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七十六章 兩壺烈酒窺人心
除了蜀濱和身後那些人表情淡漠之外,其餘皆露出嘲諷的神情,尤其是橙陽七子,更是無比的傲然。
霍星塵不說話了,事情到了這般田地,已經無話可說了,已經明擺著的事了。
霍星塵走向一邊,坐在一張案桌前,看著桌上的水果笑道:“吃的有了,卻沒有酒,真是可惜。”
說著話,霍星塵已拿起一盤果子自顧自吃了起來,半晌見眾人都看著自己,嚼著嘴裏的食物含糊說道:“別看著我啊,你們不應該先解決自己的事嗎?我的事稍後再提。”
蜀濱看著霍星塵說道:“我這裏有酒。”
說著,蜀濱手中已多出了一壺酒,用羊皮裝著,飛向了霍星塵。
霍星塵頭也不抬,一手拿著盤子,一手啃著果子,急速飛來的酒壺就突然定格在麵前。
這一幕讓眾人無不倒吸一口涼氣。
其實這樣的把戲他們也可以,但若不發出氣息和外放神識感受飛來的酒壺,他們是無法辦到的。
趙供奉也說道:“我這裏也有酒。”
一個精致的玉瓶出現在趙供奉手中,以同樣的方式急速飛向霍星塵,卻與蜀濱那羊皮酒壺一樣,定格在霍星塵眼前。
霍星塵放下手中的盤子,掏出絲巾擦了擦嘴,這片絲巾還是丁錦給他的。
一麵繡著‘霍’字,一麵繡著‘丁’。
接過絲巾之時,霍星塵突然想起他將丁錦與那個陰山的丁家聯係在一起,還鬧出一些笑話了,讓丁錦數落了許久。
霍星塵將絲巾對折,將帶有半邊‘霍’字一麵放在桌上,對兩個用不同器具裝的酒打開聞了聞,將羊皮裝的酒壺扔給蜀濱,笑著說道:“還是趙供奉最有心,這酒不錯。”
蜀濱一臉陰沉接過酒壺,送入納戒當中,將視線從霍星塵身上收了回來。
趙供奉則笑道:“前輩喜歡就好。”
“前輩?”霍星塵停下手中的喝酒動作,看向趙供奉一會兒,突然笑道:“嗯,你們確實該稱呼我一聲前輩,後生可畏啊,眼光比老夫當年要毒辣太多了。”
趙供奉一臉笑意,內心則狂笑不止,暗想自己果真賭對了,不然怎會有這般年輕卻仙骨瀟瀟的人物。
蜀濱嘴角忍不住抽搐了幾下,放在趙供奉眼裏,卻是蜀濱與他一樣承認了年輕人的身份。
而仙人取了他的酒壺,說明趙供奉在仙人眼中的分量要比蜀濱重。
眾人在年輕人選擇酒壺上麵看出了些許端倪,又聽趙供奉說了一聲前輩,更讓眾人大驚這個年輕人的身份。
仙人,這個世界上真的有仙人。
天帝大人自然也是仙人,但自從天帝飛升之後,就沒有出現在風雲大陸一次,眾人對天帝的敬仰隻是存在史書的編撰當中。
如今卻真實的看到一位仙人將臨風雲大陸,而且還是恰好落在他們橙陽境之中。
這算不算預示著橙陽境有了翻身的機會,成為整個風雲的霸主一統風雲了呢?
想到這裏,偏向趙供奉的人無比興奮異常,臉上的表情也是換上喜色,看向霍星塵的眼神變得無比狂熱。
趙供奉見蜀濱不說話,淡淡說道:“境主,屬下有一事不明,還請境主賜教。”
蜀濱淡淡說道:“今日朝會雖散了,但現在依舊是朝會期間,有話盡管說便是。”
趙供奉說道:“境主還是當年的境主,這份心沉穩得讓屬下佩服。我就問境主一件事,境主現在還有資格做橙陽境的境主嗎?”
蜀濱身後眾人皆是一臉怒意,一人站了出來嗬斥道:“趙供奉你算什麽東西,竟敢和境主這般說話,你想造反嗎?”
