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4章難道我就惹得起？
“房間的格調，姑娘的品味，身上的氣質，遠超散花樓內其他女子。”
葉辰眼中閃過一道光芒。
“嗬嗬……公子說笑了，小女子薄有微名，現為散花樓小花魁，居住的環境自然尊貴一些。至於品味氣質，散花樓的人，從小接受各種訓練，對琴棋書畫詩酒茶均有涉獵，長期沾染陽春白雪，品味氣質自然不同。”
如霜波瀾不驚。
葉辰搖頭，“從你的琴聲中，我能聽出你的心不屬於這裏，你和這裏格格不入，和外麵的那些女人截然不同。”
葉辰認真聽琴，就發現了一些細微之處。
他的神識何等敏銳？魂力超過九段，又得到靈魂晶石。
如果不去在意也就罷了，這一靜下來，細細聆聽，就發現了眼前這個女子琴聲的不同尋常之處。
“有什麽不同？”如霜眼中有一絲好奇。
“我從你的琴聲，聽到了仇恨，聽到了悲憤，聽到了傷心，聽到了隱忍，聽到了執著，聽到了等待，聽出了一種在深淵中蟄伏以待光明的感覺，這，就是你與別人的不同之處。”
叮！
如霜這回徹底驚訝了，她放下彈琴的手，臉上的神色變幻，目不轉睛看著葉辰，目光炯炯。
半晌。
“公子說笑了，我不過正常撫琴，怎能聽出如此多弦外之音？”
如霜微微一笑。
“正因為你隻是正常撫琴，和平時一樣，更能說明你長期以來心緒都是如此，恐怕內心中有什麽巨大的心結。”
葉辰和她對視一眼。
如霜不再說話，靜靜地看著葉辰，眸子裏有震驚之色。
“我隻是隨口說出感受而已，並不打算細究。”
葉辰擺手，倒了一杯茶喝。
如霜卻一直看著葉辰，“別人聽我的琴聲都說好聽，他們是用耳朵聽，唯有公子是用心聽，公子是我的知音。”
葉辰一笑，“不是我比別人高明，而是我有類似的心境，從某種程度上，你我是同路人，你的琴聲引起了我的共鳴。”
葉辰想起了當日，星魂被奪，被華天雄、華雲傑父子欺侮壓迫，那種深深的屈辱和不甘，絕望和憤懣，他發誓報仇。
這一年來無時無刻不渴望著強大，渴望打敗華雲傑，一雪前恥！向世人證明，他失去的尊嚴，遲早要奪回來！
為此，葉辰隱忍，等待，蟄伏，積蓄力量。
那種煎熬，那種執著，那種憧憬的感覺，深深烙印心間，如影隨形陪伴著他，正如如霜透過琴聲傳遞出來的心緒類似。
隻有經曆過的人才懂，所以葉辰對這琴聲有共鳴，他不知道，這個女子為何竟也有這樣的心境，產生了一絲興趣，所以才會說出那番話。
如霜目光閃動，內心似乎在掙紮，她正要說什麽。
突然，門外傳來一陣嘈雜聲。
“本少爺要見如霜，誰敢攔著？給我滾開！”
一個年輕男子怒道。
“賀公子，裏麵已經有人了！您……您不能進去……”
是侍女的聲音，似乎在勸阻來人。
“我現在就要見如霜，叫那個人滾！”
五樓的走廊上，一個青年闖了過來。
他二十五六歲年紀，身材肥胖，穿著名貴，一看就知是出身富貴人家。
在他身後還跟著一個身材高大，虎背熊腰的大漢，一副侍衛打扮，眼神銳利而冷酷。
肥胖青年一把將眼前阻攔他的一個侍女推開，態度蠻橫，“把門打開，我要見如霜！”
“可……可那位葉公子才剛剛進去，還不到時候……”
侍女阻攔不住，幾乎要哭了。
啪！
肥胖青年狠狠扇了侍女一巴掌，將她扇倒在地。
“我來這裏還需要排隊？那小子什麽人，還敢叫我等？不知道我是誰嗎？！”
肥胖青年語氣蠻橫。
