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疑似成功
隱身術顧名思議就是可以隱形別人看不到。此項玄術的試驗，她是與結界術集合著進行的，當第二次結界術試驗的過程中，狄夢璐咬著牙要把衣服脫光光，在春蘭的強烈建議下才穿了一個褲衩，上身真空裹著被子，準備工作完成剛把春蘭趕出去，裘晟睿就推門進來了，狄夢璐穿著褲衩大跳海草舞，在裘晟睿麵前飄來飄去：“你看得到我嗎，你知道我在哪嗎？”
“看不到。”來自深呼吸的某皇子。
據說狄夢璐後來描述，當時三皇子的反應十分平靜，可以用為目不斜視或者目空一切，一定沒有看到自己。但整個三王府的人都知道，裘晟睿從芷瀾苑出來就流了兩行鼻血。從那個時候裘晟睿就下令，如果狄夢璐再修煉玄學，不準踏出房門半步！
隱身術……疑似成功？
在狄夢璐轟轟烈烈，鍥而不舍的玄學摸索過程中，我們偉大的春蘭姑娘就扮演了集跟在屁股後麵收拾爛攤子，睜著眼睛說瞎話支持玄學修練，以及明顯失敗之後提供創傷輔導等眾多角色於一身的聖母形像。
但是布丁，則完全沒有感染一點有如春蘭的可愛品質！自從狄夢璐修練玄學失敗以來就對狄夢璐一臉毫不掩飾的鄙視神情，甚至屢屢做出欺淩病號的卑劣行徑。
最喜歡當著狄夢璐的麵刨出她藏到了櫃子最裏麵的精品珠寶，然後一臉傲慢欣賞咽喉炎病犯喘氣都疼的狄夢璐想喊喊不出聲疼的直抽氣，呲牙咧齒想要阻止卻又死活阻止不了的猙獰表情。
到後來布丁再“用餐”，狄夢璐已經學會一臉悲戚地躲出去，反正救不下那些寶貝，不如眼不見為淨，省得每天清醒麵對自己的損失，經曆抽肝抽肺地疼。
在人人自危風聲鶴唳的大王城，三王府的某處小別院，生活卻是大呼小叫，色彩斑斕地過下去。
“王爺好幾天沒有來我們芷瀾殿了呢。”這天下午，春蘭服侍（監視）狄夢璐喝完藥，不無擔憂地說道。
狄夢璐無精打彩地窩在小騰椅上靠著窗台曬太陽，手上細細地剝著鬆子，如同暖玉的纖細手指，卻在指點透出一點點淺淺的玫紅，印著一撮油光水滑的鬆子仁，更顯出得少女才有的靈動與粉嫩。
“沒來就沒來唄。”狄夢璐聲音懶懶的。
“這王爺都快十天沒來了，你都不著急嗎？”春蘭直起身體：“前幾天是小姐上火到說話都不利索，王爺不來就不來罷，現在好不容易湯藥把小姐的火症壓下去了，王爺怎麽還不來。”
“你希望是怎麽樣？”狄夢璐還是沒什麽興趣。
“當然是王爺與小姐彼此傾心，從此舉案齊眉攜手終老。”春蘭理所當然地說。
“如果王爺選擇出京，你的這個想法倒是可能實現。可是現在……”狄夢璐挑了一下眉：“家裏的這位爺，他可是一個有野心的男人呢。”
“王爺有野心有什麽不好嗎？”春蘭眨了眨杏眼：“功在社稷利在朝綱小姐也能跟著榮光啊。”
狄夢璐欠了欠身，連撥弄那堆小鬆子也少了興致。如果裘晟睿的野心隻限於權勢也還好說，但自己提出他可以不必血刃手足那廝並沒有反駁，這說明他有過那樣的想法，血刃弟兄也要爭取的除了至高無上的位置還有什麽？
曆來皇權爭奪不是位至九王就是命送黃泉，稍微好一點的也是終生幽禁，春蘭這孩子心思單純，自己也不好嚇她。
“要不，春蘭去承乾殿去請王爺吧。”春蘭陡然說了一句，差點讓狄夢璐直接從小軟椅中栽下來。
狄夢璐琥珀色的眸子轉了兩圈，直起身子認真地看著春蘭：“這麽說吧，王爺現在的處境說明他不是皇上心目中的那個人，這樣說，你沒有意見吧？”
春蘭一下子瞪大了眼，雖然小姐是天下第一家長女，但女子言不出闔，更不可以用菜市場的挑白菜的態度妄議朝政啊……
“如果他是一個不稱職的競爭者那麽三王一族必然難逃誅滅之禍，如果他是一個稱職的競爭者，那麽必然懂得在合適的時間犧牲合適的人，我們都沒有把握自己不成為他起手無悔的那一顆。懂？”狄夢璐完全沒管春蘭的詫異繼續說下去。
到目前為止，狄夢璐從沒有打算與裘晟睿真正攪和在一起，當時剛剛發現穿越決定留下，一是古代美男攪基秀不得錯過，二是自己離開要積累貨幣，就算現在自己不得不為裘晟睿做事，完事後自己就準備腳底抹油，帶上春蘭走的。但如果身邊的人一門心思把自己往裘晟睿身邊推，這會是一件很麻煩的事，不如現在說清楚。
