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2：踢館（上）
九重武館。
這個擁有近百年曆史的武館，伴隨著商業化社會的推演，最終成為遠近聞名的求武聖地。雖沒以前那種千裏求學的盛況，但附近哪家小孩子想讓他學到真正的武學，就都會送到這裏來。
如此氛圍，九重武館自然是辦得紅火熱鬧，練武聲連連。
林立笑道：“還挺熱鬧的。”
程軍回道：“九重武館占地近11畝，目前登記在案的門徒超過3200人，目前這一界有足足300多人，是羊城門徒最多的武館，沒有之一。”
阿易吃驚地問道：“你確定沒說錯位數？？”
程軍堅定地點頭。
阿易倒吸一口涼氣，感歎道：“這樣的人數，足夠開武校了，居然還隻是一間武館而已，真不知道他們的門規過於嚴格，還是他們的財力有限。”
程軍回道：“絕對不是他們的財力關係。我記得他們的擇徒標準不低，沒天賦的一概不收，全部拒之門外。”
林立聽得點了點頭。
正所謂爛船還有三村釘，能傳承近百年的九重物館若是沒有依仗，絕對不可能支撐到現在。
“我們走吧。”
林立一馬當先，率先走向九重武館。
“請留步。”
可是總有不識相的人，兩個身材壯碩，看起來很有威嚴的看門護衛當即橫在林立跟前的台階上，冷冷地阻止道：“諸位先生，最近幾天我們武館拒絕接待外客，請回吧。”
林立問道：“不知是何緣故，之前我們都沒聽過這樣的說法。”
其中一個相對年輕，臉有傷疤的看門護衛直直地回道：“說不歡迎就不歡迎，你們還問那麽多幹什麽？快回去，連輛車也沒有就想過來拜訪，還真把我們九重武館當成普通貨色了。”
前邊那句本就不是很客氣的了，後邊那句簡直就是在挑釁林立他們。
林立他們是有開車，但因為附近車位緊張的關係停在另一條街道。最關鍵的是林立他們想輕身上陣，順順試試這個名聲在外的九重武館會不會以貌取人，不想結果很是失望。
林立淡淡說道：“既然如此，那我們換種方式。”
程軍站出來吆喝道：“屠洪，我們來了！”
“好膽！”
“敢在這裏吆喝。”
那兩名看門護衛當即色變。
現在九重武館內外戒嚴，甚至連學生都暫不接待，讓他們獨自練習。作為看門的自然知道九重武館發生了可怕的事情，自然不會在這麽關鍵的時刻觸眉頭。但這下可好了，肯定會讓九重武館的管理者產生不滿。
生怕被責罰的看門護衛也不廢話，馬上走下來就欲把林立他們驅逐開去。
“滾開吧！”
阿易出手了。
目前已經15級的阿易簡單一個軍用擒拿手，當即抓住兩名看門護衛，不給他們絲毫的反抗，隨即丟垃圾般將他們強行撥拋開去。
原本這兩名都是8級的看門護衛還不至於如此脆弱，瞬間被人製服並被弄得踉蹌拋開。奈何他們太過驕傲了，根本不當林立他們為對手。猝不及防之下，自然容易受傷。
林立沒看兩名看門護衛的下場，就這樣堂而皇之地走了進去。
“你是誰？”
一個聽到呐喊聲趕來的武士服男子橫在林立跟前。
嘣！
沒有人回應他，阿易簡單的一拳將他轟了飛去。
“林先生，你未免太過分了吧？”
一位比屠洪稍微成熟的武士服男子帶著一群人慢悠悠地走出來，迅速形成對峙的格局。不過他的態度沒有絲毫的不滿，反而有一絲莫名其妙的緊張和恐懼，死死地盯著出手的阿易，反倒對林立不怎麽在意。
而後，屠洪也來了。
九重武館那邊瞬間形成32對3的場麵。
剛才說話的武士服男子直問起阿易來：“易先生，我們和林先生之間的恩怨，似乎還不必麻煩到雲天社團插手吧？”
“雲天社團！”
九重武館的人紛紛色變。
阿易漫不經心地回道：“林先生不是我的恩人，而且還是我的老師，你說我應不應該過來呢？當然的，你可以純粹看成是我的私事，並不代表社團的態度。”
“那就好。”
一聲大喝，又有人出來了。
程軍看著這個最後出場的50來歲男子，當即提醒道：“師傅，易哥，他就是九重武館的館主趙千重，他不僅享譽羊城的武林名宿，而且還是省武術協會的第一理事。”
趙千重從分開的人道裏走到最前排，直麵林立，說道：“林先生當眾羞辱了小洪，還公開挑釁，置我們武館的聲譽不顧，這筆帳今天怎麽也得算清楚。”
“你倒是直接。”
