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0 章
“寢房布置妥當了嗎?夫人可曾用過晚膳?”顧晏擱下筆問進來的婢女。
“俱以妥當, 夫人現下還未曾用膳,正等著王爺呢。”
顧晏頷首示意,起身合上奏折,出書房時想到徐婉的挑剔性子又吩咐道:“到庫房取件軟枕送去。”
書房與寢房之間距離不遠, 顧晏不過一會兒便到了。他踏入寢房時入眼所見是外間擺了一桌子未曾被動過的膳食, 而徐婉正窩在內室飲茶。顧晏輕咳一聲繞過屏風到徐婉跟前:“用膳吧。”他以為徐婉到現在都不曾用膳是在等他, 卻不知徐婉其實是吃不下清湯寡水。
“呦,王爺來了啊, 您去外間瞅瞅,那備的是些什麽, 我又不是尼姑, 你作甚隻讓廚房備些素的,還都是些清湯寡水,我可吃不慣那般寡淡的口味。”徐婉擱下茶杯的刻意將力道用得重了些, 一張嘴就是不饒人的架勢。
“吃不慣?那你說要如何?”顧晏含笑開口, 也是他疏忽了, 顧晏七載茹素這王府廚房早就習慣了按著他的口味做些素齋, 今日剛接她回府,一時之間倒完了提點廚房做些合徐婉口味的飯菜。
“讓廚房重做一份。不然我今日得餓著睡了。”徐婉打小便是個被嬌縱慣了的小姑娘,骨子裏任性又挑剔, 從來不肯將就,半點不合心意都能鬧騰許久,尤其是膳食上, 不合心意寧肯餓著也不願湊合。
“怎得這般能折騰,罷了罷了,吩咐廚房另做一份,你們都先退下吧。”顧晏笑眼溫柔, 嘴上嫌她折騰,心裏卻受用極了她這副折騰他的小模樣。
婢女們應聲退下,內室裏便隻剩下顧晏與徐婉兩人。
顧晏解了腰帶準備換下在馬車上被徐婉壓得有些皺的衣裳,抬頭時見徐婉眯著眼睛偷瞄他,一時心癢便起了逗弄的心思。“去將屏風上那件緋紅色衣衫拿過來。”徐婉如今還不知道自己的身份已經暴露,顧晏若不趁機得些便宜,日後若等她知曉了隻怕他半點不軌都能惹得她炸毛。
徐婉暗暗咬牙,這顧晏又不是殘廢,拿個衣服都得使喚別人,她徐婉又不是伺候他的婢女。唉,罷了罷了,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拿便拿吧。
“喏。”徐婉站在顧晏跟前將衣服遞給他。
“更衣。”顧晏說話時低頭窺見徐婉微開的衣襟處那幾分春光,聲音都帶著幾分暗啞。
“你別太過分!”徐婉試圖將衣服砸到顧晏身上卻被他一把攥住手腕。
“揚州不想回了?更衣。”顧晏這人可惡就可惡到總能抓住人的心思加以利用,徐婉兩輩子都被他拿捏的死死的。
“你!好,這就給您更衣。”徐婉強忍住想打人的衝動替顧晏脫下外衫。
顧晏得逞後低頭無聲的笑,這番逗弄本該適可而止,可他憶起從前暖玉溫香便覺得現下有幾分不滿足。
“穿得這般輕薄,衣襟都開了,婉婉這是打算勾誰呢?”顧晏抬手將徐婉本就微開的衣襟扯得更大。
小衣的帶子露了出來,那一大片奶白的肌膚也在顧晏眼前晃,勾得他有些受不住。“瞧我問的,這內室隻你我二人,婉婉還能勾誰?”顧晏將人攬入懷中,低頭在她鎖骨處咬了一口。
“啊,疼!顧晏你給我鬆開,你個老流氓!”徐婉在他懷裏不管不顧的鬧騰。
“別動,讓我抱會兒,再鬧騰真惹起火來看你怎麽滅。”徐婉越鬧顧晏抱得越緊。
顧晏這句話說完徐婉感覺到他身體的變化嚇得再不敢動,隻埋頭在他胸前咬著唇委屈地掉眼淚。
從前顧晏待她多是溫柔小意,偶爾榻上放肆幾分事後都得哄上她許久,除了正兒八經的夫妻房事,他哪裏會這般不守規矩的輕賤她,還不是自己這妓子身份讓他隻把她當個玩物。徐婉心裏越想越覺得委屈,那金豆子也越掉越多。
顧晏正享受著懷裏的溫香軟玉,突然感覺到胸前微濕,意識到是徐婉哭了趕忙捧著她的臉給人抹淚。
