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7 我也會害怕
“你是不是應該幫我解開一下?”嚴亦皓看她找內褲的樣子竟有幾分可愛,開口說的。
藍夢然這才注意到他,爬上來給他解開死結,讓他一圈圈的滾現來,再解一下包在裏麵的床單。“你覺得怎麽樣?”
“我沒事!”除了很累,渾身無力之外。“倒是你,傷口要處理一下。”
她看了看手上的傷,淡淡的說:“我沒事!”
又來了!一旦平靜下來,她便這樣疏遠淡漠的樣子!
“你的衣服還是濕的,不知道這裏有沒有換洗的衣服。”她看他白色的襯衫還粘在身上,下麵隻有一條黑色的平角褲,喵到了那個地方,她的臉莫名的紅了。
“浴室裏有浴袍!”這麽粘在身上還真不舒服,他注意到她臉上的紅暈時,嘴角露出壞笑,“你不會害羞吧!我哪個地方你沒看過。”
藍夢然很不自在的別過臉:“那你先去洗一下好了!還有,你額頭上有傷。”
她還是關心自己的,他心裏湧出小小的喜悅,他說:“你手上也有傷,這裏應該有醫藥箱,先處理你手上的傷口再說。最好到醫院打一針破傷風!”
他也顧不上衝澡,到櫃子裏找了一番之後還真的找到了醫療箱。拿出棉簽,典酒,紗布,他說:“把手拿來,我給你上藥。”
“我自己來就可以了!”他突然的關心讓她很不自在,連他的眼睛都不可以看。
“少廢話!”嚴亦皓抓住她的手腕,她手上的傷口不淺,可見昨天他咬的有多用力。他小心的給她消毒上藥,“這樣的傷口,應該會留下疤痕吧!”
“也許吧!”她也沒掙紮,但是還是不看他。
“那豈不是你到這裏的疤痕,就會想起我。”他隱隱的笑意更深,“藍夢然,你慘了,你這輩子都不可能忘了我!”
她心神一顫,耳根也微微熱著,她說:“現在的醫療技術挺好的,說不定不會留下疤痕。”
“那真可惜!”給她上好藥,他拿紗布給她包紮。結果上藥他還行,一包紮直接把她的手包成了一個包子。
“我自己可以!”她欲解開,這樣出去太丟人了,別人還以為她整隻手都沒有了。
他卻握住了她那隻手:“藍夢然,我昨天晚上說的,是認真的!”
她的心髒不可自控的狂跳,他的眼神是那麽認真和堅定,她低下了頭:“少爺,我不是你,你錯一次還可以重新再來。但是我不同,我要是錯一次,永遠都不可能回頭!”
“你認為和我在一起是錯的?”嚴亦皓極是不爽的問道。
“不是一直都是這樣嗎?”她抬起頭反問,“少爺,求求你放過我,我也會害怕。”
“哈!”嚴亦皓被她徹底激怒了,“藍夢然,我沒有給你機會嗎?昨天我給了你兩次機會,第一次你都走了還要跑回來。第二次我趕你走你自己死賴著不走。在我身邊,不是你想走就走,想留就留,我給你的機會你已經用盡了,現在你必須留在我身邊,如果我下地獄,你必須跟著我一起。”
他說完,氣衝衝的進浴室去了!
她身體一軟倒在床有上,她再次問自己,她怎麽就讓事情變成了這樣!正這樣響的時候,門鈴響了!
她身上所有的神經挑起,這個時候是誰來?雷老太太嗎?無論是誰,有也都得去開這個門!隻是到了門口,她還做了不少的心理建設才打開門,門口是秦業朗。
“我來接你們!”秦業朗看她身上的衣服,又看她包的像饅頭的手。他微皺眉,還是沒多問,隻說,“我給你們帶了衣服來,你先去換了衣服,少爺呢?”
她沒有直接對視秦業朗的手:“他在浴室衝澡。”
“他昨天晚上沒事吧!”她看上去很狼狽,臉也蒼白的沒有一絲血色。當他看到她頸上一抹暗紅色的痕跡時,他眼眸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陰暗。
“沒、沒事!”她拿了衣服袋子要進去,嚴亦皓穿著浴袍出來了。
“這麽早,真盡職!”嚴亦皓看了秦業朗一眼,他轉頭對藍夢然說,“你去洗吧!”
她點了點頭,拿了自己的衣服進去了。
“小心你的傷口!”嚴亦皓提醒她,她頓了下進去了。
秦業朗感覺到這兩個人之間不一樣的情愫,他看到嚴亦皓額頭上的紅腫血絲,他說:“少爺,你也受傷了,要處理一下。”
“謝謝你了,秦助理!”嚴亦皓拿了衣服要進去換衣服。
“少爺,如果你真為藍夢然好,就應該遠離她。”秦業朗在他進房門的那一刻,還是沒沉得住氣說道。
嚴亦皓停住了,再緩緩的回頭,臉上露出了笑容:“秦助理,什麽時候你跟我妻子關係這麽親密了?
