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336章 折磨
“砰！”
白光入體，葉川頓時無法再保持從容，痛苦地倒地，臉上豆大的汗珠滾滾而落，卻是緊緊咬著牙，一聲不吭。
“滋味如何？”南宮吟高高在上地俯瞰著他。
他打入葉川體內的是一道劍氣，葉川同樣修劍，因此當南宮吟的劍氣入體，便會與他體內的劍形器胎形成衝突。
那道劍氣會在他體內橫衝直撞，從他的身體內部璀璨與折磨他的肉身。
這是一種非人所能想象的痛苦。
“還……不錯！”葉川硬咬著牙，隻感覺身體內部有多個地方被那劍氣撕裂，痛不欲生。
“你的修為已被我封鎖，我的這一道劍氣，至少在你體內能存留一天一夜才會散去。”南宮吟高瞰著他，道：“你若想少受些苦，最好還是將莫一羨的下落說出來。”
葉川的全身，都已被汗水打濕，牙都要咬碎了，卻沒有發出過一聲慘叫。
“你……雖成了劍樓之主……但比起劍君，天差地遠！”他艱難地開口，每說出一個字，體內的劍氣似乎便更加激蕩，痛苦不已。
“他當年的確比我天才，但那又如何，如今他不過是個廢人，而我卻成了劍樓之主！”說起劍君，劍樓樓主的眼睛裏似乎充滿了戾氣。
“當年……你根本不是他的對手，若非……用了某種下作的手段……樓主之位，又……豈能輪得以你？”葉川每說一個字，都會不斷往外冒汗。
“你是從何處知道這些的？”臉上露出意外之色，南宮吟道：“這些都已無所謂，成王敗寇，他雖然天資無限，但手段欠缺，一樣成不了大氣候，一樣不如我！”
葉川這幾句話，本是想探一探，因為總感覺當年劍君落敗逃亡，背後有種陰謀的味道。
如今看來，雖然南宮吟沒有正麵承認，但他的猜測，也是**不離十。
多半是這南宮吟用了什麽肮髒的手段，才奪得了這樓主之位，又將劍君陷害成了內心險惡的陰險小人，使得他就此頹廢，流落天涯。
他曾受過劍君之恩，所以進入書院時，便有心想替劍君洗去劍樓恥辱的罪名。
“你挺有骨氣，那你就好好感受這種生不如死的滋味吧，我倒要看看，你何時才肯開口。”
見葉川如此嘴硬，南宮吟冷笑之中，走出房間。
他已封住葉川的修為，根本不擔心葉川能逃走，安心離去。
南宮吟走後，葉川掙紮著坐了起來，內視自身。
南宮吟算錯了兩件事。
一件，是他沒有想到，葉川擁有兩件器胎，他雖然封住了劍形器胎，但葉川的鍾形器胎卻沒有被封。
第二件是，葉川體內，有一樣東西。
那是太古第一凶器的碎片，隻要葉川催動這枚碎片，南宮吟留在他體內的劍氣，便能輕易抹去。
畢竟南宮吟的目的並不是殺他，因此這劍氣也不算多強，隻是他以為封住了葉川的器胎，葉川沒有辦法對抗罷了。
片刻之後，葉川借助前身碎片，打散了南宮吟留下的劍氣，而後又以造化九死經，修複體內被劍氣摧殘過的地方。
他已是死過一次的人，經過這次新生，造化九死經中的力量似乎也發生了某種變化，修複傷勢的速度，變得非常快。
不久，葉川剛剛恢複，便睜開眼睛，向外望去。
“有人來了，是她？”
曆經一死之後，如今的感應比以前更加敏銳，此時便感覺到有人正向此處接近。
“吱！”
門被推開，身穿白衣的女子走入屋中。
葉川裝作渾身冒汗的樣子，坐在桌邊一動不動。
白衣女子帶了一壺水，取過水杯，倒滿後放到葉川身前，道：“師父讓我來看著你。”
葉川睜眼，笑道：“美人相伴，不錯。”
駱纖雲看他一眼，在他對麵坐下，道：“你已破入第五境？”
葉川點點頭，沒有否認。
駱纖雲道：“你以牛二為名時，我曾與你交手，你與葉川為名時，我便聽過你在劍道上的實力，而你以樓羽塵為名時，我在劍道還受過你的指點。”
葉川不說話，仔細想想，他和駱纖雲的關係，也真是夠複雜的。
“我越來越想知道，你在此道到底走出了多遠，若有機會，我想和你再戰一次。”她說得很認真，因為在心中，她早已將葉川當成劍道上必須超越的對手。
“那你來得不是時候，你師父把我的器胎封住了。”葉川搖頭。
“你與我師父間的仇，已是無解。”猶豫片刻，這白衣女子才道：“或許……我可以幫你解除師父的封印之力。”
葉川驚訝，道：“你不怕你師父怪罪？”
“南宮師弟的為人我了解，他無論死在誰手中，都不值得同情。”她平靜道：“雖說師命難違，但有些事情，還是應當遵循本心。”
葉川真的沒有想到，這個平時冷得跟塊石頭一樣的女子，竟然會主動開口，願意違背師命，來替他解除身上的封印。
他不禁重新打量這名女子，印象中的駱纖雲，可不是如此熱心的人。
不過，他還是搖頭拒絕了，因為他若是接受，以南宮吟的性格，定不會輕饒駱纖雲。
他不想因為自己連累別人。
“你不想解除封印？”駱纖雲有些驚訝。
“你若有心，替我留意一下榜上的排名變化，和我那幾個故人，將每天關於外麵的事情跟我說一下就行了。”葉川被囚於此，注定無法知道奪榜的事，但他又不得不關心。
盯著葉川看了許久，駱纖雲片刻以後才點點頭，道：“好！”
她沒有久留，因為奪榜之事對她來說也很重要，不可能時時刻刻盯著葉川。
她離開不久後，又有其他的劍樓弟子到來，守在門前，明顯是南宮吟要時刻監視著他。
對此，葉川視而不見，他若想走，隨時能走。
隻不過，五院交流沒有結束，他即便走出這間屋子，南宮吟也能隨時對他出手。
現在還是得看他身份暴露之後，鐵在山那邊會有什麽消息，相信此事傳回之後，鐵在山應該不會不聞不問。
就這樣，葉川安心的留在這屋中，每日盤膝閉目，感受與摸索經曆新生之後，自己身上發生的奇妙變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