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手心手背
嚴格說來，這幫人其實是古淩選的。
在他認識為數不多的踏嶽宗年輕一輩中，這些算是某種意義上的自己人。
“真的不需要宗中再提供什麽協助了嗎？”
“不用，我準備秘密特訓一下，能不來人盡可能別來人。”
傅天璣將信將疑地看了古淩一眼：“秘密特訓？你打算幹嘛？”
“都說是秘密了，怎麽能隨隨便便告訴別人。”
“我也不行？！”
“長老慢走。”
“…………”
傅天璣首次對自己的身份產生了質疑，畢竟古淩這家夥確實從沒將自己當過前輩長老。
踏嶽宗極為偏僻的一所小院中，古淩等幾人就這麽目送著大長老搖輪椅離開了，場景一度甚至有幾分淒涼的意味。
“回吧，各自收拾下自己的屋子，畢竟還要住半個月的。”古淩說罷率先回到了院中。
餘下四人聞言各自一愣，其中南宮迷離更是按捺不住地追問道：“你究竟是怎麽打算的？”
“打算什麽？”古淩兀自搬出自己的被子來在院中曬著，看樣子完全不在意半月之後的禦前鬥武。
“特訓啊！你剛才不是跟我師父這麽說的嗎？”
“哦，我騙他的。”古淩說這話時的模樣格外淡定，而且沒有半點撒謊之後的歉疚可言。
“你有病吧！？”南宮迷離麵露怒意地點指著古淩道：“禦前鬥武乃是踏嶽宗裏曆來重視的大事，枉費我師父如此信任你，你就是這麽敷衍了事的嗎？”
古淩微然轉頭看了他一眼：“有我們五個參加，獲勝的幾率最起碼也有八成。”
南宮迷離怒極反笑道：“八成？！你怎麽不直接吹十成呢！”
“你不去的話，確實是十成。”
“老子跟你拚了！”
萬幸旁邊還有勸架的，秦肆跟尹邪眼見著南宮迷離即將暴走時趕緊一左一右地架住了他。
官鈺薇見此情形也是略顯無奈地一笑，轉而看著古淩道：“你也別太過自信了，曆來參與禦前鬥武的隊伍雖然強弱不齊，可能撐到最後八強對戰的，沒有哪支是好對付的。”
古淩似笑非笑地看了她一眼：“那在你看來，我們有勝算嗎？”
官鈺薇並不想過於自信地欺騙自己，因此很含蓄地答道：“禦前鬥武的年齡限製是三十歲，所以大部分宗門都會選取盡可能接近這個年紀的弟子參加。畢竟資質相近的前提下，每多修行一天都是一分優勢。而今年咱們的陣容……確實是太過年輕了一些。”
確實，五人當中除了秦肆、尹邪稍稍年長之外，剩下古淩、官鈺薇和南宮迷離連二十歲都不到，跟其他宗門所派出的弟子比起來甚至已經相差將近一倍了。
古淩微微點了點頭，隨口追問道：“他們的平均水準是什麽級別？”
官鈺薇答道：“一般都是戰衛階別吧，極少數時候也會有勉強突破戰仕等級的，不過能有這種天賦實力的家夥實在太少了。”
“你們四個也是嗎？”古淩再度問道。
官鈺薇無奈一笑道：“我最近倒是剛剛突破了戰仕二階的層次，不過你也知道我並不擅長戰鬥。而且這種等級相較於曆年鬥武的八強來說，已經算是墊底的了。”
“你們倆呢？”
“三階。”
“跟他差不多。”
古淩麵露一絲玩味笑意地點了點頭：“夠用了。”
南宮迷離見古淩並沒有看自己的意思時瞪著他恨聲問道：“喂！你為什麽不問我？！”
古淩麵色平淡地回答道：“你就是個添頭，有你沒你都一樣，有什麽可問的。”
“我呸！你說的那是你吧？！”南宮迷離氣哼哼道：“老子已經是五階戰衛了好嗎？”
此言一出官鈺薇等幾人俱都一驚，單論起年紀來南宮迷離其實是五人當中最小的，可實力階別卻反而最高。在同齡人還在戰者的層次苦苦掙紮時，他卻是已經達到了這種層次，足見其天賦確實格外過人。
不過古淩倒是依舊滿臉的無謂，隻是隨口應付道：“哦，我十階，比五大。”
“要臉嗎？！你那是戰者十階！”
“嘭！”
在南宮迷離的印象中，古淩這個混蛋的偷襲，自己似乎就沒有一次能躲開過……
鏈子也算白拿了，根本就沒有遠距離預防偷襲的機會。
“就這樣吧，半個月後各自盡力也就是了。”古淩說罷便想轉身回屋，不過走了幾步之後似乎又想起了什麽，回頭對眾人道：“對了，大長老說待會兒會讓人把這半個月的糧米補給一次性拉來。商量一下以後誰做飯吧，你們看是讓歲數最小的做，還是讓戰者階別最高的做？”
南宮迷離聞言登時暴怒道：“古淩我X你大爺！那他媽不都是老子嗎？！”
“你既然這麽自覺，那我們就不和你爭了。”
“呸！憑什麽？！”
“哦，那就手心手背來決定吧。”
“你幼不幼稚？”
“你不敢？”
“你才不敢呢！來就來！”
五人像一群做遊戲的小盆友般圍成了一圈，各自神情肅穆地將右手藏到了背後。
“我來喊！省得你作弊！”南宮迷離再度恨恨地斜了古淩一眼後才深吸一口氣低喝道：“手心手背！”
五隻手同一時刻從背後伸了出來，四個是手心，一個是手背。
“該著的事，有什麽可掙紮的。”古淩淡淡看了唯一伸出手背的那隻手，臉上略帶著一絲有些玩味的笑容。
“我……”南宮迷離下意識看了自己那隻蒼白不堪的右手，都恨不得直接一刀把它給剁了。
做飯事小，讓古淩這個混蛋看熱鬧實在太窩囊了。
古淩抱著肩膀看了他一眼道：“去廚房收拾一下吧。”
南宮迷離咬牙切齒地憤然道：“你讓我去我就去啊？！我憑什麽聽你的？！”
“去不去隨你，反正接下來的半個月裏隻有你會常去那兒，你要是受得了裏頭亂七八糟滿是灰塵，那就不用收拾了。”
“你……你給我等著！”南宮迷離終歸還是沒能鬥得過古淩，最後狠狠剜了他一眼過後氣哼哼地去往廚房了。
“這孩子還是太年輕。”古淩微露一絲憐憫地看著南宮迷離悻悻然走進了廚房：“難道他就不知道作弊是可以組團的嗎？”
餘下官鈺薇等幾人各自幹咳了幾聲，兩眼望天沒人願意接這個話茬。
半月之後，五人再度獻身於了眾位長老的麵前，看樣子比先前似乎都胖了幾斤，氣色也都格外的好。
除了被蒙著做了半月兼職苦力的南宮迷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