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3：雞冠紅
“陰魂不散！”
“狗屁不通！”
熊總和徐總的針對，讓林立頭疼不已。
他可不是屠總那樣的老狐狸，擅於應付這樣的場麵。此時的他都有把家了的翡翠拿出來，活生生將熊總和徐總砸得啞口無言的衝動。
奈何熊總和徐總依然是我行我素。
熊總譏笑道：“真不愧是我的跟屁蟲啊，我走到哪，你就跟到哪。”
徐總卻反諷道：“這個世界總有一些狗屁不通、自以為是的笨蛋。好運來玉石是公眾之地，可不是某家的地盤。更何況林先生是我們羊城的賭石天才，凡是賭石愛好者都想結交，他可不是他一個人的。”
就這樣，熊總和徐總又吵了起來。
有點不耐煩的林立提醒道：“好了，與其在這裏無端爭鬧，還不如把精力耗費在解石上呢。現在翡翠行情很是緊俏，囤積多一點好翡翠才是正道。”
“也對。”
“正理。”
熊總和徐總也不是傻瓜，雖然他們是冤家，但同時也是成功的商人，自然知道其中的取舍之道。而當他們看到林立拿著翡翠離開，二話不說就跟了過去，居然相安無事起來。
這裏是好運來，是屠總和畢寒的產業，林立自然不能隨意收割。之前他看到不少有一定利潤空間的，但都沒拿下來，就是因為他當屠總和畢寒是朋友，不想占朋友的便宜。
不過既然遇到老坑蠟肉皮這麽好的翡翠，恰好是屠總和畢寒要求林立出手，表演一下的，那林立自然是當仁不讓。
“哈哈……”
“恭喜啊！賭神！”
王剛和高進的表演顯然到了尾聲，此時的高進正得意地拿著一塊不錯的翡翠，麵對大家的開價競爭。
此時的好運來已有大量的人氣，想要買翡翠的人自然不止一個。他們當中有的是想乘著翡翠行情見漲，買點投資；有的是很小型的翡翠商，想把握機會囤積一點稍微上檔次的翡翠。
隻不過他們的運氣不怎麽好，剛離開不久的熊總和徐總回來了，第一時間搶奪了主動權，以幾乎是以市場極限的價值拿下了高進手裏的翡翠，讓其他人購買者看得直歎息。
“咦，又是他！”
“我認得他，他是古玩街的第一賭石高手，我們市鼎鼎有名的賭石天才！”
“這一下有好戲看了。即使沒學到什麽，但能看那些翡翠商爭個麵紅耳赤，那也是挺享受的事情。”
當大家看到林立再度出手之後，議論聲逐漸卷起，紛紛對林立指指點點，有一點看猴子耍戲的味道。
不過林立也不理會。
他很是直接地給大家觀摩了一下，確定是全賭，沒有作假的料子後就把毛料給固定好，親自做到切割機上。
這塊老坑蠟肉皮的塊頭不小，但也不大。最關鍵的是它的翡翠生得有點偏差，靠近下邊的部位，上邊部位有一定的廢料在阻礙。若是全部用摩擦的話，那至少會增加15分鍾的工作量，這可不是林立想要的。
既然如此，那林立也就有所傾向。
刀輪轉動。
“開始了！”
大家紛紛屏住呼吸，都認真地看著林立下刀的位置。
林立現在可謂是名聲在外，大家都想學習他的技巧呢。即使不能學習，看個熱鬧圖個樂趣也是不錯啊。
啪！
好運來的切割機都是最新型的，刀輪很是鋒利。僅僅經過3分鍾而已，林立那塊老坑蠟肉皮就被切掉大約1/5的薄麵。
“啊！垮了，而且還是完垮啊！”
“他究竟是不是古玩街第一高手啊？”
“這樣的實力如果是天才的話，那我豈不是天才裏的天才了？至少我不會垮到這個地步。”
“別亂說話，越說話越顯得你們沒見識。你們沒看到那些地質層麵都變化了嗎？我估計在擦幾下，甚至連1厘米也不用就能看到翡翠，至少也能看到霧。”
嘩然聲起。
不過在這一片的貶低聲中，卻出現了一個比較高水準的分析。隻不過他的話語權不是很高，在其他人的包圍下，顯得有點孤立、寥落。
屠總擔憂道：“奇怪了，小立不應該出現這樣的差錯啊。以他的實力，即使不能賭漲，但也不會垮到如此程度吧。”
畢寒舉手喊停，呢喃道：“不對，小立一點擔憂也沒有，而且那切麵也曝露出一點奧妙了。等等！難道小立是在切掉廢料？”
說到這裏，畢寒以恐懼的眼神看著林立。
想要做到輕鬆解掉廢料，那就必須對翡翠內部有絕對的把握性。這樣的情況基本是出現在半賭毛料上邊的，全賭毛料幾乎沒人敢這樣玩，即使圈子裏那幾位名聲最是顯赫的人物也不敢這樣玩。