“嗚嗚嗚……”
侍女忍不住哭了起來。
“哎呦，賀公子，您來啦！都怪我們考慮不周，不知道您今天要來，您是要見如霜是嗎？我這就給您安排！”
一個中年女子急匆匆趕到，正是之前葉辰見過麵的鄭管事，滿臉堆笑。
“哼，快點！”
肥胖青年一臉不耐煩的神色。
“明白明白，我這就去叫她出來！”
鄭管事推開如霜房間的門。
“葉公子，賀公子來了，您先讓讓吧，等賀公子見完如霜姑娘，有時間我再安排你跟如霜見麵。”
鄭管事雖然臉上掛著笑容，語氣卻是帶著不容商量。
“我為什麽要讓？”
葉辰站起來，淡淡掃了鄭管事一眼。
他早就聽到了外麵的動靜，不過，要他讓出位置，這怎麽可能？
不說他花了錢，就衝那肥胖青年蠻橫無禮的樣子，他就不會讓。
“我們公子爺要見如霜姑娘，你也敢不聽？走開！”
肥胖青年身後，那名高大的侍衛站了出來，指著葉辰的鼻子怒喝。
“這位公子，我看你麵生，似乎不是潭州城的人吧，老身好心給你提個醒，這位可是大名鼎鼎的賀家的少爺，賀公子身份尊貴，不容怠慢，你要是惹得他不高興，恐怕沒什麽好果子吃。”
鄭管事臉上的笑容消失，換了一副口氣，帶著威脅道。
“哦？”葉辰不為所動，“他不容怠慢，難道我就能怠慢？”
“混賬！你是什麽東西！敢跟我家公子爺相提並論！”
肥胖青年的侍衛踏前一步，嗬斥葉辰。
葉辰的神色徹底冷了下來，他冷冷地盯著這名侍衛，“你這條走狗，再敢叫一聲，信不信我廢了你！”
葉辰這話一出，周圍一片死寂。
鄭管事，如霜，侍女全都呆在原地，他們不敢相信，葉辰竟然敢說出這樣的話。
就連肥胖青年都沒想到，有人敢對他這麽不敬。
他的那名侍衛更是臉漲成豬肝色，憤怒不已，葉辰竟然罵他是走狗。
“好小子！你找死！”侍衛咬牙切齒。
“公子爺，讓我教訓教訓他！”
侍衛看向自己的主子，他已經是怒不可遏，想立即出手，打得葉辰跪地求饒。
“敢對我這麽說話的沒幾個，小子，我給你最後一個機會，我數三聲，你給我跪下，不然我就打斷你的腿！把你丟下樓！”
肥胖青年一臉猙獰，顯示他快沒有耐心了。
如霜見狀，趕緊上前勸葉辰：“葉公子，你可能不知道，賀家是潭州城三大世家之一，勢力龐大，你惹不起的……”
“……賀全雖然隻是賀家的旁係子弟，可得罪賀全就意味著得罪賀家，你還是暫時退避，大不了回頭我把錢退回給你。”
如霜雖然與葉辰素不相識，但是剛才一番交談，讓她對這個少年有些好感，不忍見他下場淒慘。
可誰知鄭管事聽到如霜的話，立刻暴跳如雷：“如霜你怎麽搞的？絕對不行！交了錢怎麽能退？一文錢也不能退！”
鄭管事對如霜的做法很不滿。
她再次威脅葉辰：“這位公子，賀家可不是你能惹得起的，我勸你立刻離開，不然發生什麽事，與我散花樓一概無關！別怪老身沒有提醒你！”
“惹不起？哈哈……哈哈……”
葉辰看著鄭管事，看著肥胖青年賀全，看著他身旁的侍衛，笑了，“我付了錢，時間未到，待在這裏名正言順，你們要我現在就走？還要我給這出言不遜的人讓道，你們告訴我，憑什麽？嗯？”
“小子，真是不識抬舉！林四，給把他丟下樓去！”
肥胖青年賀全忍不了了，直接命令旁邊的侍衛。
“是！”
名叫林四的侍衛早就按捺不住了，獰笑一聲，竄上前，伸出手抓向葉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