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殘缺美（中）
“剛才為什麽要答應的那麽匆忙而不是等我們回去，跟其她人商量以後再做決定？”
……
這是全兆妍在離開會議室後和狄露顏所說的第一句話。
老實說，剛才在會議室的時候她就已經想問了，隻不過那個時候她覺得作為隊友，她不能夠在那個時候拆隊友台，但是她剛剛不反對狄露顏，這不代表她不覺得狄露顏決定做的太快了。
這畢竟是她們全團之後要走的路，全兆妍覺得或許她們還是應該回去跟其她人商量一下，然而她剛一發問，卻很快便被狄露顏一個反問給問住了：
“你覺得我們有別的選擇嗎？”
全兆妍：“額……(￣Д￣)”
狄露顏：“你沒發現代表問那句話根本就不是在詢問我們的意見，而是在判定我們能不能撐得起工作室的團隊模式？”
如果單就回答的方式來說，狄露顏承認，對於剛才用這麽短的時間擅自決定對團隊而言，這麽重要的發展路線這件事，的確有些不妥，可是仔細想想她們有其她的選擇嗎？
縱然那個時候代表的做法是詢問，從表麵上來看她們的確是有兩個選擇：
“要麽拿著自力更生的路線劇本，領到代奧給提供的工作室，去博一把。”
“要麽就是繼續等待，等待公司資源回流的那一天。然後等公司推她們出道。”
可是現實真的是這樣嗎？她們真的有得選麽？或許對公司而言，推練習生出道應該選擇一個最佳的出道時間，可是對於練習生而言，她們真的等得起嗎？
這兩年，隨著四代女團五天王的格局近乎確定，越越來越多的公司在選擇出道練習生的時候，開始選擇與四代女團幾個當家大佬在年齡上，具備一定年齡差的00後了。
00後已經開始冒頭，在這種情況下她們這些最小的也不過就是99年的人，真的等得起嗎？
303的壓力還在，隻怕在等下去，她們誰都等不起了吧！所以說那所謂的第二條路對她們而言，其實根本就是一條“隱藏的死路”。
說句不好聽的，全兆妍在101後已經有過Solo的記錄，而且在這件事之前，公司也問過狄露顏要不要去303，再加上公司近來跟她們說的“沒有歌給她們出道”的這種笑話。
這就擺明了說明公司近期根本就不想這個時候推新團啊，甚至有時候狄露顏都懷疑她們這個出道預備組，是為了給天貓轉型後做人員補充用的，然後公司沒想到天貓人員的變更以及風格的變化，直接導致粉絲對這件事變得反感，不適應。然後這件事也就這樣擱淺下來。
以至於到最後公司雖然明麵上說她們是出道預備班，但是卻始終沒有給她們明確的出道計劃。甚至有可能是為了避免她們其中幾個被撬走，所使用的“緩兵之計”。
當然了以上這些過於悲觀的想法也都隻是狄露顏的猜測，並沒有什麽實際意義，她會前麵用暗示的方法而沒有跟全兆妍明說，就是因為她估計全兆妍自己對於這件事也應該有與她大致相似的猜測。
而且說老實話，她會有這樣的猜測還有一個非常重要的點……
狄露顏：“你覺得公司為什麽會允許美妍姐，米妮姐還有我三個人同時出現在一個團裏？”
“額……這個……應該不會是那樣吧……”
全兆妍不傻，在公司當了這麽久的王牌練習生，她當然明白公司裏的那些彎彎繞繞，以前她或許沒有注意，但現在顯而易見的是……“這個出道組的配置太奇怪了。”
一個初定六人的團體，卻有三個是主唱，而且還是聲音風格相差巨大的“大主唱”，這個陣容真的是太奇怪了。
美妍是標準的韓係或者說是歪雞係主唱，米妮是歐美嗓的“磁性主唱”，而狄露顏則是“空靈戲的教堂派嗓音”。
這樣完全不同的主唱風格，雖說在個性，長相和風格上，都是走GIrlcrush的類型，但是三個大主唱，且不說放到同一個團隊裏，會不會有資源浪費的問題，就是她們自己團隊的融合也是一個問題啊。
而這也是為什麽狄露顏會懷疑她們是公司原碑給天貓準備的“轉型後補”的一大原因。
三個不同係的主唱同時放進出道預備組，怎麽看也不像是為了一個六人團隊準備的啊。
