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1：遷怒

  “不！”


  “不會是她！”


  林立的神態驚惶，心裏極力否認這個事實。


  此時此刻，林立才知道秦飛雨那外表嬌弱但內心堅強的身影已深深刻在自己的腦海裏，永遠揮之不去。


  “齊叔，我跟你過去！”


  情急的林立也顧不得什麽姿態和麵子了，直接站了出來，主動替齊叔開門。


  “嗯！”


  對於林立的要求，齊叔怎麽會拒絕呢。


  “我也去！”


  畢寒也站了起來。


  於是最關鍵的三個人都離開了，讓大家目瞪口呆。不過大家隨後卻覺得事情並突兀，甚至還有點理所當然的味道。齊叔的身份注定了他的離開，而林立剛才驚惶的表情也足可說明他的緊張，離開也是理所當然。


  在此之外，畢寒的離開讓西門遠那麽讀解關係母校，讓他們這幫人汗顏不已。若不是還要陪伴滿臉失望的姚總裁，他們多數會跟著離開。


  至於高多多，他的眼珠子轉個不停，也不知道在想什麽事情。


  知識林，師大所有名人栽種出來的小樹林。


  師大有一個傳統，那就是每一位從師大畢業出去，功成名就的，都可以到師大宿舍邊的空地栽種一棵樹苗，作為在師大的永久紀念。


  雖然師大不是那些擁有百年曆史的超級名校，但也有半個世紀曆史的省級重點大學。因為師大奉承的是“忠、孝、誠、信”辦學理念，所以半個世紀來，從師大走出的名人不計其數，逐漸的，師大宿舍邊的大空地變成了樹林，一個休閑式的校內公園。


  後來，經過全校集體投票，最終命名為知識林。


  即使在物欲橫流的今天，知識林也沒因為物欲的侵蝕而變成情人的聖地，依然是師大學子休閑、交流的主要場地。


  隻可惜，今天的知識林注定要蒙上一層陰影。


  “齊局長，你來了！”


  警察們看到齊叔到來，連忙拉起警戒線，讓齊叔進去。


  而林立緊緊跟隨。


  雖然警察們對於林立的身份有點意外，但連齊叔都沒說話，他們自然不會介意這麽點小事，很是輕鬆地讓林立來到了第一案發現場。


  而林立看到那個被蒙住頭，但身著牛仔褲的屍體，稍微鬆了一口氣。


  因為今天早上的秦飛雨穿的是素黃色的連衣長裙，當時林立還為秦飛雨的清秀姿態而驚豔非常呢。現在看到很可能不是秦飛雨，壓在林立心頭上的大石瞬間鬆脫，心境豁然開朗。


  鈴聲響起。


  林立看到上秦飛雨的號碼，突然卷起一絲輕鬆的笑容，連忙接聽。


  秦飛雨那如黃鶯的聲音傳遞過來：“林立，剛才的畢寒哥打過來說了一件很有趣的事情。”


  林立自然知道是什麽事，但假裝不知，問道：“什麽事？說出來讓我開心一下！”


  “呃！”


  秦飛雨沒想到林立會是這樣的回答，悠然愣了下來。但隨即想起手機那頭的林立有可能在偷笑呢，於是直說道：“聽說某人剛才鬧了個大烏龍，所以我打過來慰問一下嘛。”


  林立很不客氣地回道：“嗯，晚上我到你房裏，跟跟慢慢溝通今天的趣事。”


  “壞蛋！”


  自從那天之後，林立和秦飛雨的關係就突飛猛進，而住到同一屋簷，更是方便了林立過去親密。


  原本臉嫩的秦飛雨很不適應林立的親密，但是在林立的“無恥”糾纏下，也終於慢慢地適應。隻不過林立現在公然說這樣的話，秦飛雨還是不怎麽受得了。


  最終，秦飛雨抵擋不住林立的攻勢，狼狽敗退。


  而聽到秦飛雨的聲音，林立最後一絲擔憂也消散了。隻不過既然不是秦飛雨，那為什麽這位同樣姓秦的女大學生會暴斃在這裏呢。


  林立有點好奇，也有點憤慨。


  對一位正處人生最燦爛、最輝煌的女性下這樣的毒手，任是誰也會憤慨。


  齊叔似乎對林立很是在意，結束第一階段的調查後就走過來說道：“小立，死者是一位年僅22歲，即將畢業的英語係女生。雖然她也姓秦，卻不是本地人，而且在師大裏的名聲有點狼籍，曾有被人包養的傳言流出。”


  原本齊叔不該說這些話的。


  但林立之前跟他坦白了，他恰好在師大有位很漂亮，而且姓秦的女性朋友。而齊叔則直接理會為這人是林立的女朋友，自然緊張，在車上問了一些基本資料之後就讓人著手搜集死者的資料。


  現在確定不是林立的女朋友，不僅林立輕鬆，齊叔也鬆了不少氣。


  林立聽到齊叔最後一句話，眉頭稍微皺了皺，但還是問道：“齊叔，我能看一下嗎？”


