人買花麽?”


  “嗯。”牧一鶴淡淡地應了一聲,有些心不在焉地看了看手機,放下了冉思玥對女老板說:“幫我選一束適合男士的花吧。”


  “好的。”女老板領會地看了看自己店裏的花,認真挑選了起來。


  “我喜歡白色的花。”冉思玥指了指一堆花裏的一束白玫瑰,扯了扯女老板的衣服。


  “你那位爸爸喜歡白色嗎?”女老板蹲下身子耐心地問她。


  “嗯!”冉思玥認真地點了點頭,非常肯定道,“爹地喜歡白色。”


  “那阿姨給你包起來好不好?”女老板看著她可愛的模樣,恨不得抱起來使勁地吸兩口,無奈門口的那個男人看起來就不好惹,又冷又酷。


  這時,牧一鶴的電話響了起來,他一看是冉以初打來的,想也沒想就接了。


  “你在哪?”他問。


  “怎麽了?”冉以初好奇道。


  “有件事想跟你當麵聊。”牧一鶴說。


  “嗯,我在大劇院裏。”冉以初頓了頓,“還有兩個小時就要上台了,你要是不著急的話可以等我結束後再來找我。”


  “我現在過來吧。”雖然知道冉以初暫時沒事,可牧一鶴還是很不放心。


  “嗯。玥玥呢?”冉以初問。


  牧一鶴看了眼店裏正好奇地圍著女老板給花做包裝的冉思玥,回了句:“在我旁邊。”


  “前天給你的門票帶上吧,玥玥還沒看過我上台演出的樣子。”冉以初說。


  “嗯。”


  掛了電話後,牧一鶴見花還沒包好,於是給司九祖打了個電話,沒想到那邊被占線了。


  “大大,快看!”冉思玥抱著一束用白紙和白蕾絲包起來的白色玫瑰花,開心地喊上牧一鶴一起看。


  “爹地肯定喜歡。”牧一鶴回應了一句將她抱了起來,付了錢就開車去找冉以初了。


  到大劇院的時候天已經黑了,而停車位裏也幾乎停滿了各種豪車,等他帶著冉思玥檢票進到音樂廳的時候,雖然見到了司九祖,可冉以初一直都沒有出現。


  “他的節目還在很後麵。”司九祖抱走了朝他張開雙手的冉思玥,與牧一鶴並肩去了最前排找座位。


  “上次綁架玥玥的幕後主使者已經查到了。”牧一鶴說。


  “認識的?”司九祖轉過頭看向他。


  “嗯。”牧一鶴將冉思玥放在了他們中間的位置,傾過身子湊近司九祖說:“在還沒找到證據之前,好好保護冉以初吧,那人近期可能還會動手。”


  “是誰?”司九祖的臉立馬沉了下來。


  “等音樂會結束後,我們再聊這個話題。”牧一鶴坐直了身體。


  節目開始,主持人下場後,第一個節目就是沈硯喬和另一位鋼琴家的四手聯彈。


  牧一鶴望著沈硯喬那張人畜無害的臉,不動聲色地攥緊了拳頭。


  當終於輪到冉以初出場時,牧一鶴頓時鬆了一口氣,整個注意力一下子就被台上這個無比耀眼的人給奪去了。


  當冉以初告訴他,真正的冉以初已經死了的時候,牧一鶴根本就無法接受這個事實。經過幾個月的冷靜,再次正眼去直視冉以初的時候,他以為自己是可以放下的,發現還是太天真了。


  台上這個如此優秀的人,早已讓他迷失了自我。


  正當大家沉浸在冉以初的琴聲中,卻突然看到他不知何時滿臉是血地彈著琴。


  大屏幕上,鏡頭對著冉以初的背麵,觀眾們能清晰地看到他的後腦勺的頭發裏滲著鮮紅的血,順著發尾,滴在了那一塵不染的白色燕尾服上,暈染開來。


  正對而坐的牧一鶴緊緊地握著拳頭死死地盯著台上的冉以初。


  他沒有想到,沈硯喬居然會在這個時候出手。


  “讓他彈完。”牧一鶴一把抓住了司九祖的手,把他扯回了座位上。


  他知道,冉以初很愛惜這個舞台,不然也不會強忍著傷痛也要繼續彈下去。


  作者有話要說:瘋狂在給下一本做大綱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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