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6】 曾書書（1/2）

  曾書書見說，目光往張小凡身上那隻灰毛猴子看去。不知為何，先前還無法無天的猴子，眼下到安分了不少，一雙眼睛咕嚕嚕直轉，見到曾書書看他，又“吱吱”地大叫了幾聲。


  曾書書搖了搖頭，感慨地道：“我也是見到張師弟帶著這三眼靈猴，心生好奇喜愛，方才追著過來。可惜此猴與張師弟甚為親密，卻不太喜歡我，還差點撓我一臉”


  “三眼靈猴”秦燁驚訝道，“你是說小灰”


  曾書書見他驚訝，便為其解釋道：“我平日喜好，酷愛看書，讀過許多奇聞軼事、神鬼搜奇之作，因此對一些罕見的天地靈物有所見地。我曾經便在一書名為神魔誌異中的靈獸篇中，讀到過與此猴相關之言。”


  “書中說道，三眼靈猴乃是通靈奇獸，幼年之時與尋常猴子無異，但在成年之後額頭上第三目便開，靈性大張，非但通曉五行仙術，更能看到千裏之外的事物。傳說古語裏提到過的千裏眼，便是指的此猴第三目呢”


  “這麽厲害”


  秦燁驚訝不已，伸手摸了摸猴子的腦袋，惹來對方一陣不忿地“吱吱”亂叫。難怪他還未對小灰試過“啟靈訣”，猴子平日裏的表現卻十分機靈，靈智很高，原來竟是來曆不凡


  張小凡同樣滿臉懷疑，小灰見狀，使勁抓他頭發，疼得他齜牙咧嘴一陣亂叫，道：“嘶該死的猴子曾師兄，你莫不是弄錯了就這猴子頑劣不遜，能是什麽不凡的靈獸”


  小灰聽得大惱，手上越發使勁


  曾書書頗為羨慕地看著兩個“親密”互動，感慨地道：“張師弟你覺得煩惱，殊不知別人羨慕都羨慕不來呢靈猴認主，它既是選擇跟著師弟你，以後怕也難以改換主人。唉，先前直言換取之辭，卻是我過於孟浪了”


  張小凡搖搖頭，忍著那猴子的頑劣捉弄，道：“曾師兄，我不介意的。”


  三人站在一處，聊些閑話。


  不多時，話題便轉到明日的七脈大試上。


  曾書書笑著道：“我的簽號是三十三，不知你倆是多少說不定明日咱們還是對手呢”張小凡說了，他的簽號居中，首輪比試應會晚些。秦燁乃是七號，與其大竹峰排行相同。


  各自心中算了一下，以首尾交戰而計顯然三人明日都不會碰上了。


  秦燁說道：“曾師兄修為不凡，想來是要爭取個好名次吧如是我可不想遇上你，早早便被淘汰掉”曾書書搖頭晃腦，謙虛地道：“什麽好名次，隻求碰上的那些師兄師姐，能稍稍手下留情，讓我敗得不那麽慘，就已經是萬幸了而且你我簽號相差頗大，隻怕是碰不上了。”


  秦燁看著他笑道：“倒也並非無法碰上。”


  曾書書愣了一下，道：“什麽辦法”他頭腦靈光，思維一轉便明白過來，頗有深意地笑著道：“是我疏忽了隻要一起努力贏下去，總有碰上的時候，是這樣吧嘖嘖，秦師弟倒是誌存高遠，讓人敬佩”


  “不過嘛，參與七脈大試的都是各脈修為精深之同輩佼佼者，想要一直贏下去，可不容易，據我所知便有許多聲名顯赫的高手”曾書書“啪”地一下打開描金扇，伸出手指興致盎然地為兩人盤點各脈高手，道是，“咱們這一屆參與大會的弟子裏，修為最高、道法最強的，當屬龍首峰齊昊師兄。上一屆齊昊師兄便差點斬獲鼇頭，這回沒了長門那位師兄，怕是少有人能與之爭鋒。”


  “除他之外，龍首峰還有一位年輕俊傑，叫做林驚羽。年歲不大，天賦卻極佳，據說蒼鬆師叔為了培養他，賜下一柄神兵名為斬龍劍，威能極其不凡，不可小覷也。”


  秦燁與張小凡兩人相互看了一眼。


  對於這兩個人，他們都十分熟悉，自也知曉曾書書所言非虛。“齊師兄與林師弟，我倆也知其名。”秦燁說道，“曾師兄，可還有其他”


  曾書書見兩人對這話題感興趣，也起了興致，搖著扇子道：“自是還有了諸脈之中，有許多同輩師兄入門早，修行年久，道行積澱深厚無比。便如長門常箭師兄，朝陽峰申天鬥師兄，落霞峰吳昊師兄，你們大竹峰宋大仁師兄，以及我們風回峰彭昌師兄。他們無不是參加過上屆七脈大比，修為和經驗都極為豐富，必須引為重視的對手”


  張小凡聽得心馳神往，道：“好多厲害的師兄啊”