春蘭迷惑了一下，一下子瞪大了眼睛：“你，你說，王爺的野心是……是？”
春蘭一定是嚇壞了，否則那麽形規蹈矩的她不可能對狄夢璐不稱小姐而直呼你，狄夢璐拍了拍春蘭的手：“所以，不管從哪個角度說，我們現在應該做的都不是盼望著王爺的寵幸。”
狄夢璐覆在春蘭手上的掌心感覺到春蘭整個小手抖得厲害，這也難怪恐怕閨閣小姐從來不會像自己這樣直白慘烈地剖柝時政，更別說直接對春蘭這樣的侍女身份直白道來了，狄夢璐歎了一口氣，或許不應該這樣嚇她：“你先下去了休息吧，這時間且早著呢，粉飾太平的日子還有幾年，誰知道以後的事能怎麽樣呢？”
“小姐……”春蘭滿心憂戚，古往今來女子都是以夫為天，真如小姐所說，三王前途凶惡，已經嫁給王爺的小姐能怎麽樣呢？
春蘭沒想到的是，在接下來的數年的環玦變遷改朝換代的進程之中，當時自己想過“能怎麽樣呢”的小姐在其中起了驚天偉地的作用，發生了太多離奇曲折的經曆，讓春蘭終於有一天明白，一個女人可以有多大能量。當然這個時候，春蘭還隻能安靜退下，為自家小姐可能的命運黯然而無可奈何。
房間安靜下來，狄夢璐也覺得剛剛的一番對話一點也不像自己的風格，嚴重懷疑自己是不是拿錯劇本了。
然後又聽到房門吱丫一聲開了，這個點又是某隻敗家玩意的“午餐”時間，狄夢璐不免反射性地一陣肉痛，然後眼皮也沒抬，攏著自己身上的小毯子就準備撤退。
“幾天不見，我的王妃見到本王就要走嗎？”一個低沉的聲音響起。
狄夢璐乍然抬頭，一個高大身影就站在自己三步之外，墨發高綰，劍眉入鬢，一雙狹長鳳目盡染桃花，一身玄袍在房間幽暗的光線下微微散著尊貴的紫，更迫人地讓狄夢璐不敢直視。
“呃……王爺什麽時候來的？”狄夢璐嘴角抽抽，自己剛剛跟春蘭說的那番話也有一會了，他應該不會聽到吧？
“剛到。”裘晟睿一臉閑適地坐了下來，長身玉立，坐姿優雅。
可是你能不能不要坐在我的榻上，本來就不寬敞，你這麽大個一擠我要縮成一團了。當然狄夢璐隻敢心理咆哮，自從拾菊館“一役”狄夢璐見到裘晟睿本能地炸毛，癟癟嘴把自己縮成更小一團。
“你把‘九尾狐妖亂國祚，出世貔貅鎮妖邪’此兩句印在《王腐美男與床》上，現在確實也取得了不俗成效。”裘晟睿隨手撈起狄夢璐散落的一縷發絲，輕柔把玩。
“你，你怎麽知道的？”狄夢璐一下子直起了背脊。
沒錯，這兩句緘言之所以會一夕傳遍大街小巷，就是通過她彪悍如邪教的小黃文傳播係統，第四季的《王腐》賣得有多火爆，這兩句緘言的傳播程度就有多勁爆。而且古人遵崇禮教如禮服，對於男女床事尚且定義為淫，又怎麽會說這兩句緘言是自己在小黃文上看到的？
這兩句緘言的空傳播程度與源頭的隱諱更加助長了它的神秘性，百姓們都認為這是上天的預示。可是裘晟睿怎麽一口道出是自己做了手腳？難道……
自己是把這兩句寫在《王腐》的結尾處，前麵還是大汗淋漓酣暢噴血的和諧描寫，突然加了兩句，像是排進去了亂碼一般。狄夢璐當時的想法是，就是這樣的突兀安排，如同火熱的炭火上當頭澆下一盆冷水才能讓人印象深刻，越琢磨越是脊背發涼。
也就是說一般來說，大概隻有通讀全文才能發現這兩句，狄夢璐真心想知道，通讀自己的春宮文這妖孽王爺會是什麽樣的表情……這下是狄夢璐越琢磨越覺得背脊發涼，抽著笑臉看向還是一臉溫和耐心擠在自己旁邊的裘晟睿，非常嚴肅地考慮要不要自己被拽在他手心的發絲拽回來。
“我的王妃，現在你應該擔心的不是我是怎麽知道的？而是你是否知道接下來，該怎麽做。”裘晟睿用狄夢璐的發尾掃了一下狄夢璐的睫毛，很是親昵又透著微微押褻的動作，印著他微微紫魅的眸，讓人陡然想到所謂的閨房樂趣應該就是如此。
“太後已命人在後宮設下水陸道場，你想要做什麽現在應該正是時機。”最後一句，裘晟睿不自覺地帶了輕輕的寒。
是，狄夢璐偏居芷瀾苑十數日，就是等待合適的機會把兩句緘言的矛頭指向某個人，否則這緘言傳著傳著神馬也沒有發生，這滿城風雨狄夢璐就算白折騰了。
“那麽，王爺就帶我入宮吧。”狄夢璐立刻站了起來，打了一個響指：“布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