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八章 殺人也要有章法
一直不說話的陶子健淡淡道：“文兄，我敬你是閣主，但你總得給我一個交代吧，先不說本尊關門弟子是否真是錯在先，他是你的關門弟子，難道陶傑就不是我的關門弟子了？”
文子銘道：“事實清楚，就算要懲罰那也是老夫之事，也別說老夫不的敬你，老夫現在就帶著霍星塵離開，誰敢阻攔？”
文子銘站起身又道：“就算請來院長，人，老夫還是會帶走，今天站在這裏和你們說話，老夫已經很給你麵子，不要以為仗著是藥劑閣的供奉，仗著執法堂，你們就可為所欲為，你們四人暗中那些見不得人東西，幹出的齷齪事，這段時間最好收斂一點，等到老夫心情好了，老夫自會睜一隻眼閉一隻眼，要是敢在對老夫關門弟子動手腳，老夫先將你們大卸八塊。”
四人聞言一震，皆震驚無語。
“走！”
霍星塵對三位在堂上的長老行了一禮，對陶子健冷笑一聲，便跟在文子銘身後出了執法堂，暗中對文子銘豎起拇指，這就是一閣的導師應有的風範。
有理，老夫壓到你無理。
無理，老夫便繼續無理下去，誰奈何得了老夫？
看到陶子健吃癟的樣子，霍星塵沒由來一陣爽快。
來到文天峰，文子銘端坐在堂上，霍星塵一臉笑意連忙將桌上的茶具端給文子銘。
文子銘看了霍星塵一眼，淡淡道：“跪下！”
霍星塵不明所以，但還是照辦了。
文子銘冷冷道：“你可知罪？”
霍星塵道：“弟子知罪！”
知什麽罪啊，真是的，不就殺了一個人而已，再說也沒那麽嚴重，還真要懲罰？
文子銘道：“何罪之有，說來聽聽。”
霍星塵剛想出口，但突然發覺氣氛有些不對，想了想道：“弟子之罪在於沒有將人殺幹淨，也沒堵住悠悠眾口，更沒將事情安排妥當，才連累導師，請導師責罰。”
文子銘微微一震，這小子倒是開竅得挺快。
不錯，現在文子銘就是這個意思。
殺人簡單，但處理後事不簡單。
既然陶傑敢在霍星塵麵前搶東西，先不管他的地位如何，探查清楚還是有必要的。
然後知道此人身份，才決定是否出手，可一旦出手一定要置人於死地，決不能留情。
之後就是善後的問題。
文子銘之所以敢在執法堂與陶子健手上保下霍星塵，就是因為他手中有四人的把柄，這些把柄的作用很大。
本來他還沒打算將這些把柄捅出來，想等到那件事之後才告訴陳川，沒想到為了救霍星塵，卻將這些把柄捅了出來，真不知對以後的事情還有沒有幫助。
文子銘道：“你說得沒錯，殺人一定要幹淨，一定要有章法，如果想成就一方霸主，這種莽撞的行徑絕不可再有，你可明白？”
霍星塵恭敬道：“弟子明白。”
“不管做什麽事，一定要考慮清楚後果，不管是禦人還是殺人，都是一個道理。先前你做的那些齷齪事你以為我不清楚？若不是商譽將這些事情壓下去，你早就滾出武院了，還能變成現在這幅模樣？我說這件事就是讓你明白，什麽人可用，什麽人不可用，什麽樣的人值得利用，什麽樣的人不值得利用，都要想清楚，然後才去做，方能萬無一失。”
“你身無經脈這點對你來說亦是好處，也是壞處，好處自然不用我多說，這壞處就是你會輕易被人奪取傳承，想必這些秘法你還不知道吧。你這是先天，奪取成功的概率要比有經脈的武者要大百倍，日後你行走風雲一定要謹慎，尤其是碰到魔族人，他們不僅能輕易奪走的傳承，甚至是你的神識亦是如此。”
霍星塵沒有驚訝，因為顧香香的身份根本瞞不住各閣的閣主。
但是霍星塵認為，顧香香絕對不會對他出手，至少顧香香現在還不夠強大，就算強大起來，他也不會懼怕，因為知道顧香香的來曆也就那麽幾個人，若是他將這件事傳播出去，顧香香絕對討不到好處，必會遭人族圍攻致死。
文子銘冷冷道：“你以為我說的是神修閣那個女孩嗎？你太天真了。”
霍星塵驚愕道：“那導師的意思是？”
文子銘微微眯眼，也不知該不該將這件事告訴他。
想了許久，文子銘決定還是先不說，先與陳川商議之後再做決定，畢竟這是一件極為困難之事。
想到這，文子銘有些傷感，常言都道上陣父子兵，但這對父子所承擔的責任實在是太大了。
天帝的遺誌對誰都不公平，誰讓他們都進入了魔笛廢墟第九層，見到了魔笛了呢？
太難了！
文子銘道：“算了，以後你就會知道了。”
霍星塵沉默不語，感覺此時的氣氛又不一樣了。
文子銘再次冷笑道：“你可知罪？”
霍星塵內心將文子銘祖宗十八代全罵了個遍，暗想你這老不死的想玩我玩到什麽時候？
想了半天，霍星塵完全不知道哪裏還有罪，罪在何處。
霍星塵有些無語，幹脆一言不發。
