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邸報和宣傳實驗
朱慈烺原本想等煤礦搞定之後,自己的虧空能夠填補,不過現在看這礦想要順利開采恐怕還要過溫體仁這一關。
要來了火器研製的工匠,湯若望那邊還沒有出圖,所以這些人還在準備工具。等研製開始估計又是一個開支大項,還有子彈廠,顆粒火藥,定裝彈藥,火藥原材料能從內庫要來,不過作坊的人工費用還有各種工具還是要花錢製造的。
如此算著些研究項目一天都花掉朱慈烺五六千兩銀子,確實太多了,在看看這些項目,還都不能停下。
現在朱慈烺一天能掙的錢也不過這麽多而已。
這裏麵開銷最大的就是“蜚衛”的組建,還好等建成之後能花費少點,要不然朱慈烺可能等不到研究出結果就要破產了。
朱慈烺敲敲桌子:“東宮還有多少錢可以動用?”
小魏子遞上賬冊:“現在有現銀十七萬兩,其中十萬兩是曹化淳送來入股煤礦的,您說要劃撥到大明礦業,去掉這個還有七萬兩現銀。”
“怎麽這麽少了?前兩天不是還有二十多萬兩麽?”
朱慈烺連忙翻開賬冊,這兩天開銷了一個防疫軍餉銀五萬兩啟運,今天下午又劃兩萬兩給兵仗局用作采購,在京郊買地建了火器作坊花了一萬三千兩、在通州買地建碼頭倉庫花了三萬五千兩,這樣一劃拉錢就沒有了。
這樣一算朱慈烺為了籌建這一萬人的防疫軍先先後後已經花了近二十萬兩了,真他妹的貴啊!這後邊還有訓練、兵器、給養、馬匹、盔甲、軍服、等一大堆錢等著朱慈烺出呢。
所以七萬兩銀子根本不夠接下來的花費,朱慈烺恨不得自己親自上街做生意掙錢。
盡管已經計劃了好幾年,想著要穩妥慢慢來,沒想到自己不自覺的步子就邁的大了。
朱慈烺正愁錢呢,外麵小太監周康跑進來:“太子殿下,劉公公求見。”
“快請!”
劉若愚小步跑進來:“老奴見過太子殿下。”
“免禮,老劉坐!”
劉若愚站起:“謝謝太子殿下,殿下今天有人自稱是鄭芝龍總兵管家的人到皇明特供送了五萬兩的銀票說是鄭芝龍孝敬您的,還說想訂購一批望遠鏡。”
朱慈烺一聽錢眼睛就一亮:“哦!正愁沒錢呢!要訂多少?”
“說是要一千個。”
朱慈烺一拍桌子:“好!對了,咱們的望遠鏡定價多少來著?”
“回太子殿下,咱們有三款,各自作價兩百兩,一百兩和八十兩。他要的是兩百兩的一百個,一百兩的三百,八十兩的六百個。合計九萬八千兩。”
朱慈烺一下子輕鬆了下來,要不說軍火生意是暴利呢,這種望遠鏡做起來成本不過幾十文,這鄭芝龍不等於白送給他錢花麽!不對他還送了五萬兩銀子不是麽?
朱慈烺抬頭問道:“那人為何要送我五萬兩銀子?”
劉若愚悄聲說道:“太子殿下,昨日陛下下旨讓兵部侍郎兼右僉都禦使,總理兩廣軍務兼廣東巡撫熊文燦。招降海匪劉香殘部,調往天津,籌建天津水師。”
朱慈烺一下子明白過來,看來有些聰明人已經看出了朝廷背後的意思,而且還知道了朱慈烺在其中的作用,送自己銀子是來探探太子對他的態度吧?至於購買望遠鏡恐怕也是這個目的。
朱慈烺敲擊著椅子扶手:“那就賣,繼續招募珠寶匠人做磨鏡工人。”
劉若愚看看朱慈烺又看看小魏子低頭說道:“殿下,按照陛下的態度,可能對鄭芝龍一家獨大有了提防,這私自接交武將,若是陛下那邊發現怕是會對殿下不滿……”
朱慈烺擺擺手:“放心吧,這事我會跟父皇說的,錢我們安安穩穩的賺,最近父皇也不會動他。”
策略朱慈烺已經跟崇禎說了,顯然崇禎也聽進去了,鄭芝龍應該是感到風聲不對,所以才開始給自己送錢探探朝廷的態度。
想著這次為了進京活動鄭芝龍手下不知道給各部官員送了多少,這錢要是都給自己多好。
第二天不用上朝,朱慈烺繼續自己的學習大業,上午讀讀書練練字,下午在自己宮裏畫圖表,給典算的人上上課。
傍晚司禮監派人把今天的奏章抄送過來,朱慈烺瀏覽一下,還是那些破事,複社跟溫體仁又火並了起來,相互彈劾。去年溫體仁讓張漢儒,誣告錢謙益貪婪放肆,不守法規數十件事,錢謙益又被逮捕下獄。錢謙益在獄中蹲了一年多了,溫體仁不下台,錢謙益就出不來,所以複社加緊彈劾溫體仁。
可惜現在崇禎就是討厭複社和東林,他們越是彈劾溫體仁,崇禎就越覺得這家夥可靠。溫體仁也稱自己無黨派深所以才被他們不容。
不過看著這麽一大堆彈劾奏章,朱慈烺突然想到了大明邸報,這個搞得好不是也能掙錢麽?
而且宣傳的重要性沒有人比朱慈烺更清楚了。
這事首先要得到崇禎的允許,要是朱慈烺說搞這個是為了掙錢,那估計崇禎根本不會讓他搞,所以這首先要告訴崇禎宣傳的重要性。
朱慈烺攤開一張白紙,要驗證宣傳的重要性,那就要設計一個實驗了。
朱慈烺要證明的有兩點一個是百姓是可以被誤導的具有盲從性,第二就是通過宣傳百姓的思想是可以控製的。
實驗模型首先就是調查百姓對一件事情的認知,然後對兩個不同的區域放出不同的消息,在調查百姓對這件事的認知變化。最後在放出更多反向消息,調查百信認知扭轉情況。
寫好實驗方法之後,朱慈烺立刻吆喝一聲:“備攆,去乾清宮。”
小魏子應了一聲,不一會朱慈烺就坐上了步輦,等到了地方很意外,崇禎竟然不在乾清宮,而是去了田貴妃那裏。
朱慈烺隻好悻悻而回,看了一眼小魏子:“蠢貨,都不知道提前問問麽!”
小魏子不好意思的低著頭:“殿下,皇上的事奴才也不敢胡亂打聽呀。”
朱慈烺望了望坤寧宮的方向:“算了!天晚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