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八十六章 拜托
在陳月爻哭笑不得的目光注視之下,古淩很是幹脆地離開了她的房間,如同來時一樣的突兀不已。
盡管嘴裏說那是陳月爻的家事,可古淩很清楚在這所謂的家事背後究竟可能牽扯出什麽東西,甚至連自己所背負狂獸一族的仇恨真相,都可能跟其隱隱有所關聯。
不管希望如何渺茫,自己都不想放過任何一絲可能洞悉真相的可能。
自從到了玄天島後,自己便像一張隨時隨地都拉滿的長弓,無一刻能夠鬆懈。而在辦了太多貌似並不必要的事情之後,原本對於仇恨的專注程度似也在潛移默化一般逐漸減弱著。
對於此時的古淩而言,竟是很難再斷定這種情況究竟是好是壞。
心緒有些煩亂地自須彌戰陣中走出來時,眼前是一片格外茂密的竹林,一池形狀不甚規整的小池塘就此出現在了目光的麵前,正是先前丁箭竹身披蓑衣頭戴鬥笠在此釣魚的地方。
不過此時池塘邊除了那身標誌性的裝束與一根青竹釣竿之外,並不見丁箭竹的蹤跡。
“師兄,師兄?!”古淩四下環顧地尋找著丁箭竹的身影,但一連喊了幾聲過後卻是依舊沒有發現他露麵。
“不應該啊?”古淩有些疑惑地看著池塘邊的那套東西,自打自己見到丁箭竹起,這身標誌性的裝束便沒見他脫下過,難不成……是出了什麽事了?!
古淩心頭一沉之時便要再次在竹林中尋找丁箭竹的下落,然而下一刻,自離此不遠的竹林當中卻是突然傳來了一聲滿帶不滿之意的少女聲音:“誰啊一大早地在這兒吵吵嚷嚷的,自己不睡也不讓別人睡個懶覺是嗎?煩死了!”
古淩轉頭看去時,一名麵帶幾分嬰兒肥的嬌俏少女正嘟嘟囔囔地從竹林中往這邊走著,一邊走還在一邊輕柔惺忪不已的睡眼,直至看清楚自己時才一臉喜色地驚呼出了聲:“小師叔!?你居然真的來了啊!”
“呃……七七,你師父呢?”古淩看著眼前的丁七七總算心下稍定了些,既然她還能有如此安穩的模樣,想來丁箭竹應該沒遇到什麽禍事才對。
丁七七叨叨念念地回答道:“師父已經離家好幾天了呢,讓我自己在這兒等著,說是你要不了多久就會上門,現在看來師父果然說的好準啊!”
“出門了?”古淩的臉色間頓時多了一抹凝重:“那丁師兄臨走之前還有沒有交代下什麽話?”
“你等我想想啊……”丁七七估計真是有些睡迷糊了,兩隻大眼睛來回掃視了許久之後才一臉霍然地手指著池塘邊道:“師父說那幾樣東西都是留給你的,還說什麽造化憑天、成事由人,好像除了這幾句怪話之後就沒……哦對了!師父還說他不在的這幾天由你照顧我,嘻嘻!”
丁七七想來確實是對古淩頗有好感的,話說至此時很是開心地對他做了個鬼臉,看樣子是真的準備在接下來的日子裏跟自己這位小師叔混了。
古淩對此也是略覺無奈,轉頭看了一眼池塘邊的蓑衣鬥笠,實在不明白這位師兄究竟想以此來向自己說明什麽。要知道自己來之前可是在陳月爻那邊誇下海口了的,若是真就這麽灰溜溜地回去,怕也著實有些難堪。
“隻能盼著你師父確實能未卜先知吧。”古淩衝丁七七露出了一個無奈的笑意,隨之緩步走到了池塘邊,伸手拾起了地上的蓑衣和鬥笠。
而幾乎就在自己的指尖剛剛觸碰到它們之時,古淩立時便覺一股雷擊一般的刺痛之感傳入了腦中,緊接著整條手臂都因此而有些麻木不已了。
“嘶……”古淩撤回手臂之餘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涼氣,轉頭麵露愕然之意地看向了丁七七:“這幾樣裏東西裏是不是有什麽陣式之力?”
“呃?沒有吧?”丁七七也是一愣,隨之有些納悶兒地上前幾步從地上將它們撿起來翻看著:“沒感知到有什麽陣式存在啊!小師叔你幹嘛這麽問?”
古淩對此頗感錯愕,但在略然思慮片刻過後,心中卻是隱隱明白了一些事情,
自己是親眼見過丁箭竹布畫陣式的,隻一個簡單的須彌傳送陣式都畫的歪歪扭扭的,而且成陣的速度極慢。這也是為何在聽陳月爻說丁箭竹是戰者一道的強者時自己會瞬間無語的原因。
而丁箭竹如果不是刻意在自己麵前裝成那副模樣的話,便極有可能就是跟眼前的這些東西有關。
深吸了一口氣後,古淩強忍著全身上下劇烈的不適之感將蓑衣與鬥笠盡皆穿戴好了,而當其有些吃力地拾起眼前的青竹釣竿時,一股猶如泄洪般的力量瞬間便充斥了自己的全身,繼而更是以各種雜亂無序的方式不斷衝撞洗刷著自己體內已有的周天之勢。
“哇!!!”古淩麵色極為蒼白地直接吐出了一些逆血,隨之更是有些費力地將這幾件丁箭竹留下的行頭各自脫放於了池塘旁邊。
“小師叔你怎麽啦!?”丁七七眼見著古淩突然吐血時不覺大吃了一驚,急忙跑到他身旁用自己的勁氣替他穩固著體內狂躁不已的力量波動。
極為有序的綿長勁氣在渡入古淩的身軀之後,古淩立時便覺得身體的狀況好了不少,而這種幾乎本身便是以戰陣融合而起的渡氣方式,也似乎讓古淩開始明白了丁箭竹為何會刻意將丁七七留在此處等著自己。
“看來這玩意兒還真是不能走捷徑……”古淩苦笑一聲緩緩俯下了身,伸手便要再度將那蓑衣鬥笠與釣竿拾起來。
“幹嘛!小師叔你還要再碰這些玩意兒啊???會死人的!”丁七七雖說感受不到這幾樣東西上的一樣氣息,但卻很清楚地看到了古淩觸碰它們之後的下場。此時眼見著古淩竟是還要上前時,趕緊有些慌忙地橫身擋在了他的麵前。
古淩輕笑著摸了摸她的頭:“你小師叔命硬得很,還不至於因為這些東西而喪命,不過這幾天怕是真的要受些罪了。另外七七,我有件事想要拜托你。這是我的意思,想來也是你師父的意思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