  “當然可以！”


  齊叔歡喜地說道：“案情有點迷離，我們一時間也沒什麽頭緒，有你這個天才幫忙破案，我們正求之不得呢。”


  對於齊叔的話，林立隻是苦笑應對。


  之前胡亂看的書中，居然有不少邢偵資料。最有趣的是，當初秦飛雨幫林立借的書裏居然有基本是這幾年很熱銷的盜墓、恐怖、刑偵推理的小說，國內國外的都有。


  所以林立即使沒吃過豬肉也見過豬跑，或許還真能幫上一點忙也不一定。


  “真相就是情殺！”


  一個似乎聽過的聲音傳來，讓林立迷糊不已，但讓林立更加迷糊的是這麽肯定的語氣，似乎不適合現在的場麵吧。


  作為警察，特別是刑警，最應該做的是還原真相，而不是在事情還沒水落石出之前妄下結論。即使有所把握，那也隻能是嫌疑，而不能下結論。


  齊叔聽到這聲音也很是不滿，徑自走過去說道：“事情剛剛發生，我們連死者的資料都沒搜集齊全，你就私下結論，這樣的工作態度實在太不合適了。趙政，你回去寫個報告給大家，如果大家接受你的論調，我就不計較你這一次的失誤。”


  “局長！”


  大家看到齊叔回來，而且還發怒，當即醒神。


  剛才下結論的年輕警察趙政稍微一愣，隨後臉麵卷起的居然不是羞愧，而是流露於顏表的憤怒。最讓林立意外的是，趙政居然當眾駁斥齊叔的意見：“齊局長，雖然你是我的上司，但我也有發表意見的權利。”


  齊叔冷笑著回道：“你是有發表意見的權利，可你發表的是結論，沒有絲毫理論根據的結論。這不是工作失誤還是什麽？難道你是明知故犯？”


  “你！”


  趙政氣得說不出話來。


  而林立終於記起來了。這個年輕警察趙政不就是當初陳永遠聘請演員，栽贓陷害好運來玉石，而趙政則扮演著準備封店鎖人的醜角的那個年輕警察嘛。


  當初林立就覺得他不對勁了，可是那年輕演員不認識趙政，而陳永元也是絕口不提趙政的事情，所以在時間的消磨下，林立逐漸將那個推波助瀾，想要徹底抹殺掉好運來玉石的趙政忘記了。


  不想今天居然撞了回來，看來是老天有意成全啊。


  不過趙政還是的脾氣還是大得超越大家的估計，隻聽趙政毫不留情地質問道：“齊局長，死者的錢包沒被搶，身上的衣裳也有點淩亂，絕對是被猥瑣過的跡象；最關鍵的是，死者無緣無故，大清早出現在知識林裏，實為古怪，若是沒有人預約恐怕沒多少人會在清晨六點起床；還有一點，根據我的調查所得，死者今天早上要到9點才有課，她完全不需要那麽早就起來。所以綜合以上的信息，除了感情糾紛，我實在想不出還有什麽理由。”


  趙政的分析有理有據，的確說服了不少人。


  隻可惜齊叔素來對這個仗著有個高官老爸，經常跟自己搞對抗的家夥很是不滿，自然沒聽進多少個字。


  不過齊叔剛剛來，看到的隻是基礎的資料，短時間內沒什麽好辦法，隻能說道：“這些都隻是你的推測而已，還沒確實的根據，我建議等資料齊全，我們再集體分析。”


  不得不說，齊叔的話很中庸，一點說服力也沒有，遠不如趙政的分析來得印象深刻。


  這樣下來，大家的意見自然偏向於趙政了。


  看到大家支持自己的眼光，得意洋洋的趙政居然落井下石，挑釁道：“齊局長，你的話未免太迂腐了。現在正是破案的關鍵時刻，如果等人多了，到時候案件越難處理，場麵甚至還會有被破壞的可能。如果齊局長覺得棘手的話，那我是不是可以申請負責此案啊？”


  挑釁，赤.裸裸的挑釁。


  堂堂一個局長的威嚴被人家這樣踩，若是不給予反擊的話，那他的威信將會瞬間跌落到穀地。無論如何，齊叔都不容許這樣的事情發生。


  “齊叔，這是剛剛搜集到的詳細資料！”


  古小靜來了。


  她今天穿回了警服，有那麽點英姿颯爽的味道，讓人看得眼前一亮。而趙政看到古小靜的到來，尖銳的表情也鬆了下來，居然卷起了一臉虛偽的笑容，馬上走上前去。


  隻可惜，古小靜直接將趙政當成透明，從他身邊走過，看也不看一眼。


  古小靜最終將所有的新資料遞給齊叔，隨後才發覺林立的存在，很是驚訝，疑問道：“阿立，你怎麽在這裏的？這裏可是案發現場，不能隨意過來的，快點出去吧。”


  那個趙政居然把被無視的怒火發泄到林立身上：“對啊，你是誰，這裏不是普通人能隨意進來的，快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