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4：泥鰍與殺手

  “傳說中的痊愈？”


  林立也頗為驚訝，雖然木青城的傷隻是小傷，但僅僅施展了3針就激發了“痊愈”的效果，這的確夠運氣的。要知道之前治療師公孟老的毒，林立接連施展了8針隻起到治標的效果，實質性的改變卻不見半點。


  “還說不是渡厄針！”


  火一和看到如此情景，不滿地撇了幾下嘴。


  不過他心底卻高興得計劃叫喊出來，因為他是林立的朋友，是哥們，以後若是自己有了醫生解決不了的病痛，大可堂而皇之過去求助，不用像其他人一般求爺爺告奶奶的。


  而程飛虎則是看得雙眼神光大作，卻沒絲毫的動作，不知在想什麽。


  就數木青城最是直接，試了幾下手指，發覺一點也不疼了，給了林立一拳，由衷地誇獎道：“小立，真有你的，老哥算是對你服氣了。能打能治，聽說你的學習還很好，又多才多藝，真不知道還有什麽你不會的。”


  “生孩子。”


  林立迅速應了一句。


  場麵冷了下來，隨後就轟然爆笑。


  程飛虎最後拍了幾下掌，建議道：“好了，我們去一個安靜的地方吧。”


  很明顯，程飛虎有機密的話要說。


  林立他們都老實地跟了過去。


  程飛虎帶著大家來到的地方是一個包廂，是大禮堂裏最高級，最舒適的超豪華包廂。這裏有獨立的廁所、滿是美酒的酒櫃、最高級的沙發、最頂級的電腦組合，以及可以為你提供任何形式服務的性感美女，可謂是縮小型的總統包廂，而且在服務方麵更加周到。


  據說這裏是最高級的貴賓會員才能預定的包廂，一般情況下都是作為程飛虎的私人包廂而存在。


  “這裏不錯吧？”


  火一和遞過一杯酒水，繼續問道：“別告訴我你不喝酒，來這裏可是沒人喝茶的。”


  林立笑著接過。


  木青城似乎是酒桶，把美酒當開水喝，猛灌一口後居然還貶低道：“這酒的度數太低了，不夠刺激。”


  程飛虎卻說道：“如果你知道你那一口就喝掉萬元，就不會覺得不刺激了。”


  木青城的眼睛差點瞪出來，疑問道：“不是吧？這一口就等於我一個月的工資啊！”


  程飛虎和火一和笑而不語。


  林立疑問道：“青城哥，你之前說過來這裏玩過不少次黑拳，應該贏了不少錢的；而且你不是會亂花錢的主，你那些錢都花哪裏去了？”


  木青城回道：“給小諾敗光了啊。上一次小諾來帝都，被人設計後敗光我們的家產，最後她灰溜溜跑回羊城，後來還因為一筆業務跟你產生了摩擦麽？”


  林立將前後串聯起來，才恍然而悟。


  不得不說，木青城挺倒黴的。


  程飛虎則說道：“好了，你是我們黃山會所的特聘高手，這一次如果你能拿下這個棘手的角色，你不僅能拿到300萬元的酬勞，還能得到一次主動挑戰權，足夠彌補你之前的虧損了。”


  “差不多吧。”


  木青城顯然對這個不是很在意獎勵的多寡。


  林立則把之前隱忍到現在的問題詢問開來：“好了，你們打了這麽久的謎團，也該揭曉謎底，告訴我是誰的比賽，都把火哥緊急拉了過來。”


  “我！”


  木青城說道：“今晚的主賽是我跟一位日本高手。”


  程飛虎補充道：“這家夥的來曆神秘，我們根本調查不到他的具體身份，隻知他是日本人而已。若是這樣也就罷了，問題是這家夥囂張得可以，居然主動向我們挑戰，而且每次出手都不留情，非死即殘，哪怕我們的人認輸了他是痛下殺手，最終迫使我們動用底牌。”


  火一和附和道：“我之前就聽說過有個日本高手連挑了你們6陣，刮了你們至少近億元的賭金。如果他隻要拿下第7場，破了你們會所的連勝記錄，按照你們會所的規矩，你們就至少得付出8000萬元的獎金。”


  “不止呢！”


  程飛虎回了一個不屑的眼神，說道：“你以為那家夥會是便宜角色嗎？幾乎是他第一天挑戰開始，就總是有這樣或那樣的日本豪商會在他身上下注，使得我們的總損失是之前說的那個數字的10倍。”


  “十倍！”


  “那也即是說你們因為他至少輸了10億元！”


  木青城聽得猛然坐了起來，隨後死死地看著程飛虎，罵道：“你這家夥也夠吝嗇的，這麽大的買賣居然隻給我300萬元的獎金，簡直是在施舍啊！不行，我要加價，我要千萬的出場費。”


  程飛虎苦笑道：“木青城，不是我故意看低你，而是照規矩行事。按照會所的規章製度，你的極限就是300萬元。如果你是小立這個級別的，別說是千萬出場費了，即使兩千萬我們也是舍得。”