可林立做了，而且還是一派信心十足的樣子。
嗯……
林立改變機器，換到砂輪機前。
而他的動作也夠幹脆的，馬上順著剛才的切麵磨擦，不用30秒，一麵動人的紅色晶體麵就出現在公眾的眼前。
“不可思議！”
屠總傻傻地看著林立，實在找不到更多的話來描繪。
畢寒則是顫抖著呢喃：“他真的做到了，這怎麽可能呢？這樣的把握程度，即使圈子裏那幾位賭石名宿也未必做得到啊，難道他的賭石技巧又有新的突破了嗎？他現在究竟達到了什麽高度啊！”
相對於屠總和畢寒的失神，林立就鎮定得多。
場麵的嘩然沒有幹擾到他，群眾驚駭、羨慕的眼神沒有刺激到他，他還是一如既往的認真，專注，慢條斯理地將毛料磨擦著，一直把翡翠麵給解出來。
良久。
全部翡翠出來了。
“我的天暗，是冰種，冰種雞冠紅啊！”
“這小子發財了！這塊冰種雞冠紅隻有有3公斤重啊，其價值絕對超過1000萬！”
“1000萬！你有多少我買多少！如果我有錢，我願意出1800萬收購！”
“是啊，冰種雞冠紅可是不多見啊。紅翡的暗底是大家都知道的，想要走出冰種的透明水頭實在困難，這塊冰種雞冠紅可謂是萬眾無一啊。”
場麵的輿論朝林立一邊倒，隻不過與之前的截然相反罷了。
“居然是雞冠紅！”
之前的鬆花不鮮豔，怎麽看都不像是出紅翡的命，不想居然出現了意想不到的上得紅翡。
一開始，林立的注意力在那條不是很明顯的綹上邊，對鬆花沒什麽注意，但等到他接連丟幾個鑒定術下去，確認其內部具體情況，特別是內部翡翠的具體分布後，他才知道這有可能出現位置比較偏的紅翡。係統也不是萬能的，給出的限製讓林立的解石帶了那麽點賭性。
之前的“可能”就值得林立賭下去了，反正再垮也不會垮到哪裏去，林立可謂是信心十足。而現在，這個信心轉化為收獲，冰種雞冠紅讓林立的光環更加耀眼、閃亮。
顏色鮮紅或橙紅的翡翠，在市場中很容易見到。不過因為鐵元素在自然界的表現一般是以褐色調為主，顏色比較灰暗，所以大部分的紅翡很難走出好的水頭。在市場上，想要找到天然的、水頭好顏色好的紅翡極端困難，幾乎是可遇而不可求。
而在上等紅翡裏，最好的紅色就是雞冠紅。它的紅色亮麗鮮豔，玉質細膩通透，是為紅翡中的上品，僅僅次於傳說級別的血美人而已。在數年前，東方之珠某個大型拍賣會裏，一塊並不是很重的雞冠紅翡雕件被神秘買家以380萬港幣的高價拿下，讓翡翠界記憶猶新。
“1500萬！”
熊總出價了。
雖然他看得目瞪口呆，很是懊惱剛才在擦垮時為什麽不出價拿下來。但現在不是後悔的時候，眼前這塊比普通玻璃種還要優秀的冰種雞冠紅翡翠不僅可以雕刻成手鐲，還可以搭配成全套的紅寶石珠寶，市場價值極高。如果錯過的話，熊總可以去找塊豆腐撞死算了。
“1600萬！”
徐總也出價了。
此時的他不是要與熊總鬥氣，他是真的看好這塊翡翠。這樣難得一見的翡翠，絕對是罕見級別的寶石，此時的他已想好不少的設計方案和宣傳攻略，好好一次漂亮戰了。
熊總忍無可忍，咆哮道：“姓徐的，你是不是要跟我徹底翻臉？”
“怕你不成？”
徐總很是硬氣地回了一句。
熊總的眼裏滿是殺意，很顯然，他不僅動了真怒，而且還動了殺意。如果事情繼續發展下去的話，真的會演變成流血衝突。
之前熊總和徐總的矛盾雖然有點尖銳，但那隻是表麵而已，他們的恩怨多少有點鬧脾氣性的鬥氣，並不是真的發火；相反的，他們之間還有點識英雄重英雄，誌趣相投的古怪味道。但到現在，一切都變味了，恐怕他們以後就真的是生死仇家，不死不休。
“兩位，別衝動啊！”
“熊總、徐總，有話慢慢說嘛！正所謂買賣不成仁義在，隻不過是一塊翡翠而已，沒必要鬧成這樣。”
屠總和畢寒大驚。
如果他們在這裏鬧出事情來，身為主人家的肯定不會好受，甚至會帶來大量的負麵影響，到時候他們今天所有的布局和計劃都要付諸東流了。
“熊總、徐總，你們也別爭了，我並不想出售這塊翡翠！”
林立這麽一句話，讓尖銳的場麵驟然冷了下來。
“什麽？”
“你是在耍我吧？”
熊總和徐總紛紛表示憤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