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八章 飛
良久過後，季無常依舊保持著這個自認為很帥的姿勢沒有動，隻是在他背後，並沒有任何類似翅膀的地方生出……
“累不？”半殘老仙的臉上滿是充滿了關切的嘲笑。
季無常尷尬之餘直接有些惱羞成怒地爆粗道：“啥XX玩意兒啊？！老神棍你確定你丫剛才沒糊弄事嗎？”
半殘老仙笑得更為肆意了，那“嘎嘎”之聲簡直猶如鴨叫一般：“我老仙就說你這沒那造化吧，你這小白毛還不信，真以為任誰都能學得會靈翼符呢？我看你還是老老實實跟著你家仙爺學學隱氣匿形符得了，畢竟你小子也算有些底子，學會之後便是稱不上雪中送炭，最起碼也算得了錦上添花了。”
季無常卻是依舊頗為執拗道：“胡扯！你老小子分明就是藏奸了，肯定在教靈翼符的時候耍了什麽小手段故意不好好教的，否則憑小爺我的天賦資質，能連這破玩意兒都學不會？”
“可憐的娃啊……也就你自個兒還傻了吧唧地覺得自己怪不錯呢吧？”半殘老仙鄙視之餘轉頭看向古淩道：“也罷，本老仙今天就讓你死個明白。那小子，你做一次給這小白毛看看，省得他老冤枉你家仙爺說我沒盡心教。”
古淩對此其實也沒有什麽信心，不過還是微然點頭道：“行吧，我試試，實在不成再想別的辦法也就是了。”
古淩說罷隨手取過了一張黃紙，右手結劍指輕點在了眉心處的豎紋之間。片刻後，聚斂體內的戰魂氣緩緩聚集於了並攏的雙指指尖，迅速自那符紙之上掠過著。
“翼。”
“呼…………呼！！！”
驟然自古淩背後彈出的一對翅膀猛地掃起了一陣猛烈不堪的勁風，竟是直接把蹲在地上往這邊看的季無常扇了一個跟頭。
然而此時季無常卻是都忘了再從地上爬起來了，隻是如同掉了下巴一般死死盯著飛在空中的古淩，以及在其身後那對長短足有兩丈開外的巨型翅膀。
“這日子……怕是過不下去了呢……”輕抹了一下眼角處緩緩流下的眼淚後，季無常格外沉默地四下尋找著能夠讓自己上吊而死的歪脖樹。
而哪怕是先前便認定古淩能夠以靈符化出雙翼的半殘老仙，此時也是嘴角不住抽搐地有些結巴了：“我……我就是讓你給他做個示範……有必要認真到這種程度嗎？？？”
古淩很是誠實地搖了搖頭：“並沒有多認真，畢竟你也說了這東西隻是臨時幻化之物，維持不了多久的，所以我其實也沒有對它抱有太高的期望。”
“看在本老仙的麵子上，閉嘴好吧……照尼瑪你這種變態的程度，飛上三天三夜都夠了好嘛？！”
半殘老仙此刻確實很崩潰，你教一個人東西他要是學不會的話會很氣人，但你要是教一遍他就學的比你還要好上不知多少倍的話，那踏馬顯然更氣人啊！
“你走吧，我已經沒有能力繼續教導你了。”半殘老仙心力交瘁地收起靈翼符落到了地上：“待會兒我跟這小白毛一起隱身過去，不過在那之前我得先把隱氣匿形符的畫法教給他。”
季無常像個受了委屈的孩子般抹了一把眼淚：“有這麽必要嗎？我現在覺得我跟他比起來就是個傻子……”
半殘老仙鮮有地並未再出言嘲弄，而是用自己僅存的一隻手輕輕拍了拍季無常的肩膀道：“孩兒啊，你錯就錯在一開始就不該跟那頭牲口比……好好學，本老仙決定把壓箱底的能耐都交給你了？”
“真的嘛？！我能學得會？！”
“學不學的會已經不重要了，我隻是想通過享受打罵你的過程來衝淡一下那個變態對我心靈造成的創傷而已……”
“我理解，我理解……”
看著相互抱成一團互相哭訴安慰的一老一少，古淩瞬間便無語到了極點。
自己隻不過是稍稍比其他人優秀了一點而已，犯得上這麽撕心裂肺的？
好在這句話古淩並未說出來，否則那倆人就算是打不過他，估計也一怒之下便衝過來跟這臭不要臉的玩意兒拚命了。
“那你們就現在這兒呆著吧，我去前麵給你們探下路。”古淩說罷微然一振雙翅，身形已然瞬時竄入上方的雲霧之間消失不見了。
季無常見他如此模樣時滿臉豔羨地抬頭看著，口中自言自語地叨念道：“我要是也有他這種悟性就好了……”
而始終以一副沒溜兒麵目示人的半殘老仙此時卻是突然正經了起來，連帶著他那隻尚且完好的獨眼都不再那般渾濁了：“人各有命，沒必要為了一些改變不了的事而難過。況且你個小兔崽子的天賦，也從來不在於此，這個你自己應該也是清楚的。”
季無常一愣，隨之麵露警惕之意地轉頭看了他一眼：“你這話是什麽意思？你好像很了解我？”
半殘老仙嘴角微翹道：“你小子別忘了我是個算命的，古淩那種層麵的變態我或許算不清，你丫這樣的還不是一算一個準？老實跟著你家仙爺學能耐吧，虧不了你個小白毛的。”
季無常雖說依舊有些將信將疑，但最後還是勉強選擇了相信，撇了撇嘴後從地上撿起一張黃符來在上頭胡亂指畫著。
而另一方麵，古淩正享受著自己第一次真正意義上的飛翔。雖說同樣是憑借靈翼符才得以飛行的，但這種自己肆意掌控軀體與虛空間翻轉飛行的感覺，卻遠非是魂艦一類的飛行工具能夠給予的。
不過就在古淩於半空中振翅高飛之時，自前方幾片稀薄的雲霧間卻是驟然傳來了一陣斷斷續續的打鬥聲，其間還包含著幾聲仿佛怪鳥一般的鳴叫。
古淩聞聽此聲眉頭便是一皺，按照半殘老仙的說法，奪翼王朝中的這些守軍應該都是較為普通的戰者，並不該有人也擁有化翼之術才對，那先前這些聲響又是怎麽回事？
就在古淩因此而疑惑不已時，一道白色的身影驟然從那片雲霧間急速飛行了過來，一邊飛還一邊大口吐著鮮血，身上更是已經有多多處地方都受傷了。
古淩本不願在初來乍到之時便管這裏的閑事，然而那道白色的身影似乎真的是受傷太重導致神智都不甚清晰了，搖搖晃晃之下竟是直接朝著古淩飛了過來。
隻是還未容其真的撞到古淩的身上，一股異常壓抑的力量便猛地轟在了那副身軀之上，甚至沒能再作掙紮，便已經當著古淩的麵“呼”地一下迅速墜落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