趙供奉看向那人,冷冷說道:“真沒想到是你付玉生第一個站出來斥責我,不過沒關係,我不會生氣,隻會和你好好說話,看看這境主之位到底境主還有沒有這個資格坐下去。”
“你……”付玉生憋了一肚子火氣無處發泄,既然趙供奉跳了出來正合他的心意,卻沒想趙供奉卻是這幅模樣,讓付玉生就像一拳打在棉花上無從借力。
趙供奉不在理會付玉生,對蜀濱說道:“境主,按照橙陽境章程,可以選擇投票表決,亦可以實力爭奪。”
說完這句話,趙供奉笑意更加的濃重,說道:“但想來,即便是用哪種辦法,境主必輸無疑。境主也無嫡係子嗣,也沒這個能力強行將境主的位置傳給下一代,我覺得境主還是禪位為好,免得大動幹戈動搖了橙陽境的根基。”
“當年境主如何取得境主之位的,想必大家都知道,靠人上位總歸有很大的風險,現在就是印證的時候了。當然了,境主若執意開戰,如赤陽境曹恬夫婦那般,屬下也無話可說了。”
付玉生實在看不下去了,蜀濱一句話都沒說,趙供奉卻趾高氣揚的說了一大堆,好像趙供奉就能當上境主之位一樣,他就不信這些人當中沒有人垂涎這個位置。
付玉生冷笑一聲,站到蜀濱麵前,對趙供奉說道:“別以為有人給你撐腰,我們就怕了你,大不了魚死網破,你也別想得到這個位置。哼,夢想總與現實相悖,我倒要看看你趙供奉有什麽資格奪位。”
趙供奉眯了眯眼,殺意湧上心頭。
這個付玉生三番四次侮辱他,仗著蜀濱的庇護一再頂撞他嘲諷他,看來要下手,就得先那付玉生開刀了。
趙供奉突然手掌翻轉,掌勢變幻成爪,直接扣向付玉生。
突如其來的變故讓蜀濱身後眾人猝不及防,趙供奉的速度實在是太快,他們根本來不及上前施救。
蜀濱也一臉漠然一動不動,像是因為付玉生擋住了他的視線,沒有看到趙供奉出手一般。
付玉生也不是被嚇大的主,雖說在境界上與趙供奉相差兩個品級,趙供奉又借著毫無征兆發難置他與死地,但付玉生想要躲開那是輕而易舉的事情。
這個念頭剛生出,便發現他現在是擋在境主身前,若是施展身法離開,豈不是陷境主不義當中。
付玉生見避無可避,咬緊牙關抬起手掌拍了過去,直接對上趙供奉。
“不好!”付玉生大驚,趙供奉爪式突然轉變成拳勢,一拳轟了過來。
付玉生當下大駭,再次在趙供奉變幻拳勢的時候,強行再派出一掌。
趙供奉冷笑說道:“就你這點修為也想抗衡我的上古卷宗拳勢嗎?老夫看你不爽已久,今日就先要了你的命拿來祭位。”
付玉生知道這一拳是趙供奉畢生的所修煉的術法,也知道在這一拳之下不死也會重傷。
但他付玉生是誰,也是個不要命的主,更何況他這張嘴皮子何時輸過別人。
付玉生嘲諷道:“什麽狗屁橙陽七子,就是一群仗勢欺人的狗,人模狗樣卻不知廉恥。若不是境主將你從垃圾堆裏撿來,你趙供奉指不定在那和母狗交、配呢,真是笑死人了。”
趙供奉臉色一陣青一陣白,暴喝一聲吼道:“我殺了你!”
付玉生明知這一拳應該全力抵擋,但嘴裏卻像是堵著一塊大石頭不吐不快,大肆笑道:“狗生的兒子就是賤命,除了會吠人之外,就隻會咬人一身毛。”
轟的一聲,付玉生噴出一口鮮血蹭蹭蹭倒退而去,直接撞在蜀濱身上,蜀濱卸力將付玉生甩向了身後之人。
但這一拳的力道還是太大了些,即便蜀濱卸下不少力道,卻還是將不少帶倒,他身後變得狼藉一片。
再看付玉生的臉色,恐怕這一拳已將他打成重傷。
蜀濱猛然向前一步,一掌拍了下去,直接將剩餘的拳勢擊潰,剩餘的掌勢則落在趙供奉身上。
趙供奉早有防備,這一掌隻不過是給他撓癢癢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