藍夢然換衣服出來之後,就感覺氣氛很不對勁。嚴亦皓的臉色一直很臭,她和他坐在後麵,秦業朗在前麵開車。上車的時候她還以為他會坐前麵的,必竟人家秦業朗好歹是雷老太太的人,如果都坐在後麵的話,就感覺把人當司機,好像不太尊重。誰知嚴亦皓從房間出來,到現在臉色都極難看,他先把她推到後麵坐下,自己再進去,擺明了對他來說,秦業朗不過就是個司機。
秦業朗偶爾會透過後視鏡看後麵的兩個人,兩個人分坐兩端,互不交集。有那麽一次,夢然恰好抬頭,便看到後視鏡裏秦業朗的眼睛。她想起了在酒店他對她說的那些話,心一驚,馬上別過臉不再看她。
她沒發現的是,嚴亦皓的臉色更臭了!
秦業朗一路送他們回嚴家,藍夢然看嚴亦皓臉色不好,大氣都不敢出一聲。一回嚴家,嚴嫂來開的門,秦業朗把車開到門口,讓嚴亦皓和藍夢然下車後他把車開到車庫。
一到嚴家門口,藍夢然就有種窒息之感。她知道走進去,就是走進了牢籠。
“沒看出來,原來你喜歡的是老男人!”嚴亦皓譏諷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來。
“……”她轉頭,有些困惑不解,他這麽說是什麽意思?
“我在好奇你是什麽時候勾搭上秦業朗的?”嚴亦皓看她遲遲不進去,以為她是想等秦業朗,一想到秦業朗居然在他麵前為她說話,還一副最關心她的樣子,他積在胸口的怒氣就散不去。更過分的是兩個人還在車上眉來眼去,完全不把他放在眼裏。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麽?”她當他什麽,舉止輕浮的妓女嗎?她去拉門把,不想再跟他多說。
嚴亦皓抓住她的手:“你少給我裝傻,嗬,藍夢然我算看出來了。你是不是都是這麽勾引男人的,欲擒故縱,然後裝著楚楚可憐,再欲迎還拒,是嗎?”
藍夢然徹底被他羞辱了,強烈有酸湧上來,她咬著下唇:“少爺,你說完了嗎?我要去進了!”
看她蒼白著臉,緊緊咬著下唇受傷的表情,他又有些不忍,但是他是絕對不會道歉的。嘴裏還不饒人的威脅道:“藍夢然你給我聽著,現在你是我太太,你最好給我安份守己一點,你要是敢勾搭別的男人,我會掐死你。”
藍夢然眼睛仍緊盯著門柄上說:“我知道了,少爺!”
莫名的,他有些挫敗!藍夢然實在太難搞定,天下怎麽會有這樣的女孩,對她溫柔,她拒絕。對他強硬,她冷漠。明明是就是女傭的女兒,一個下人而已,卻有讓讓又癢又恨的意誌。
她走進去時,發現嚴家所有的傭人都在樓下,坐著的隻有一個嚴亦菲。
嚴亦菲看到她進來,竟笑了,笑的肩膀不在聳動。隻是眼眶微紅,眼角還掉出了眼淚。
她有很不好的感覺,突然她感覺到透不過氣來,呼吸也變得急促。
“小皓,你終於回來了!”嚴亦菲朝他們走過來,走到了夢然身旁的嚴亦皓,她的笑容分外的燦爛,“媽媽在上麵,你去見見她吧!”
嚴亦皓皺眉,姐姐為什麽讓他見母親,他平時並不常見母親,就連要結婚母親都沒有說要見他,更不用說會參加她的婚禮。
嚴建海也下樓了,他麵容極憔悴,一夜之間頭發竟白了大半。當他在樓梯那兒看到兒子,像是想起了什麽,他笑了,哈哈大笑,笑的極致!
“發生什麽事?”嚴亦皓感覺很糟糕,他不曾見過這樣的父親,絕望,淒涼,還有無助!他跑到父親麵前,“爸,發生什麽事?”
嚴建海看著兒子,跟妻子相似的眉眼,他瘋狂的笑:“你媽,薈芝,終於、終於還是死了!”
嚴亦皓一時很難消化這樣的事情,母親死了?這是什麽爛笑話,一個一年三百六十五天都不出房門的女人,怎麽可能死了!
“怎麽會?”他想從父親臉上看到不一樣的東西,一絲可以證明他說的是個謊言的東西。可是沒有,完全沒有,他從父親臉上看到的除了痛苦,還是痛苦。
“你去看看她吧!”嚴建海扶著樓梯的扶欄,“小皓,你要知道,你媽媽是世上最愛你的人!”
嚴亦皓一步一步的上樓,他的母親阮薈芝還躺在她的床上,房間依然是昏暗的,窗簾緊緊的拉著,隻在床邊那邊有光線很暗的壁燈。他坐到母親身旁,她閉著眼睛,表情很平靜,你是睡著了一樣。他想衝出去質問姐姐和父親:“母親明明還活著,她隻是睡著了而已,為什麽要騙他說她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