  曾書書忽然一笑，“啪”地收起扇子，露出個古怪表情，道：“不過嘛，要說此次比試的大熱門，還有一個你們恐怕不知道此人乃是小竹峰一位天才師妹，據傳乃是水月師叔的關門弟子，不僅道行高，修為精深，便是那模樣也似九天謫仙遺落人世般絕美嘿嘿，也算我跟你倆投緣，不如明日我帶你們一塊去看那位師妹比試”


  張小凡遲疑地看了眼秦燁，說道：“曾師兄，你說的不會是小竹峰陸雪琪師姐吧”


  曾書書眉頭一挑，怪笑道：“便是她了”


  經他一提，秦燁腦海裏也不禁回想起黑風崖上那驚世劍訣。四五年過去，自己的修為大為進步，同樣天賦卓絕的她，那劍法隻怕比當日更加鋒銳無當了吧三人又自談了一陣，聽得張小凡、秦燁對通天峰不熟，曾書書便於他二人約定明日帶他們遊覽通天峰景致，隨即相互告別。


  回到居處。


  跨入庭院之際，秦燁心生感觸似乎，自己忘記了什麽重要之事


  搖了搖頭，算了。


  夜已深，明日再說罷。


  第二日一大早。


  被關在庭院裏沾了一身露水濕氣的兩隻貓，十分凶殘地在秦燁臉上留下幾道劃痕，憤憤然把一身露水在其道袍上擦幹，這才大搖大擺，跟著不知從哪兒竄出來的大黃狗，又溜了開去。


  一應無良師兄居然旁觀隻顧著笑，也不來相幫

  隨後在秦燁的埋怨裏，眾人一齊到通天峰用膳廳吃過早飯，而後便往雲海廣場去了。來到雲海廣場上，一眼看去，茫茫人海，足有上千弟子，成群摩肩擦踵，十分熱鬧。大竹峰一行之人受此場景影響，也都十分激動。此時在那巨大的廣場上，已然起了八座巨大無比的擂台，皆是由合抱巨木搭建，彼此之間相隔幾十丈遠，按照八卦方位陳列。


  “師兄”田靈兒十分高興地道，“長門公布的對手榜單在那邊，我們快過去看看吧”


  順著田靈兒所指，秦燁看去，居於西北方向一座大擂，正是“乾”字首位擂台下邊，一張數人高的紅榜張貼在那處，榜上用碗大的金字書寫著此次參與七脈大試的諸位青雲弟子姓名、簽號，每個人都對應著一個對手，一眼觀盡，內容清晰明了。


  大竹峰眾人一齊到那乾字台下，從榜單上尋找到自己的簽號姓名，同時目光挪動，也看到了各自的對手。


  張小凡看著那大紅榜單，以金漆嚴整筆法書寫著自己的名字，置身其間，一種他從未有過的體驗充溢他的心間，讓他又是激動又是振奮。直到手探入懷裏，摸到那根漆黑醜陋的燒火棍，一股似是錯覺般若有若無的清涼之意沁入心脾，心神頓時為之一清，按捺下激動來。


  秦燁簽號靠前，一眼便看到自己的名字。


  名字之下，乃是他的對手，卻是簽號五十八，一位長門名叫向星鴻的師兄。


  秦燁暗自鬆了口氣還好，沒有第一場便碰上最強的齊昊師兄平複心境，他又不禁為自己的心理感到好笑，明明覺得自己做好了與之交手的準備，但事到臨頭，居然也生出不安之意。


  “呼”秦燁暗自心道，“看來自己沒有自己想的那般自信嘛。也是，此次參與大試的，有誰能輕言自信勝過齊昊師兄那不是自信，是自負了吧”


  站在紅榜之下，秦燁也如張小凡一般，思緒紛飛。


  漸漸有些模糊的前世記憶，也在此刻湧上心頭。那原本熱衷的世界啊，終於漸行漸遠，而自己，也在此界紮根生長，即將展露鋒芒了嗎


  搖了搖頭，把心底那急切願望拋開腦後，心中不住地提醒自己切勿忘了先前定下的計策，穩妥為上，不要為了一時的風頭把自己的底細都泄漏光了本來實力便有差距，再被摸透底細，那也不必鬥法了，直接認輸罷


  六十四人比試，八座擂台，正好分作四輪。


  第一輪比試裏，大竹峰有兩人上場，卻是秦燁與田靈兒兩個。田靈兒因為自己無法看到七師兄比試，七師兄也無法為自己喝彩，不由心生鬱悶，滿臉地不高興


  秦燁平複好自己的心境，理了理對戰策略與思路，笑著道：“師妹，別擔心。一切正常的話，師兄應是來得及為你喝彩加油的。”


  田靈兒還沒反應過來秦燁言語裏透露出的自信，便聽到杜必書忽地出聲：“師父師娘來了”兩人回頭一看，果然田不易與蘇茹大步而來。田不易沒去看榜單，而是從眾弟子身上看了一遍，頗為正經嚴肅，道：“都找到自己的名字、對手，以及擂台位置了”


  眾人齊聲答道：“回稟師父，都找到了。”


  “嗯，”田不易點點頭，“等一下的比試，你們可要給我爭氣些，知道嗎”


  “是”眾人齊聲回道。


  一個個摩拳擦掌，很有種躍躍欲試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