三者都能夠達到大主唱的地位，可是三者的風格卻又完全不同，甚至如果不是全兆妍在寫歌的時候，本就考慮了現有成員的特點，屬於量身定製的寫歌，要不然她們還真的難找到合適的歌曲。
當然即便是這樣，狄露顏還是無法用這個這個理由去相信“方塊沒歌”這個奇葩到自己都不相信的理由。
咱好歹也是三大之一吧，且不說師哥師姐都有不少會作曲的，就是出去收，也不至於收不到吧，就算方塊這些年的確不如當年那麽強勢了，可是“瘦死的駱駝比馬大”這個道理，在方塊身上也還是成立的啊。
這也就是為什麽狄露顏對於公司的說法，一直沒有徹底相信，而是抱著一種“懷疑態度”的原因。
三個不同風格的主唱，這要是等下去，誰知道到時候根據公司新團定位，還有可能存在的年齡上的限製，誰知道到時候誰會被淘汰。而且在剛剛開會的時候，狄露顏還注意到了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
狄露顏：“而且兆妍，你有沒有發現剛剛在開會的時候，社長好幾次把手伸到了抽屜額位置，但是有很快抽回來了？”
“啊？我沒注意啊？怎麽了嗎？”
全兆妍一邊在腦海裏下意識的回響著，但是說實話那個時候的她一直在注意代表說的話，也就沒有注意到代表的動作。
“那可能是因為你的位置是正對，而我的位置是側位的側對，所以會看得比較明顯吧。”狄露顏說出了自己腦海中最有可能的情況，同時也跟全兆妍解釋起了自己的猜測：
“你回憶一下，剛剛在會議上，代表他為什麽要那麽反複的去問我們，尤其是在明知道我們再等下去，就很有可能有人出不了道的情況下，反複去問我們有關那個選擇的問題。”
狄露顏：“在我看來，代表根本就是在考驗我們到底有沒有那個決策力，去以團隊工作室的模式去出道活動！”
“嗯？你為什麽會這麽想？”
關於這一點兒，全兆妍承認她是真的沒有想到，畢竟那個時候對於這個問題，作為團隊獨立後，所承擔最核心壓力的“作曲人”，她的注意力一直都放在自己到底能不能持續的為團隊共計合適的歌曲的問題。
她很清楚，如果一旦進入了工作室的發展模式，那麽沒有辦法從公司那裏得到歌曲資源的她們，隻能夠依靠目前作曲能力最強的兆妍。
當然其他隊員裏像美妍姐這樣的，也不是徹底沒有作曲的能力。
作曲對她們而言不難，但是如何作出適合團隊的歌曲，卻是她們必須要考慮的難點。自力更生的團隊這名頭說出去是挺響亮的，但是與此同時，在接納這份能力的光環時，她們所要承擔的困難也是成倍的在增加的啊。
於是在那個時候，擔心自己新歌能否通過，一擊自己究竟能否承擔得起為將來的團隊源源不斷的提供優質歌曲的全兆妍，真的是一門心思的將自己的注意力集中到了代表有關她作曲方麵的評價中，也就沒有在意代表的舉動。
不過現在想來如果代表真的像露顏所說的那樣，有好幾次反複猶豫了要不要拿出那個方案的動作的話，那麽就真的可以說明，他是真的在考驗他們看他們有沒有這個決策能力。
想到這裏全兆妍下意識的點了點頭，是啊，她作為決定整個概念最核心的“主導者”，她將自己太多的注意力，都放到了歌曲上，反而忽略了代表在煙雨中給她們設下的“考驗”，亦或者說是“陷阱”。
“看來是反應過來了。”
一起訓練這麽久，對於全兆妍的性格，狄露顏是十分清楚的，全兆妍做事很認真，但是很多時候可能也是因為作曲家通病的關係，她們會下意識的將注意力全部集中到某件事上，從而忽略掉其她的。
但於此同時，容易因過度集中而忽略可不代表不懂，因此在這種時候她隻要回過神來便能很快的意識到問題的關鍵。
自家代表考驗的不隻是全兆妍，他是在同時考驗她們兩個，看全兆妍有沒有自信作為團隊的隊長也就是創作核心，為這個團隊注入源源不斷的活性，同時也在考驗負責執行和修飾工作的狄露顏，究竟有沒有能夠去維持和完善全兆妍輸出的先覺條件的能力。
構想與執行，大腦與雙手的協作，這才是洪晟成在這一次會議中考驗她們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