“怎麽了這是?好好的哭什麽啊?”顧晏將徐婉淩亂的衣裳攏好也不敢再放肆了。
“你是不是覺得我出身揚州煙花之地,便該任你隨意輕賤淩|辱?”徐婉哭過的聲音嬌嬌軟軟甚是惹人心疼。
“瞎說什麽,我方才不過是情不自禁罷了,何談輕賤淩|辱?婉婉若是不願我向你賠個不是可好?”顧晏也是沒想到一時沒有克製住,竟捅了龍王廟發了大水。
“那你往後不許那樣了。”徐婉抹淚時揉了揉眼睛,現下盯著顧晏說話時那雙眼微紅又帶著水光瀲灩,勾人而不自知。
“成成成,你先用膳吧,我去沐浴。”顧晏一身邪火瞧著徐婉那委屈的小模樣也不敢在她身上泄火,隻得去洗個冷水澡澆滅那股躁動。
這顧晏嘴上應得快心裏卻不知打著什麽算盤,怕是恨不得將人直接吃幹抹淨得了。他本就素了許久,寒潭一夜剛沾了葷,眼前觸手可及的又是他心心念念的姑娘,便是當真君子的人都未必能做到守禮規矩,何況顧晏實打實是個偽君子。
顧晏從前剛娶妻時私底下也甚是折騰徐婉,便是後來迫於無奈不得不在她裝出一副寡欲清冷的模樣,偶爾也會克製不住放肆幾回。
如今所愛之人失而複得,又被自己抱在懷裏,他怎麽可能不動心思。
顧晏與徐婉鬧騰的這會兒廚房已將新做的晚膳送了過來,礙於顧晏吩咐過讓人退下,備膳的下人隻得候在門外。顧晏自己換上外衫去了書房,讓廚房的人送膳食進去,又吩咐仆人備水在書房裏間,準備沐浴。
顧晏平日裏政務繁多,經常在書房處理公務到深夜,為了方便他休息,書房布置的倒和寢房差不離,他往常也多是歇在書房暗室,寢房反倒成了擺設。不過如今徐婉回來了,那暗室顧晏自然是不會再去睡了。隻是今日惹了徐婉,她必然不願與他同塌而眠,為免再惹她掉眼淚,顧晏決定在書房批上半夜的折子,等夜深後趁徐婉睡著再回寢房。
今日舟車勞頓,徐婉也是疲累得緊,用過晚膳便早早沐浴歇息了。顧晏洗過冷水澡後則在書房處理政事,他批了會兒折子有些疲累正準備吩咐下人備些濃茶提提神時卻瞧見程譽的折子,頓時睡意盡消。
這程譽高中狀元後便入了翰林院做編修,平日裏跟著林大人修史。可他誌不在此,幾次三番遞折子求外放,言辭大意是想做家鄉揚州的一地方縣令,為家鄉的父老鄉親做些實事。折子沒什麽新意,隻是程譽這個人刺激了顧晏。
方才徐婉哭著提了揚州煙花地,那時她答應同他回府前便說想回揚州,如今程譽也是如此。顧晏想起了從前查許挽時得到的消息,冷笑一聲:“兩情相悅,遂而私奔,嗬,憑他程譽也配?”此時的顧晏隻覺程譽半分可取之處也無,全然忘了不久前他還讚過人家滿腹經綸。
顧晏沉默片刻後提筆在奏折上寫下了個“準”字,這程譽想外放到揚州便去,反正顧晏是絕不可能讓徐婉回揚州的,她隻能留在他身邊。
他將折子扔在一旁閉眼按了按眉心,顧晏以為徐婉七年前死後就成了揚州的許挽,而這七年裏她在揚州不知受了多少苦楚卻半點沒想過來找他,反而和程譽那個書生兩情相悅。月掛半空到了深夜,顧晏越想越酸,也靜不下心批折子,便回了寢房。
那折騰得他心裏酸澀的女人倒是睡得正香。顧晏晚膳時便去了書房到天色黑透都沒有回來,許挽問了綠蘿後知曉顧晏平日裏時常歇在書房便以為他應該不會回來了,故而就寢時便按著自己往日的習慣歇下了。
徐婉的習慣是——裸睡。
作者有話要說: 追更的話記得多留言多催更啊,單機更文作者沒動力,多催更多留言,我看到有人在看的話再累都能爬起來碼字。還有這段時間一定要注意身體啊,照顧好自己喲。另外如果有修改的情況就是我在改錯字,不用重看。
【晉江文學攜手作者祝親愛的讀者朋友們:春節假期,平安康樂!同時溫馨提醒大家勤洗手 戴口罩 多通風 少聚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