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六十四章 仙門（下）
仙人非彼仙人，隻是一個派別，就像當年天帝所設立的神壇一樣。
仙術也非彼仙術，也如當年天帝一樣，有著不同於風雲武者的術法，才稱為仙術。
仙地的由來可追索至萬年前，當時天帝已統治整個風雲，立於風雲久遠，仙地才慢慢形成。
仙地開創者，乃一名乞丐，流浪於世，乞於風雲。
天機巧合，一道亮光從天而降，砸在這名乞丐頭上，然後乞丐不再是乞丐，追逐著風雲，成就於風雲。
故事很離奇，卻很實在。
故事很簡單，卻也很複雜。
總之，在仙地開創初期，乞丐經曆了常人難以忍受的痛苦，或許是習慣了，有或許他心中有著不同的向往。
守墓人是仙地最底層一種人，算是仙地的一部分，算是仙人一脈。
守墓人守的是過往，守的是每一代仙主，如人族的宗主，如靈族的族主。
“怪不得你兩百年都沒出去，原來是在參碑。”
霍星塵有些生氣，這個有什麽好隱瞞的，就算他們隻是守墓人，做的工作不同，但也是仙門一份子。
現在好了，他說出了與魔族的關係，倒是成全了仙門，他心裏鬱悶的不行，而且他又多了一個背後的控製者。
“修行在心，而且仙門門規很嚴，我也沒辦法。”佐之順無奈攤手，他也情非得已，誰讓霍星塵將這麽一個大秘密說了出來，他總不能視而不見聽而不聞，總要稟報上峰。
他並無私心，隻是事關重大，不得不第一時間去找仙主將此事說明。
守墓人叫佐之順，十代守墓人都是外姓，這是仙門定下的規矩，霍星塵覺得這樣的規矩很奇怪，難道仙門人就不能成為守墓人，還是說仙門人有特殊血脈，然後可以高高在上，視人間無物？
通俗點，仙門人當他們自己是人，其他人不是人。
這是霍星塵的理解，也是霍星塵最真實的想法。
“那你為何之前和我說那些，簡直就是浪費時間，浪費表情。”
霍星塵實在搞不懂這些仙門人的心思，難道就為了保全仙門一脈，讓佐之順編出這麽個謊言？
霍星塵對仙門很失望，還比不上魔族光明磊落，盡做一些猶如偷雞摸狗的事情。
仙門既然是風雲，處在風雲，那就是風雲一部分，裝什麽清高啊。
“我隻是個守墓人，仙門的規矩該保密便保密，若不是你將魔族一事說出來，我也不會去麵見仙主。”佐之順也是無奈，本可逍遙自在，現在霍星塵鬧這麽一出，他自知過不了心中那個坎，也隻能順心意將此事上報。
若不順心意，那他便無法參悟仙碑，無法參悟仙碑，便很難精進一分。
霍星塵能理解，但心中仍有不快。
佐之順道：“好了，該知道的你也知道了，現在你隻需做好守墓人的事情便可，其他事順其自然吧。”
霍星塵道：“仙碑是什麽？”
佐之順搖頭道：“我也不清楚，自仙門出現，仙碑便出現了，如果你想知道仙碑如何得來，得上仙門去查閱，不過……”
霍星塵了然於胸，知道佐之順將要說的話，但還是問道：“不過什麽？”
佐之順道：“像我們這種守墓人是無法登上仙門的，所以你想要查閱任何東西，必須成為真正的仙門人才可，所以.……”
果不其然，霍星塵就知道仙門人就是這麽臭屁。
霍星塵指了指身邊的萬念芸道：“不是有她嗎？”
佐之順苦笑道：“芸兒智力有問題，形同五六歲小孩一般，這種事她可勝任不了，上次她險些將仙閣給燒了，仙主命人嚴加看守，芸兒就算是仙主女兒，在仙主之命下，誰還敢將芸兒放行？”
仙門中人皆姓萬，不知是乞丐姓萬，還是曾有一代仙主姓萬，然後才將萬姓延續自今。
不過萬念芸怎麽和佐之順玩在一塊了，而且看起來頗為熟悉。
是佐之順有心，還是萬念芸無意？
找個時間問問便知。
霍星塵又問道：“我什麽時候可以觀碑？難道除了觀碑，仙門就沒有任何卷宗心法了？”
佐之順道：“有，但不是你我能學的，你想要成為仙門人，先過了仙碑再說，隻有你參悟了第一碑，才能得到一門簡單的心法。”
佐之順苦笑道：“這一門仙門心法太過簡單，簡直和打發要飯的差不多，但好在有勝於無，至少行走風雲，麵對強大的敵人，你就可以殺遍四方，算是無敵的存在了。”
霍星塵道：“師兄你都那麽厲害了，那仙門人若出世，還不把風雲大陸攪得風雲變色？”
這是霍星塵最擔心的問題之一，仙門的宗旨是除魔，但也未曾約束仙門人不能行走風雲，萬一仙門某個人有個私心，那風雲被仙門攪亂和背魔族攪亂有何區別？
佐之順尷尬笑道：“你以為仙門是這般沒規矩嗎？其實我對你說的那些是吹噓出來的，我要是碰上聚日境的武者，隻有保命的份。”
霍星塵翻起白眼，他終於明白佐之順的意思了，這家夥明顯就是在他麵前顯擺，要不是萬念芸出現，他還真以為仙門隻是仙門，沒有一個人存在呢。
霍星塵不想讓佐之順難堪，又問道：“那仙術幾重天可與聚日境抗衡，或者可以斬殺。”
佐之順想了想道：“應該需要仙術六重天以上吧。”
霍星塵叫道：“你一重天能逃命，想要殺聚日境，居然還要仙術六重天？你是在說笑吧，若是你對仙門不了解，就別亂說好嗎，省得誤導我。”
佐之順氣道：“誰告訴你我對仙門不了解？本來就是仙術六重天才可以。”
霍星塵嗤之以鼻道：“你有什麽證據？難道說仙門中有人殺過一位聚日境的武者，你剛才不是說仙門人不可濫殺無辜嗎？除非到了緊要關頭，或是那些人不自量力挑釁才能這般做，你前言不搭後語，我實在難以理解你怎麽能待在仙門兩百多年。”
佐之順呼呼兩口氣，道：“總之，我說得沒錯，而且是仙主親口對我說的，誰可以不信，難道我還信不過仙主嗎？”
霍星塵道：“仙主或許是在逗你玩呢？”
“逗我玩？”佐之順道：“你以後少說這種話，到時候讓其他人聽到，我可護不住你。”
霍星塵搖搖頭，從佐之順言語中能看出，仙門終歸逃不了世俗的束縛，多多少少還免不了世俗的汙穢。
雖有仙門宗旨在，但經過那麽多年演化，人心早就變了。
仙主也是人，也要傳宗接代不是？
這要不背世俗，就難逃世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