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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4 章

  顧晏又是入夜時分才回房, 徐婉心裏壓著事一直也沒能睡著,等到顧晏解衣躺在身側時,她側身瞧了他一眼。


  “今日怎麽睡得這般晚?可是身子不適?”顧晏伸手過去抱徐婉在懷中,掌心溫熱替她揉著小腹, 柔聲開口問道。徐婉這幾日來了月事, 顧晏以為她是因此不適。


  “你都鎖了我多久了, 便是囚犯也該有個放風的時候吧。”徐婉說話時帶著幾分氣性,聽在顧晏耳中卻似姑娘撒嬌使壞。


  他並未回話, 似乎並不打算理會她這變相求出門的說辭。


  “顧晏,我這性子本就耐不住枯燥, 你日日泡在書房, 把我自個兒留在房中,還鎖著我,我連床榻外三尺之地都去不了。”徐婉假做哭腔, 聽來讓人頓覺委屈。


  本就入夜, 她還低著頭, 因此顧晏並未發現眼前帶著哭腔的人實則唇角微勾打著算計他的主意。


  顧晏低笑一聲, 刮了下徐婉鼻頭,開口道:“婉婉是嫌我陪你的時辰少了?那好辦啊,明日我便將在寢房擺上張書案, 往後日日守著我家婉婉處理朝務可好?”


  徐婉聽了顧晏此話,隻覺五雷轟頂,得了, 這回可好,不僅沒能讓他答應放她出門,還惹得他要日日呆在寢房看著她。


  “不必不必,王爺事忙, 不必守著我。”徐婉慌忙推拒。


  “睡下吧,今日乏得厲害。”顧晏將徐婉抱緊,閉眼咬著她的耳垂低語,話落便自覺鬆口。


  打從身份揭穿,他在榻上總是不規矩,初時徐婉還會和他鬧騰,幾次下來他不僅不曾收斂,反而還變本加厲。徐婉實在無奈,隻得隨他去了。


  次日一早用膳時顧晏便吩咐人備了書案放在寢房,自個兒還真在寢房內批起了折子。


  靜蘭昨日回去後發現信不見了,尋了一路也不曾找到,今日一早便慌忙來找徐婉商量。誰知人剛進主院寢房就瞧見徐婉身邊的顧晏,這下糟了,她總不能當著顧晏的麵告訴主子信丟了,心焦毛亂的呆了會,神色之間盡是焦灼。徐婉見她此番神色,以為她是不適應顧晏在旁,便尋了個借口讓她回去了。


  此後幾日,靜蘭每每來見徐婉,顧晏總在一旁,那信不見了的事也就一直尋不到機會告知徐婉。眼見沒了法子,也不曾見顧晏發作,靜蘭隻得安慰自己信想必是落在路上被風吹跑或是清掃院子的人當做雜物處理掉了。


  日子一天天的過去,眼看著就到了秋後,衡王的忌日近在眼前。雖則按照正常來算,衡王被問斬已有七年,可徐婉是在他死後一年離世的,那之後便到了六年後,故而在她心中父王仿佛離世不足兩載。


  “顧晏,明日便是我父王的忌日,你可否讓我在院子裏燒些紙?”徐婉想起父王還是有些難過,這幾天連同顧晏鬧騰的勁都沒了,說話時顯得有氣無力。


  顧晏揉了揉她的發髻,將她挽發的簪子拿掉,示意她靠在他膝頭,伸手給她揉著頭上的穴位,邊按邊開口道:“明日帶你去承寧寺祭拜,父王的骨灰壇在承寧寺放著。”顧晏再想鎖著徐婉,也不可能連祭拜父親都不準她去。幾年前衡王身首異處,顧晏暗地裏將屍體從刑場帶了回來,火化後藏於承寧寺。


  “真的?!”徐婉原本低落的情緒立馬變了。顧晏鎖了她這般久,任憑她再怎麽鬧騰都不肯放她出房門半步,如今竟肯讓她出府祭拜父王,徐婉自然歡喜。


  “騙你作甚?”顧晏帶著笑意反問徐婉,接著撫了撫她的眉眼再度開口道:“婉婉,我鎖著你,無非是怕你一走了之,你這般惹人憐愛,我唯恐丟了就再也找不回來了,何況你打小養在深閨,哪見過世間險惡,我怎敢放你離開。”他聲音低沉,話中有柔腸百結,亦有萬般不舍。


  “顧晏,我在揚州時見過市井生活的,我瞧著那平頭百姓的日子雖說艱難但也過得有滋有味,真是讓人羨慕。”徐婉想起自己在揚州客棧見過的一對夫婦,語氣感慨的說道。殊不知自己這句話可真是捅了顧晏的肺管子,將人都快氣炸了。這顧晏本就以為她與程譽在揚州呆了七年且還兩情相悅,這才寧肯受苦也不願來尋自己,如今聽了徐婉的話,一心隻覺她這是惦記自己揚州的情郎。


  “嗬,你隻是瞧了個表麵罷了,真讓你去過,隻怕半分苦楚都受不住。”顧晏嗤笑一聲,搖頭輕歎。徐婉自小受盡嬌寵,哪受過半分求生之苦,顧晏卻不同,他生於常州邊地,幼時掙紮求生,彼時常州饑荒,易子而食賣妻求榮之事比比皆是,可這些都是徐婉一輩子不曾見識過的市井艱難,她幼時得衡王千嬌百寵,入宮後得魏璟處處照料,便是嫁人,顧晏再是假意冷落她,從來也都是事事妥帖。


  “揚州有多好讓你日日惦記著回去?還是揚州有什麽人讓你這般掛念?”顧晏好似不經意般將壓在心頭介懷之事問出。


  徐婉聽他語氣便明白他這是老毛病又犯了,她白了他一眼,“你陰陽怪氣的幹嘛,我不過隨口一句話罷了,你還挑起刺來了。”


  “我自然比不得你揚州的情郎體貼,也及不上他得你歡心,讓你日日惦念著去與他相會。”顧晏說到“情郎”二字時帶著幾分咬牙切齒。他到現在想起墨影查到的他們二人之事都心裏鬱結,兩情相悅遂而私奔,嗬,顧晏心底冷笑一聲。


  “顧晏!你好好說話,我想回揚州不過是喜歡江南鳳物罷了,你扯什麽旁人。”


  “那七年我以為是陰陽兩隔,日日愧疚於心,也唯恐來日黃泉追不上你,可你呢婉婉?你與程譽兩情相悅,你寧肯在揚州青樓呆著都不曾想法子向我求救,嗬,你想過我一瞬嗎?”顧晏雙手攥著徐婉肩頭,眉眼之間盡是鬱色。


  徐婉抬眼望去,心內複雜,她抿了抿下唇,思索片刻後開口:“我沒有在揚州呆七年,我死後一睜眼便到了七年後,剛醒的第一日就被李世襄帶回了京城,然後就入了王府,若非那日程譽在府門前攔下我,我壓根就不知道程譽是誰。”


  “真的?”顧晏鬆了力氣,不敢相信的問。


  “嗯,我之前在南山遇見他時還曾告訴了他我不是許挽,你應該從紅玉兩人那裏知道了啊。”


  “是我想岔了。”顧晏聽了徐婉的解釋後臉色轉晴。他原本就鑽了牛角尖,再加上徐婉對他的態度冷淡,還一心想著回揚州,難免覺得她是瞧上程譽那個小白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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