還好文子銘沒有讓霍星塵等太久。
“你看看你，暗中做的手腳，殺人越貨得了不少好東西，就是不懂得如何利用，關內現在至少有十二人已經突破聚星境成功上了聚辰境，你呢，還是停滯不前，這一個多月你都幹什麽去了？聽聞在魔笛就已經聚星境八品大圓滿，在那裏還弄出一個殺人狂魔的稱號，一定撈到很多東西了吧，殺了陶傑肯定也搜刮了不少丹藥，不說一個月，最笨的外院學員都可以突破，你倒好，浪費這麽多資源，你對得起武院的栽培嗎？”
文子銘一通咒罵，讓霍星塵更為無語。
第一，他體內的星輝又不像其他武者那般容易吸收，壓縮成星輝液體需要的星輝是平常武者的三倍有餘，文子銘說得輕巧，每次來討教，都不肯多指教一下，就是隨意扔給一本卷宗了事，這是對待關門弟子應有的樣子嗎？
第二，在魔笛廢墟得的這個破爛稱號又不是他的意願，完全是丁一栽贓嫁禍。
再說了，在魔笛廢墟那麽凶險的地方，哪有那麽多資源可以得到的啊，文子銘想得太簡單了。
第三，霍星塵承認這一個多月來他是沒有用心，但誰讓你們將藺姬。。。算了，如果藺姬上不了關內，誰上得去。
見霍星塵不說話，文子銘更是氣得想摔茶具，喝道：“你這個月給我滾上【伏羲樓】七層以上，要是不能上去，今年的武院大比你就別去了。”
霍星塵驚愕的張了張嘴，咽了口唾沫道：“導師，又要提升修為，又要上【伏羲樓】七層，您這不是想玩死我嗎？哪有您這樣的導師，壓榨也不是這般壓榨法。”
文子銘瞪眼道：“怎麽？你還心存不滿了？”
霍星塵小聲道：“弟子不敢。”
文子銘喝道：“不敢就給老夫滾回去，好好反省，要是不給老夫一個滿意的交代，老夫。。。老夫，老夫就把你大卸八塊拿去喂狗。”
霍星塵心中一喜，看來文子銘也是一時氣話而已，不過文子銘不說，他也打算去闖【伏羲樓】。
不過霍星塵還是沒有忘記修煉【雪山學】帶來的傷害，訕訕道：“導師，不是我不願意啊，前段時間修煉【雪山學】的時候，不小心將神識給禁錮住了，現在神識處於沉睡狀態，你也知道，沒有【蘇神丹】根本無法將神識喚醒，您還是換另一種懲罰方式吧，這【伏羲樓】沒有神識可不好闖啊。”
文子銘氣得渾身發抖，指著霍星塵的手微微顫抖著。
霍星塵連忙將身子伏地，表現得戰戰赫赫的，說話的聲音顫抖起來，道：“是弟子無能，請導師責罰。”
文子銘連罵了幾聲蠢貨，之後也沒了脾氣，要不是為了壓住陶子健，要不是為了自己的臉麵，要不是為了以後的大計，他真想一掌劈死霍星塵。
文子銘返回屋內，手中多了個盒子，將盒子遞給霍星塵，氣道：“起來吧。”
霍星塵連忙起身，笑嘻嘻接過盒子，小心翼翼的收藏起來，對文子銘拜道：“一定不負導師對弟子的教導。”
“滾滾滾，滾得越遠越好。”
“是，弟子這就滾下山。”
霍星塵笑眯眯再行一禮，便歡快哼著小曲下山了。
文子銘歎了一口氣，喃喃道：“霍尊你這小子生的什麽兒子，脾氣完全不像你，真是讓人頭疼啊。”
文子銘突然恨恨道：“不行，要是這小子上不了七層以上，非得找鬼修把所有的損失都要回來不可。也不行，還得加上陳川，這老小子什麽事情都丟給我完成，早晚這身子得拖垮，找他要幾粒丹藥才行。”
想到這，文子銘已匆匆趕往中間那座閣樓，拐了數個彎後，一腳踢開房門，大大咧咧坐在陳川麵前，將棋盤中的棋子全部打亂，然後合在一起堆成一座棋山，冷冷盯著陳川。
陳川一臉愕然，這老小子有怎麽了？
陳川笑道：“怎麽是這幅表情？”
文子銘伸出手，冷冷道：“你都知道了，還問我？拿來，撫慰我幼小的心靈。”
陳川愕然，指著文子銘氣道：“你臉皮怎麽還那麽厚呢？是霍星塵這小子讓你如此，反倒來找我要東西，這叫什麽事？”
文子銘冷笑道：“誰讓你讓他進淩雲武院的？若是他不來，我們不就可以高枕無憂了？所以錯全在你，現在不管出什麽事，隻要這小子敢從我這得到好處，你也必須補償，就這麽定了，快點，老子知道你一輩子收藏了很多東西，趕緊拿出來分給我。”
陳川再次氣笑，掩嘴咳嗽了起來。
文子銘道：“你別裝，趕緊的。”
陳川無奈拍拍手，轟隆一聲，其後方一道暗門打開，道：“自己進去拿吧。”
文子銘一愣，隨之興奮起來，道：“就知道你藏了不少好東西。”
待文子銘心滿意足出來之後，陳川已將黑白棋子分類好，緩緩下了一顆，對文子銘道：“把那小子要登【伏羲樓】一事散布出去，你知道該怎麽說。”
文子銘眯了眯眼，嘴角微挑，露出一抹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