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6章

  第666章


  “棺木?”


  這個地方為何會放置棺木?


  葉寒淵心中隱隱的覺得事情的走向越發的撲朔迷離了。


  “不能開!”


  被百名傀儡纏住了腳步,僅僅隻是能勉強的應付“魏千澤”,拚著被“魏千澤”砍了一劍,也要撲過去阻止葉淩月開棺。


  然……


  赤血劍抵在棺木合處,葉淩月一用力,便將棺材板給撬開了。


  “沒封~”


  難怪如此容易。


  棺木之中也露出了廬山真麵目。


  “這不是……”


  玉青子他老人家麽?


  就連神識之海的玉青子都分外詫異。


  “這是我??”


  玉青子記得自己不是已經死在了下界麽?

  為何還會有一具屍體存放在玉虛宮之中?

  “難道是……?”


  魏千澤這個逆徒?


  “不,不,不可能。”


  玉青子不信魏千澤會有那麽好心為自己收斂屍體。


  “這當真是我的身體?”


  玉青子自己也不敢相信。


  下意識的便想要伸手去摸一下,感受一下自己這久違的身體。


  “別碰。你這妖女,你別碰他!”


  魏千澤嘶吼著撲了過來,卻被其中幾名傀儡扯住了腳,他拚了命的想要睜開,顧不得許多的朝著棺木爬了過來。


  “魏千澤”從後一劍貫穿了他的心脈。


  這等於絕了魏千澤的生機,魏千澤恍若未覺一般,依舊還是不顧一切的朝著棺木爬了過來。


  爬到了棺木邊緣,碰到了棺木之時,麵上那陰鷙的神情一掃而空。


  “師傅,師傅,我抓到你了,抓到你了。”


  從地上狼狽的爬了起來,撲向了棺木之中的玉青子。


  “師傅,要死,我們也要死在一起,這樣,就永遠都在一起了。”


  要死了麽?


  死就死吧。


  魏千澤靠著玉青子,整個人有一種如釋重負之感。


  不再計較是是非非,就隻是靠著師傅,就好似有了全世界一般。


  “你為何如此?”


  恍惚間,怎麽好像聽見師傅在問自己。


  魏千澤猛地睜開了一雙眼睛,怒視著玉青子的屍體。


  “你為什麽,為什麽?”


  發狂的掐著已經是一具屍體的玉青子的脖子。


  力道之大,麵目之猙獰,儼然就是一個瘋子。


  “你為什麽要這麽對我?為什麽?你告訴我,告訴我!”


  奈何,躺在那兒的,隻是一具冰冷的屍體,是不會回答他任何。


  “你為什麽不說話,為什麽不回答我?”


  “是你心虛了?”


  對,就是這樣,是他心虛了。


  “你也知道都是你的錯,所以你不敢回答我,不敢麵對我。”


  “你不敢麵對我也就罷了,可你為什麽要遠離我?為什麽?為什麽?”


  天知道魏千澤當年幾乎將整個中三重掘地三尺,卻都沒有找到玉青子的屍骨的那種絕望。


  他的師傅,情願身死,情願死無全屍,都不願意死在他的身邊,甚至都不願意死在他所在的這片界域!


  “你分明說過的,是你自己說的。”


  “你說我是你的兒子,是你親自撿來的,是你親自教養的,是你將來的希望。”


  魏千澤質問道玉青子,渴望著,期盼著,能給得到一點點的回應。


  “可是為什麽,為什麽後來你成了我的師傅,為什麽你要這麽對我?”


  “你為什麽要拋下我?為什麽要去找那個女人?”


  那個女人,她那麽好麽?

  魏千澤提及,便恨得咬牙。


  “是不是因為她生下了你的孩子,所以你就變了心,你就再也不想看見我,隻想看見那個女人和那個女人的孩子!?”


  對,是這樣,一定是這樣的。


  良久得不到任何回應的魏千澤觸電般的放開了玉青子。


  玉青子的屍首便失重的磕在了棺木上。


  葉淩月想要上前將玉青子的屍首收走,玉青子卻搖了搖頭,阻止了葉淩月,葉淩月便站在原地,駐足不前。


  “師傅,不,師傅,弟子不是有意的,不是有意的。”


  魏千澤趕忙爬過去,將玉青子再一次端端正正的放置好。


  這才是師傅,師傅就是要端端正正的躺在這兒才是。


  “師傅,你不會怪我的吧?”


  心中不確定,卻依舊滿臉含著笑意的問著自家師傅。


  可……


  那個曾經活著的師傅,早就已經不在了。


  他所守住的,不過就是一個虛無的空殼。


  “他不會怪你的。”


  這聲音?

  哪裏來的?


  魏千澤循著聲音,抬眸看去。


  是葉淩月。


  “他是我師傅,親師傅,當然不會怪我。”


  師傅雖然沒有回答。


  但他就是這麽認為的。


  “但他恨你!”


  葉淩月一句話恍若一把利刃,精準的紮在了魏千澤的心頭上。


  “恨我?!”


  不,不會的。


  魏千澤畏懼的看著玉青子。


  “你恨我麽?你會恨我麽?”


  那可是將他養大的師傅,是將他當做親兒子養大的師傅。


  這世上,會有父親恨自己的兒子麽?

  “不會的,分明不會的,是你騙我,是你騙我,你就是想把他搶走,從我身邊搶走!”


  對,就是這樣。


  隻不過因為一層血脈,她就來搶原本屬於自己的東西。


  “你不過就是比我多了一層與他相似的血脈,你什麽都沒做,你什麽都沒有,你根本不配。”


  “你不配留在這兒,我才是這裏的主人,唯一的主人,也隻有我配留在這裏。”


  “我陪了他多少年,你才出現幾年,你不配,不配!”


  分明他才是出現最早,陪伴最久的那一個。


  最有資格陪伴在師傅身邊的人,分明是他!

  也隻有他!


  “也許,你曾有資格。”


  但……


  “你現在已經失去了資格!”


  這是此刻的真相。


  縱然殘酷,卻是事實!

  “不,不,不是的,不是的。”


  魏千澤猛地搖頭。


  不想承認,可麵前的屍首就是最好的證據。


  他與師傅之間,緣何會走到了今天這一步啊!?

  “既不舍,為何還要殺了他?”


  殺了他?

  殺了師傅,自然是為了永遠的留住師傅。


  “我不是殺了他,隻是留住了他……”


  隻是留住了他而已!


  “可他死了,死在了你的手上,你所留下的,不過一具沒有靈魂的軀殼。”


  這才是其中血淋淋的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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