  木青城羞愧地坐了下來。


  火一和則安慰道：“青城，雖然我很想否認，但也不得不承認，我們現在慢拉程飛虎和小立一步，身價低隻能怪我們不努力吧。”


  林立這才發覺木青城比以前進步了，居然跟火一和差不多，都跟在平洲看到的程飛虎同一境界，估計都是達到了某一個的瓶頸，跨越過去就能像程飛虎一樣傲然世俗了。


  叮叮叮。


  此時下邊的會場傳來奇怪的鍾響。


  林立看下去，才發覺現在居然正要舉行比賽。


  程飛虎提醒道：“主菜前怎麽也得有一些甜點，若是單刀直入，我們可會損失不少的傭金。”


  大家都笑而不語。


  不過林立的注意力還是落在擂台上。因為包廂是位於高處，方便貴賓們能以居高臨下的良好角度地觀看比賽，給了林立不少的優勢。


  對決的雙方是一位黑人和一位黃種人。


  黃種人沒什麽特殊，很標準的身材，反倒是黑人有點特別。黑人的身材很虛弱，就隻有17米高的樣子，身材雖沒瘦到肋骨清晰可見，但也屬於有骨感的範疇，這樣的人怎麽看都不像是能打黑市拳的。


  “奇怪吧？”


  程飛虎見林立古怪的表情，笑著解釋道：“你別看這個黑鬼看起來弱不禁風，實際上他可是在我們這裏打過7場而沒死的老油條了。有趣的是，7場裏他贏了4場輸了3場，一直都死不了。”


  “輸了3場居然還能打。”


  林立知道黑市拳的殘酷。


  國外的黑市拳相當恐怖，動輒超過7成的死亡率，幾乎百分百的傷亡率一直都是國內難以望其項背的，因此嚇退了不少的出國淘金者。而在俄羅斯或歐美那些最頂級的黑市拳，超過9成的死亡率更是把國內甩得遠遠的。


  饒是如此，國內的黑市拳也不是淘金者的樂園，這裏的傷亡率也極高，能在這裏活過3年的屈指可數，更不說輸了3次還能繼續戰鬥的。


  火一和附和道：“我認識這個黑鬼，他是偷渡過來淘金的非洲人，因為身體有目前無藥可醫的先天疾病而找不到工作，最後跑來打黑市拳。當時幾乎所有的人都以為他是來賣命的，全部都押他輸，結果他贏了，以叢林獵殺術拿下了一個少林和尚。”


  木青城笑問道：“當時你看走眼了沒？”


  火一和笑而不語，沒有回答。


  程飛虎說道：“這人就像一條泥鰍，滑膩得緊，一看不對路就借機掉擂台，而且屢屢得手。搞得我們現在不賭他的輸贏，就賭他幾時會被人殺掉，或者弄殘。”


  “呃！”


  林立沒想到地下拳界如此的殘酷，看到不滿意的拳頭，居然就開出這樣的盤口。


  “這黑泥鰍有難了。”


  火一和看了盤口和資料，當即唏噓開來：“當場殺死黑泥鰍就有百萬的獎勵，難怪連他都心動，主動出賽。”


  林立親自觀察了那黃種人的狀態，覺得沒什麽了不起的，問道：“那黃種人有什麽來曆？”


  程飛虎介紹道：“這人是老撾的殺手，曾經為金三角的小毒販服務，結果那毒販被人吞並了，而殺戮過多的他跑到我們國家謀生，結果來到我這裏。他目前的戰績是3戰全勝，對手全部是當場擊斃。”


  老撾是中南半島上的唯一一個內陸國家，是亞洲第二貧窮國家與世界低度開發國家之一，不過最讓人印象深刻的是他們是世界生產鴉片最多的國家。


  林立疑問道：“他是純粹看錢辦事的人？”


  程飛虎點了點頭。


  火一和則是唆使道：“小立，你也下點注吧，這個老撾殺手的實力僅僅比我差了那麽一點點，但生死拚殺起來，死的可能是我。所以這個黑泥鰍是死定的，我們可不能錯過這樣的白賺錢機會啊。”


  林立看向程飛虎，卻不見他有任何的意見。


  不過當林立看到賠率和限製，就恍然過來：黃山會所不會安排這種絕對虧損的賭局。首先，下注萬元隻能賺千元的可憐賠率，再加上苛刻的賭注上限，讓人無法無限製下注搜刮；其次，黑泥鰍也不是必輸的，因為他們賭的是死亡和傷殘，如果老撾殺手隻是打敗黑泥鰍，不能將他殺死或弄殘的話，輸的還是老撾殺手，所以黑泥鰍未必沒有機會；最後的，黑泥鰍的巨大賠率，以及過往的狡猾，也分流掉一部分的賭注。


  綜合來說，即使黃山會所會虧，也不會虧多少。


  而在此時，林立看到黑泥鰍嘴角突然卷出一絲耐人尋味的笑意，眼神一緊，第一時間對他丟了個鑒定術下去。幾乎是同一時間，黑泥鰍就有了反應，看向林立這邊。


  正是黑泥鰍的本能動作，告訴了林立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