林立看著這個等級高達37級，但感覺不到絲毫的真元波動的對手，嘴角卷起一絲耐人尋味的笑意，問道：“你想算清楚，我也得讓帳目清明。既然事情到了這個地步，那我們也少一點虛偽，劃下道來吧。”
趙千重居然鄙夷道：“打了大的，來了小的，也虧你們做得出來。”
林立知道趙千重在諷刺什麽，回擊道：“別在這裏賣口舌。你教導了屠洪至少有10年了，甚至還讓他去地下拳磨礪；可我呢，程軍拜在我門下連3個月也不到，別說是什麽實戰磨礪了，連拳法都教不全，你也好意思說這個。”
趙千重沒想到林立的嘴巴這麽犀利，瞬間啞口無言。
林立繼續之前的高調，再度刺激道：“不過沒關係，我用3天的時間教了程軍幾招有用的，估計對付那個屠洪已經足夠。如果你不爽的話，我可以讓他下場，當麵對決。”
“無恥。”
趙千重毫不留情地罵道：“你打傷了小洪，現在居然還要再度挑戰，這不是在揀便宜是什麽？”
林立回擊道：“你家屠洪不也是打傷了我的徒弟，彼此彼此。”
“哼！”
趙千重冷哼一聲。
他不是傻瓜，一眼就看出程軍的內傷好得七七八八，一點也不像有內傷的樣子，與屠洪之前的描述有巨大的出入。反觀屠洪，林立之前打得太狠了，讓屠洪不僅身負嚴重的內傷，而且還打斷了他的肋骨，沒有3、4個月的靜心休養，休想恢複以前的狀態。
程軍站了出來，說道：“同樣是內傷，但結局卻有天差地別。不過沒關係，我們可以讓著你們一點，我們這邊就是我，你們那邊隨意挑選一個出來。”
趙千重譏笑道：“好狂妄的口氣！難道連我下場，你也會接受嗎？”
不想程軍居然回道：“接受，我為什麽不接受呢？雖然我是打不過你的，但至少可以糊弄幾下，回去後好好宣傳嘛。”
“你！”
趙千重被程軍的幹脆刺激得死死的。
實在忍耐不住的屠洪毅然站了出來，呐喊道：“師傅，你就讓我出場吧。上次我把他打得內傷，沒有一、兩個月的療養是不可能的，他現在絕對是外強中幹。”
“是啊，師傅，我們上次明明看到程軍被屠師兄打得幾乎吐血的。”
“師傅，你就成全師兄吧。我就不相信了，那麽嚴重的傷僅僅3天就可以複原，若是那樣的話，屠師兄早就康複了。”
與屠洪交好的徒弟們紛紛出麵請求。
“別說了！”
但是趙千重認定的事情就不會改變，喝道：“石開在哪？”
“學生在！”
一個隱藏在人堆裏的高大男子走將出來。
不得不說，這人實在太魁梧了，絕對是林立遇到過最高大強壯的人。近兩米的身高，寬闊得可以坐人的肩膀，棱角分明的肌肉，界限清晰的臉部五官，是人都會產生一個感覺：
巨人。
趙千重說道：“石開，你下去試試他的斤兩。”
不想石開卻遲疑道：“老師，他受傷了，學生這樣下去有點欺負人的味道。”
趙千重喝道：“叫你下場就下場，你羅嗦什麽！”
石開掙紮了一下，最後徐徐走向場中間。
程軍也下場了。
阿易主動問道：“按照圈子裏的規矩，你們是地主，可以提具體的切磋方式。”
趙千重似乎對石開很自信，說道：“就按照老規矩來，別說我們占著地主的身份欺負你們。”
程軍跟阿易點了點頭，顯然是有準備的，很是自然地就此下場。
也不知道石開是真性情，還是假單純，居然提醒起程軍來：“哥們，我的拳頭比較硬，連那個屠洪都不敢跟我正麵對抗，你可得小心一點。”
“多謝！”
程軍點了點頭，回道：“不過你也得小心一點。承蒙師傅的灌輸，我最近有了本質性的突破，等一下你若是見勢不成，可別逞強。”
石開回了一個燦爛的笑容。
場麵的氣氛倒是和諧，隻不過九重武館那邊的人顯然有點難看，似乎對石開的作為很是不滿。特別是趙千重，臉色青中顯黑，看著石開的眼神倍發陰毒，估計以後石開的日子就難混了。
“這家夥倒是有意思。”
林立看著石開，笑容裏充滿古怪的味道。
先不說石開那出色得令人發指的可怕體型，也不說他那憨厚得有點白的品性，就說他對趙千重等人的稱呼，林立隱約看出一點微妙。
石開稱呼趙千重不是師傅，而是老師，顯然他們的關係還不是正式的師徒，而是相對單純的傳授者和求學者的利益關係；而他提起屠洪時，更是語帶不屑。隻要不是傻瓜，就能推斷出其中肯定有什麽不愉快的事情發生過。
“請！”
“吼！”
程軍和石開幾乎是同時發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