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考慮一下
“啊？你不知道嗎？”邱睿愣了一下。
姚遠這兩天請了假沒去AUG, 邱睿晚上刷朋友圈看到他外甥去世的事，多嘴問了一句, 才知道韓辭的妹妹跟邱睿外甥之間的巧合聯係，便想起問問韓辭他妹妹的情況。
“知道什麽？
”韓辭發來一句語音，聲音清淩淩的，透著一股子冷。
聽到韓辭的反問，邱瑞反應過來，姚遠教練看過韓辭“鯉魚杯”的比賽視頻，可是韓辭沒見過姚遠，也不知道給他妹妹提供髒源的小喬的舅舅就是姚遠。
邱睿噤聲，不知道是不是應該點明他們教練跟小喬的關係，便裝掉線遁了。
韓辭有些無語地盯著邱睿的對話框看了一會兒，搖搖頭發了消息給周竟若後就點開了瀏覽器搜索詞條AUG教練。
隻是可惜，百度百科上並沒有他的照片。
AUG戰隊雖然出名，但姚遠比較低調，韓辭不死心, 轉而去X站刷了好幾個視頻才找到一個稍微清楚點拍到他正臉的, 看清邱睿他們教練的臉的瞬間, 就明白邱睿是怎麽知道這件事的了。
他的臉色比之姚遠昨晚的更為複雜, 韓辭微微蹙眉, 轉而點開上次跟姚遠的對話框, 對話還停留在對方邀請他去AUG試訓這裏……
這邊楚約連夜趕回申城，楊期他們早上八點多就到了賓館，楚約在樓下大廳跟他們集合，算了下，昨晚總共也就休息了大概三四個小時。
她臉色不算很好，楊期倒是特別精神, 六十多歲的老頭西裝革履的，看上去特別有知識分子範兒。
八院這邊算上出楚約她自己，總共來了五個人，楊期身為總領隊，剩下全是“老熟人”。
林問銘手底下就一個程嘉樹被打包交給楊期帶來了，然後陰魂不散的夏時遇也接到了邀請。
楚約至今沒想通，夏時遇拿走何曉晨論文數據是為了什麽。
總之，看到這兩人的時候楚約就已經有些頭疼了，更不巧的是，後麵她才發現林甄也在。
而且因為房間不夠，最後還決定讓林甄搬到她房間，兩人共用一個屋。
林甄咧咧嘴，友好的衝楚約露出八顆牙，在將楚約移除情敵名單後，她不再針鋒相對反而顯得好相處起來，看見楚約都笑眯眯的，去放行李的一路上還時不時在程嘉樹麵前問楚約男朋友的事情。
程嘉樹還沒怎麽，楊期先好奇了，扭頭看了過來，臉上褶子堆成疑惑的弧度，“小楚交男朋友了？”
楚約剛想說是，老頭兒就狠狠拍了下行李箱，瞪她，“你怎麽兩個月就找到對象了？！”
“我還想介紹我老婆的學生給你來著！”
楚約一肚子話噎了回去，盯著楊期不說話，楊期以前就愛給她操心這些事兒，看到楚約無語的表情，楊期收斂了一下，訕訕的摸了下鼻子發問，“在江城那邊找的？”
楚約拉過他的行李箱，點點頭應了聲。
這個小插曲很快就過去了，楊期還要提前去申城大學跟這次的主辦方負責人碰麵，楚約被楊期帶著在申城大學教授們的眼前混了個麵熟。
眾人晚上一起聚了個餐就各自回房間休息了。
回到房間裏，楚約開始看資料的時候林甄就低著頭靠窗坐著，楚約看完資料的時候她還是這麽坐著。
還時不時發出詭異的笑聲。
“喂？”楚約走近了一點，發現林甄在刷微博，楚約瞥了一眼，瞳孔微縮，有些不自然的別開眼。
頭一次覺得三次元小得可怕。
林甄抬頭看她，手機往下壓了一點挪過去給楚約看自己的屏幕，“這個男主太真實了，簡直社畜日常啊！”
楚約心情複雜，隨口敷衍了一下，“這個風格的漫畫我不太吃。”
“我也就隨便看看。”林甄隨手劃到下一頁。
楚約靠在玻璃飄窗上，打開自己的微博稍微掃了一眼，發現是某個大V轉載了她的條漫，瀏覽熱度升高，怪不得連林甄都刷到了。
二人各自刷著微博，互不幹擾。
提到條漫，楚約就又想起@辟邪老幺，點開私信，發現上次之後對方並沒有再發私信過來，也不能徹底確定是不是舒凝，楚約順著頭像點進去她的主頁，微博很幹淨，零星幾條是在轉發她的條漫。
楚約後知後覺意識到，這是個小號。
她也不知道為什麽，就順著一直往下翻，直到翻到五年前的一條微博，@辟邪老幺發了一張照片。
@辟邪老幺：[圖片.jpg]
是一個穿著校服的少年，照片隻拍到了他的四分之三的側臉，線條幹淨利落，眉宇間戾氣叢生，那雙桃花眼盛滿陰羈。
楚約愣了一下，兩指放大再看，確認自己沒認錯人。
有些驚訝於韓辭那時候的模樣。
一時間思緒繁雜。
直到躺在床上，關上燈。
林甄忽然問道：“程嘉樹追了你這麽多年，你跟他熟嗎？知不知道他喜歡什麽啊？”
“嗯？”楚約回過神，從鼻腔哼出一聲疑問。
她還真的沒關注過程嘉樹。
“哎呀，我想追他啊。”林甄聲音忽然變得有些嬌羞。
楚約挑眉，淡聲道，“說實話前兩年我根本不記得他長什麽樣。”
“……”
