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一章 脾氣
步飛金在看到古淩發笑的時候就已經覺得事情有些不對勁了，而待等他這句話出口過後，自己的臉上更是瞬間傳來了一片火辣辣的痛感。
“噗……噗……”
看著接連不斷往外啐槽牙的步飛金，不遠處的馮嵐一臉的欣慰。能享受這種待遇的，終於不隻是自己一人了。
“你……你居然敢……”
“啪！”
古淩在他另外半邊臉上又補了一巴掌，轉而一臉冷漠地看向了旁邊跟著起哄的那些人：“你們之中有誰想替他出頭嗎？”
眾人瞬間便沉默了，前幾日荀暮之死的那一幕猶在眼前，之後更有不少族人都被火刃深淵中的勁氣所傷，這個少年的實力大家都是有目共睹的。湊在一起壯膽起個哄還行，沒誰會傻到真為了一個步飛金去鳴不平。
畢竟在步家，最為至上的永遠是利益。
“你要真說光明正大地站出來給你父母兄弟報仇，我還能高看你一眼不你下什麽狠手。可惜你最後還是隻會用這種下三濫的手段給別人潑髒水，也無怪你們是一家人，蠢的方式都那麽一致。”
古淩說罷都未容得步飛金再開口，直接抬腿一腳補了上去。後者隻覺胸腹間一股逆血瞬時竄上了喉嚨間，人還未來得及慘叫出聲時，整個人已經因此而瞬時倒地昏死過去了。
“以後你們誰還想打著講道理的幌子來說那些屁話，不妨先看看他的下場。每逢文王講禮義，但遇桀紂動刀兵，一幫聽風就是雨隻知道趨炎附勢的小人，有什麽資格在我跟前講道理？”
古淩字字鏗鏘有力地砸在了這些步家子弟的身上，竟是無一人敢站出來還口。
唯有旁邊的步宏聲音不輕不重地自語道：“嗬嗬，話是這麽說不假，可說得如此明白，似乎也大可不必。”
“我本來沒打算說什麽。”古淩神色淡然地看了他一眼：“可是有人犯賤，非要攔我的路。”
步宏隻是微微一笑，側步閃身對古淩比劃了一個“請”的手勢。
古淩一語不發地帶著馮嵐和步飛櫻離開了步家，期間連頭都沒有回一下。而步宏卻是始終保持著那個姿勢，輕笑了許久。
“要說橫，果然還是您比較橫……”馮嵐鮮有對一個人如此佩服的時候，然而麵對古淩時，這似乎已經成為了本能。
但古淩此時臉上卻是並無半點得色，而是雙眉緊鎖地微微搖頭道：“步家最難纏的竟不是那位老爺子，這倒是有些出乎我的預料之外。”
一旁的步飛櫻試探問道：“你指的……是我二叔嗎？”
古淩點了點頭：“像你步泰那樣一味耍混的家夥並不可怕，畢竟他又混不過我。可一個人如果始終對禮李敬有加，即便你知道他是在笑裏藏刀，已然很難處理。”
對此馮嵐倒是有些不以為然道：“那能有什麽難處理的，像剛才似的一腳撂倒得了唄！”
古淩麵露一絲鄙夷地瞅了他一眼：“你是真拿我當了先前的你了嗎？”
馮嵐對此唯有略顯尷尬地“嘿嘿”幹笑了兩聲，沒有再插嘴。
“事已至此，走一步看一步吧，現在隻能希望他並不會背地裏使什麽陰招。”古淩話說至此時眉宇間閃過了一絲陰冷之意：“否則無論他還是咱們估計都過不了消停日子了。”
“你最近的戾氣好重。”步飛櫻有些擔憂地看著古淩輕聲道：“真的沒什麽事嗎？”
“大概吧。”古淩其實也覺有些莫名的心緒不寧，卻又說不出來為什麽，隻能暫且不去管它了。
馮嵐此時分外眼尖地手指著前頭道：“那邊便是神翼天宮的外圍了吧？貌似已經圍了好多人呢！”
步家跟神翼天宮本就相距不遠，幾人溜達閑聊之際便已來到這附近了。不過正如馮嵐剛才所說的那般，明明天色剛剛隻是清晨，在這周圍卻是已經圍滿了前來參加神翼大典的民眾了。
古淩隨口問道：“神翼天宮的門什麽時候開？”
馮嵐答道：“正門隻有神翼大典的當天才會在正午時分開啟，不過旁邊偏殿的門一直都是開著的，隻是有天宮之中的人在此把守不準外人進入其中而已。”
“哦。”古淩隨口答應一聲後接著問道：“那十二周天大陣會在什麽時候開啟？”
“這個應該不是固定的吧，每年前去陣中參加試煉的戰者數量都很多，是沒辦法一次性進入其間的。所以隻能由神翼天宮中翼尊的弟子們分批進行劃分，每次能進入陣中的無非數十人而已。”
馮嵐說至此時麵露苦笑之意道：“我三年前來時有我義父帶著，也隻是趕在天色將黑之前才湊合著排了進去。要知道每一批進入陣中進行試煉的戰者最起碼也要在裏麵呆上一兩個時辰的，而神翼大典結束的時間是今日夜內子時。如此算來，此處前來的戰者雖然千千萬萬，可最終有幸能夠進陣的，也無非是寥寥數百人而已。”
古淩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隨之卻是又麵露幾分玩味地看著馮嵐道：“你好歹還進去了，那就說明你這黑霧城城主少爺的實力還是不容小覷的啊！”
“你怕是想多了。”馮嵐攤了攤手歎息道：“想要進陣根本就不會看你是什麽實力，完全就是看財力、看勢力的。十二位翼尊的弟子哪一個不是奪翼王朝中有頭有臉的世家、宗派子弟？”
“許久之前或許還是有窮苦之人靠著天賦與品行來繼承翼神的無上神力的，但越到後來時，這裏便越像是各種家族宗派爭奪翼尊之位的戰場。久而久之，還能夠進入陣中試煉的平民已經寥寥無幾了。”
“所以在我看來，今日咱們幾個即便隻是進入十二周天大陣都已經頗為勉強了，還談何繼承什麽無上神力？”
馮嵐越往下說越覺有些沮喪不已，到後來時更是重重歎息一聲不再言語了。
古淩看他這副德性時忍不住笑罵一聲道：“瞧你這副出息樣兒吧，這還沒到門口呢便已經打起退堂鼓了？”
馮嵐無奈歎息了一聲：“沒轍，就單單進入神翼天宮這一條，就能打得咱們沒半點脾氣。”
古淩聞言卻是嘴角微翹地笑了笑：“我倒想看看，究竟誰的脾氣更大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