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信不信我弄死你
楚約掀開被子下床，忍住立馬去隔壁砸門的衝動，抱了條毯子去客廳沙發將就了一晚。
第二天一大早，楚約掙紮著睜開眼，感覺整個腦袋都在晃，嗓子也幹得發澀，咽口水都疼。
傅宜又打電話來說她大學同學正好到上海來旅遊，讓她過去見個麵然後再一起吃頓飯。
楚約打理完自己，又吃了點感冒藥戴好口罩了才準備出門，臨進電梯前頓了下，轉頭去敲隔壁的門，摁了兩遍門鈴，門才開了道縫。
就是一道門縫，對方背著光，側身低著頭，連長什麽樣都看不清，楚約有些無語，但又想起許窈昨天對他的形容，壓下昨晚積攢到現在的煩躁，啞著嗓子開口：“你好，晚上直播的時候能不能聲音小點？”
韓辭一開門二筒就咻咻咻地跑了過來，一直想往外鑽，韓辭隻好用腳抵著門防止二筒跑出去，隻開了道縫，根本沒聽清新鄰居到底說了什麽，胡亂點了點頭，就敷衍的關了門。
楚約話說完，隱約能看見對方很快點點頭，甚是乖巧的感覺。
覺得自己剛剛語氣可能有點衝，剛想說點什麽緩和一下，啪嗒，是門鎖入扣的聲音，楚約瞪著那道迅速合上的門縫，一時默然，乖巧個鬼啊，她話還沒說完呢！
車子在經過三岔口等紅綠燈的時候還被沒規範行駛的電瓶車刮擦了一下，楚約停好車才發現這點。
帶著一絲鬱悶的情緒來到傅宜訂好的包廂，葉聞禮跟葉哲爾也在，傅宜跟她大學同學坐在一起，楚約先禮貌的問了好，然後跟葉哲爾坐到了一邊。
傅宜的朋友看上去氣質很好，長相很有江南水鄉那種小家碧玉的感覺，再看她眼角跟脖頸，連皺紋都很少，一看就是花了時間金錢常年精心保養的。
“咱們這是幾年沒見了？小約都這麽大了，她剛出生的時候我還抱過呢。”蔡芮笑著道。
楚約並不太擅長和長輩交流，矜持的笑了笑，也幸好傅宜的朋友隻是問了句她現在在做什麽而已。
傅宜跟蔡芮相談甚歡，後麵嫌棄楚約他們三個太無趣了，兩人自己約著去逛街了。
過了將近四個小時，傅宜才回到家中，把給三人買的衣服分了分，也坐到沙發上開始家庭下午茶時間。
話題很自然的就到了蔡芮身上，傅宜一開始說起她們大學時候的趣事，興致很高，但過了一會兒臉上的笑容很快就散開，楚約有些疑惑的問：“媽，怎麽了？你怎麽看起來不太高興？”
“唉，你蔡阿姨說她兒子輟學了，鬧著要去打什麽遊戲，說要當職業選手。”傅宜歎了口氣。
楚約接了句，“當職業選手？”
“對，就是這個。”傅宜本來還覺得葉哲爾頑皮不懂事，聽了好朋友的抱怨，覺得自己兒子至少不會異想天開，“你蔡阿姨都愁死了，這次也是在家大吵了一架，才出門散心的。”
傅宜說著還回頭薅了把兒子的腦袋。
“媽，打職業又不是壞事。”葉哲爾嘟囔著，“要不是我沒那個天賦，我也想去……”
“葉哲爾你別異想天開我告訴你。”傅宜白了他一眼，“媽又沒說打職業是壞事，我自己手底下就有遊戲俱樂部的投資，當然知道是什麽情況。”
“每年都這麽多選手，出頭的能有幾個？”傅宜歎了口氣，“追夢忽然沒錯，但也要明白自己的斤兩。”
楚約悄悄歎了口氣，雖然傅宜的話不太好聽，但確實是大實話，“你別想了，電競選手職業生涯這麽短暫，你都十八歲了，跟人家十五六歲的小朋友怎麽比？”
葉哲爾被兩人輪番打擊，他爸就在邊上笑嘻嘻看著也不幫他說話，明明是蔡阿姨的兒子不懂事，怎麽就開始攻擊他了？
葉哲爾氣鼓鼓地背對她們窩進沙發，開始自閉。
楚約沒在上海多待，實在是已經習慣自己一個人生活了。
城中也馬上要開家長會，楚約跟傅宜說了下這件事，讓她們不用去了，她給葉哲爾開就行。
回到江城，楚約過得格外忙碌，也格外困倦，無他，她隔壁，並沒有履行上次的約定，每晚照樣這個點這個時長，聲音依舊。
連著三天，楚約實在是受不了了，鏡子裏的女人麵色蒼白，眼底的青黑日漸加深，楚約按了按自己的眼眶，因為睡不好都有些腫，她決定再去溝通一下，再不行就要找物業投訴了。
吃完晚飯，楚約一收拾好就準備去找鄰居“好好”強調一下她上次說的。
剛出門就看到對方拎著一袋垃圾跨進電梯的背影。
楚約遲了一步沒趕上，幹脆就在電梯口等著，他穿著拖鞋下去的，倒完垃圾肯定會再回來，她雙手環胸，曲著一條腿靠在牆上，又叼著煙，放到港劇裏就是妥妥的小太妹。
楚約覺得，用這麽一副社會得不能更社會的樣子蹲她鄰居，可能會更有震懾力，與之一並的，就能更快的達到自己想要的結果。
大約十分鍾後，目標出現了，還是黑色的連帽衛衣，隻是帽子拉到了腦袋上，隻露出半截光滑白皙的下巴，黑色的衣服上還有許多細密的小水珠，應該是外麵下雨了才戴上衛衣帽子的。
少年剛踏出電梯，一條手臂忽然橫在他身前，韓辭微微後退了半步貼在了牆上，剛抬起準備摘帽子的手一頓，驀然偏頭看向手臂的主人——
楚約單手捏開唇邊的煙，呼，往人臉上噴了一口煙，上挑的鳳眼眯成一道淩厲的弧線，盛氣淩人，“再敢打擾我睡覺試試，信不信我弄死你！？”
韓辭緩緩拉下了帽子，露出整張臉，桃花眼映出楚約錯愕的眼神，他平靜又克製的與她對視，勾唇一笑，“來吧！”
楚約還在消化韓辭就是她的垃圾鄰居這個事實，結果韓辭一把攬住她後腰，一用力一轉身兩人就顛倒了個位置，韓辭伸手摘掉她指間的女士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