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煉影緊張又小心翼翼的走在前麵的身影,蕭星奕不禁輕笑,朝著麵前的小丫頭擺了擺手,快步追了上去,等下出了門以後還有一堆麻煩要解決呢。
“公子,等下怎麽和暗衛們解釋召集他們過來的原因?”
煉影聽到身後熟悉的腳步聲,頭也不回的低聲問道,主子的心意,剛才隻要不是瞎子都能看的出來,可是這種事情能廣而告之的說出來嗎?顯然是不能的。
一會兒不知道要怎麽麵對一幫手下的煉影大人深深皺起了眉頭,主子不能得罪,屬下也要安撫,心好累。
“這個你不用管了,一會兒我來解釋。”
霸氣的將難題攬在自己身上,心情大好的蕭星奕腦子又恢複了平時的靈敏,不就是找理由嘛,多大事兒。
極度自信的某人,待煉影將馬車駛離逍遙農莊一段距離以後,就吩咐他將車停了下來,然後在車裏麵拍了拍手。
周圍緊張待命的暗衛們踏著無聲的步伐,一接到號令,立刻如潮水般湧向路中間的馬車,很快就在路上跪倒一大片。
“煉影,你去數數看人到齊了嗎?”
蕭星奕透過車簾輕輕的對煉影吩咐,聲音中透露出一絲少見的威嚴。
嗯,這個時候氣勢不能輸,一定要裝作高深莫測的樣子來,不然以後自己這個主子的光輝形象可能不保。
“稟報公子,所有長平的暗衛都來了,一共是三百二十一人。”
馬車下,煉影一臉尊敬的拱手稟報道,在沒有外人的時候,煉影是不會和主子這麽多虛禮的,但是當著屬下們的麵,禮節一定要做足。
“嗯,不錯,這次的突擊檢查結果我很滿意,我對你們這次來的速度很驚喜,希望你們能夠再接再厲,下次能夠用更快的速度趕到集合地點,好了,你們都散了吧。”
不緊不慢的聲音從馬車裏麵飄了出來,就像一陣清風,瞬間就吹散了徘徊在眾人頭頂的疑雲。
對於自己的急智,蕭星奕一直很自負,這次也不例外,他的話音一落,耳朵就立刻撲捉到了眾人長出一口氣的微妙聲音,內心不由有些赧然,差點就成了一怒為紅顏的昏君,好險。
“是,屬下告退。”
原來這次隻是主子對大家的考驗,好險啊,幸虧沒出什麽紕漏,不然可就慘了。
眾暗衛心有餘悸的告退之後,對於自己的主子更加的敬畏了,決心回去要好好練習武功,爭取下次能夠更快的到達召集地點,堅決不能讓主子失望。
“咱們也走吧。”
馬車內,望著如潮水一般無聲退去的暗衛,蕭星奕伸出纖長白皙的手指,輕輕的揉了揉額頭。
暗衛們都是自己的屬下,隨便一個理由都能糊弄過去,但是家裏麵那兩位可就沒這麽好打發了,想想還真是有些頭疼呢。
……
這注定是一個無眠的夜晚,長平每一位達官貴人也無一例外的頭疼,那朵開放在京城附近的煙花,絕對是某些組織聯係的代號,難道是要變天啦?
就連已經走出很遠的許久峰與蕭星煜,也立刻停下了馬車,滿臉疑惑的凝望夜空。
隨後兩個人的目光不約而同的投向了水月觀,明天就是八月十五中秋節,看來那裏又該有一番熱鬧景致了,兩個自以為聰明的人就這樣各懷心事的又回到了馬車上麵。
一路無話,直到進了郡馬府,見到已經擔心了一天一夜的詩韻郡主,蕭星煜才知道自己今天做了一件多麽愚蠢的事情。
原來許久峰去逍遙農莊另有目的,而自己剛才與他表現的那麽熱絡,那個丫頭不誤會才怪呢,意識到自己的錯誤以後,他立刻絕口不提喝酒的事,以不打擾二人重聚為借口,急匆匆的從郡主府離開了。
待他走了以後,詩韻郡主立刻吩咐人去給許久峰準備沐浴的熱水了,同時另一批丫環們也端著各色美味魚貫而入,將花廳中的飯桌擺放的滿滿當當。
“郡馬,你這一天一夜未歸,快把我擔心死了,嗚嗚嗚……”
詩韻郡主用手帕捂著眼睛,哭的很是傷心,長這麽大,她還從未嚐過為一個人擔驚受怕的滋味,這一天一夜對她來說,每一分鍾都是煎熬。
一會兒想著萬一丈夫和前妻和好如初了,來個不告而別,那自己和兩個女兒以後該如何自處,一會兒又想著萬一丈夫路上有什麽不測,自己下半輩子可就再也沒有指望了……
“好了,別哭了,我這不是全手全腳的回來了,諾,你看,我還把那母子幾個這些年存下的體己錢都給拿回來了。”
麵對妻子的哭泣,許久峰強壓下心中厭惡,聲音柔柔的哄勸著,對於詩韻郡主,他自然是不敢得罪的,無論她再怎麽無理取鬧,他都有足夠的耐心去哄,去安慰。
就像現在,他雖然覺得餓的前胸貼後背,恨不得立刻端起碗來大快朵頤,但卻不得不忘記自己胃裏不斷傳來的火燒火燎的感覺,用全部的心思去哄勸眼前的女人展露笑顏。
“啊,他們竟然舍得把這些財物都給你?郡馬你真是太厲害了,這麽說,從此以後咱們就再不用擔心別人在背後嚼舌根了?”
果然,詩韻郡主被許久峰成功的引開了注意力,她滿臉歡喜的看著那打開的箱子,隨手拿了一張紙片出來,想要看看這母子幾人到底有幾畝地。
哼,幾個從偏遠小山村出來的窮困母子,竟然妄想在京城腳下逍遙,真是可憐可笑。
“郡主說哪裏話,為夫這麽著急忙慌的要辦好此事,還不是為了一解你心中煩悶,要知道,你就算說隻皺一下眉頭,為夫都要心疼很長時間呢……”
許久峰的情話編不下去了,因為他看到詩韻郡主有些憔悴的麵容此刻布滿了怒氣,兩條本來很好看的眉毛,此刻卻如同兩隻詭異扭動的毛毛蟲一般幾乎要攪到一起。
心中暗叫不好的他,急忙也湊了過去看詩韻郡主手中拿著的那張契約,沒想到一看之下大驚,這哪是什麽契約,分明是剛剛開蒙的學童背誦的三字經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