那張照片被楚約保存了下來，疑問卻隻是被壓在了心底。
楚約最感興趣的維客教授的演講發表就在研討會第一天，演講的內容與馬立克氏病腫瘤相關表麵抗原有關，他們團隊在前人基礎上進一步對馬立克病毒的幾個基因進行了定位和克隆。
楚約先前就有預習過他的論文跟著作，討論環節裏也發出了幾個疑問，算是收獲不菲。
之後幾天，除了幾個學術大牛的演講，楚約還去聽了兩三個看起來比較有意思的論文發表。
接下來的時間裏她幾乎都在幫楊期做會議記錄。
轉眼間，一個多星期就過去了。
AUG正在為馬上要到來的秋季季後賽做準備，姚遠卻忽然收到了韓辭想要參加AUG試訓的申請。
扭頭就問邱睿，“你上次是不是跟韓辭說了我是喬諾舅舅的事情？”
“啊？”邱睿剛被人送回泉水老家，一臉茫然地抬頭，理解了姚遠問的問題後立刻回複，“我沒說啊。”
姚遠皺眉，幹脆照著申請表上的號碼撥了過去。
韓辭一接起，他就開門見山道：“小喬的心髒救了你妹妹，他的生命以另一種方式得到延續我很高興”姚遠頓了下，“但你不必因此而加入AUG。”
韓辭先前已經明確拒絕過很多次，他隻能想到是因為這個原因他現在才改變主意想要來AUG。
姚遠身為AUG的教練，自然改事事以AUG為先，可同意捐贈不過是為了完成小喬的遺願，他也並不想挾恩圖報，以此為要挾強迫韓辭。
韓辭聲音很穩，反駁遙遠的說法，“非要說，也確實不能排除報恩這個理由，但是就以我個人而言，想打職業，加入一個T1梯隊的俱樂部是最好的選擇，可是我個人還是不夠格成為首發。”
“XF不用說，AOE跟GCS這些老牌俱樂部大概率會選擇從各個俱樂部青訓營裏挑人，除非去PG.S這樣的T2梯隊俱樂部，否則都是看飲水機打線上的命。”他接著說道。
姚遠這次是真的有些意外於韓辭對自我定位的準確認知了。
一個主播，即使天梯登頂過，價值也有那個上限，俱樂部多的是人才，哪怕像他們AUG這兩年沒培養出什麽優秀的打野，但厚著臉皮去別的俱樂部要一兩個人也不是不行。
“相比而言，AUG其實還不錯。”韓辭總結道，又補充了一句，“當然，得高考後。”
姚遠：“……”
楚約已經快一周沒聯係韓辭了，研討會還有幾天結束，這段時間各個大學和研究所過來交流的學者都在積極聚會聯誼。
林甄也是其中之一，她背起包，出門前再次確認，“你真不跟我一起去啊？”
楚約刷著微博，衝林甄擺擺手，她對這些聚餐聯誼是真的半點興趣都沒有。
“那好吧，我先走了。”林甄挑了下眉，逍逍嫋嫋的出了門。
楚約看了眼牆上掛著的時鍾，拎起換洗衣褲進了浴室。
剛擦著頭發出來就聽見微信視頻通話的鈴聲，楚約坐到桌旁，點了同意。
少年的臉很快出現在屏幕裏，看背景是在醫院，他抿著唇端正坐好，看起來有些嚴肅，“姐姐，我想跟你說件事。”
楚約抬手擦著頭發，漫聲問道：“什麽？”
“我決定去AUG了。”韓辭道。
楚約愣了一下，倒也沒太意外，把毛巾拉到脖子上搭著，抬眼看他，好一會兒，噗嗤一聲，緩緩綻開一個笑容——
“噢。”
“那又怎麽了？”
韓辭微微睜大了眼，看著楚約臉上淡定的笑容，有些苦惱的粑著頭發，垂眸紅著臉道，“我怕打不出成績，以後……”
他悄悄抬了下眼，鴉羽般的睫毛撲閃了幾下。
“怕養不起我啊？”楚約立馬嘴角弧度微揚，調整了一下屏幕的位置，單手撐著下巴。
韓辭臉更紅了，默認她的話。
楚約輕笑一聲。
“怕什麽？”
“我是不是沒告訴過你，姐姐到底多有錢？”
她眯著眼，語氣慵懶，漫不經心的給韓辭交底——
“我想一想，江城一套全款的房子，年初的時候從我媽那兒過戶了臨江苑的一套獨棟，離華大挺遠，但是離電競俱樂部跟JG教堂那一片兒很近。”
“除此之外。”她屈指敲了下桌，“現在手上有四個第一署名人的專利，七個第二署名人，以後還會有更多。存款買了房就剩十幾萬吧，車就不說了，每個月還有穩定工資，再不行，畫插畫也有收入的。”
韓辭抿著嘴與楚約對視，眼裏暗光流動。
“大富大貴談不上，養你一個還是夠的。”
頓了下，楚約眼睛彎彎，笑得促狹，“怎麽樣？以後要是打不出成績，考慮一下，你吃點虧出賣美色，讓姐姐包養你？”
韓辭聽完最後一句愣了下，立馬偏頭看某個方向，楚約剛想繼續調侃——
“哥哥，楚約姐姐為什麽要包養你啊？”韓葭有些懵懂的聲音倏而響起。
作者有話要說：明天應該沒什麽事，能把欠的更新補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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