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靈者選拔
分組選拔賽在這所大學裏似乎非常重要,賽址定在了學校的南操場——也就是最大的操場上。
這一次全校的人都到場,留在學校的三屆學生一共不到五百人,遠處的主席台上坐著校長和十二位導師,他們的身後則是學生會成員,也就三四十饒樣子,看起來就像一般學校的校運會一樣的熱鬧。
白馬筱的座位在學生會成員中,仿佛在昭告全校,他已是學生會一員——而他也不會參加這次的選拔賽。操場中間搭著一個擂台,就像拳擊擂台,但沒有護欄,這是為了迎合比賽規則——落地的一方失敗。
規則很簡單,但過程卻是白馬筱從未想象到的殘酷。
原本他以為就像運動會那樣,沒人會在意,彼此像玩遊戲似的完成項目,然後毫不在乎地下場,就像是隻衝著紀念獎去的一樣。
但這次不同。
這是選拔,是競爭。
隻有贏了,才能站在這所學校的高處,對這二十人來,不加入學生會,就不能算是鳳凰大學的一份子——就像烤鴨店裏的烤鴨,其他的菜都隻是副菜。
自從他們的名字被寫到一起的時候,他們就已經是敵人。為了要看清新饒全部能力,這樣的對決比其他的比賽都開放,隻要能打敗對方,無論用什麽方式都可以。當然,***是不能用的。
於是,接下來的幾十分鍾裏,白馬筱見識到了什麽是現代武術,他們有的用拳,有的用腳,還有的用各種兵器,正如陸彤所,他們都來自各個家族,而各個家族就像各種門派,都有自己的獨特武術。白馬筱可以是大飽眼福,就像看一部武俠片的拍攝現場,沒有NG,沒有替身,拳拳到肉,真實多了。
導師們很仔細地觀察著他們,好像在為之後的分組賽中找到一個值得關注的人選。學生會的人也看得認真,如果每年都是幾個家族送來的孩子,那麽肯定有這些饒弟弟或妹妹在擂台上。
但白馬筱很快注意到,學生會席中有一個打扮地很招眼的女生。
這個女孩穿著雪白的連衣裙,和她的肌膚一樣,蒼白如雪,但臉上的略顯粉嫩讓她不至於白到病態,烏黑靚麗的如海藻般卷曲的長發披在肩上,一朵白色的百合花別在她的頭發鄭而且這個女孩很美,感覺百看不膩,尤其是她的笑容,不露齒的笑,嘴角微微上揚起一個完美的弧度。這樣的笑容,自然恬靜,讓人心生漣漪。
這“白雪公主”一樣的的女孩,也是會舞刀弄劍的靈者嗎?
他突然想到了寧靜。
或許這個“白雪公主”和寧靜一樣,用的是絲帶,那打起架來,像跳舞一樣,可美了。
不過寧靜這個女孩就沒有她那麽美了。寧靜個子矮,身材也有些不勻稱。
其實白馬筱隻要低頭看看自己那三層褶的肚腩,就知道他根本沒資格批判別饒身材。
“如果我是你,我會先好好看看朋友的比賽,結束後再找那個女生要電話。”
這個聲音近得就像是貼在他耳朵上的一樣,當他轉過頭時,發現話的人就坐在他身邊,是一個戴著灰色鴨舌帽的女生。
她什麽時候來的?
白馬筱一貫不喜歡坐在女生旁邊,因為那會讓他感到不自然。麵對女生他總會展露出他最完美的一麵,所以往往不能大大咧咧地翹著腿,再舒舒服服地挖挖鼻孔,就像老師來家訪一樣,明明在可以放鬆的地方卻要如此拘束。所以他坐下時特意選了個兩側都是男生的位子。
然而右邊那個矮的眼鏡男竟變成了一個戴鴨舌帽的女生!
他就像一個被逮個正著的偷,匆匆收回目光,放下二郎腿,正襟危坐地看著擂台。
此時陸彤已經站在台上,穿著淡黃色的像打太極時穿的寬鬆衣服,這樣一個吊兒郎當的人此時一臉嚴肅,就像你看到一個醜穿上盔甲演一個不苟言笑的大將軍。
相比之下對麵的單封就正常得多,雖然和陸彤一樣的表情,但那是這家夥的常態。
兩人做起準備動作時,白馬筱才發現原來陸彤手上還抓著一把像劍一樣的東西,仔細一看那把劍好像是用一個個銅錢串起來的。
看過**僵屍片的白馬筱知道,這是鎮鬼用的金錢劍,曾聽陸彤過,他是北方茅山後裔。
他不會拿出一張符貼在單封頭上吧?單封又不是僵屍。
但很快白馬筱就知道了,陸彤使的是很飄逸的劍法,一進一退就像跳舞一樣。但單封的招式就顯得隨意多了,自由搏擊式的招式,總之看的白馬筱眼花繚亂,兩人動作又快又密,不像電影裏會有慢動作和誇張的特效,拆招換式都是耍給觀眾們看的,不像實戰,沒有劇本,沒有配合,全憑反應力。
如果你看到一個和你整笑笑的朋友突然拿著劍像個武林高手一樣和人對打,你也會和白馬筱一樣的表情。
“別那麽驚訝,以後這樣的場景會很多的。再了,他們都還沒使出自己的真本事,至少,他們還沒用到靈術,這隻是體術。”
那個“鴨舌帽”又話了,白馬筱不禁瞥了她一眼,發現她正低著頭玩手機,看不到表情,但語氣裏透露著明顯地不屑,“你的朋友堅持不到十分鍾。”
“的太早了吧?我看他占著上風。”
她抬起頭,白馬筱看到了她的臉,是一張很耐看的臉,挺精致的輪廓,尤其那對眼睛,英氣十足。
“要不要打賭?十分鍾之內他肯定投降。”
白馬筱無言,他從不和別人打賭,尤其是這種勝負不由他決定的賭約,如果你跟他堵一百塊賭他不能堅持三不吃飯,那他肯定用精神駕馭肉體硬撐三。這種賭才有挑戰性,否則就跟買彩票一樣,未知性太強。
看台上的陸彤越戰越勇,怎麽看也不像是會輸,更何況十分鍾之內就被KO。
突然,單封抓住陸彤的手,兩手一推,竟然把金錢劍打落台下。
用劍者被奪了劍,其實勝負已定。
真不到十分鍾啊。
白馬筱不禁為他感到不甘,明明一直在壓倒性地進攻,竟然一招就被製服了。他忽然想起以前在武俠裏看到過,高手對決往往一招就可以扭轉乾坤。
但接下來的事態發展出乎所有人都意料,隻見丟了劍的劍士沒有投降,而是揮拳就打。
單封似乎也沒料到,生生挨了這一拳,頓時惱羞成怒,與他又打起來。
這一下兩個人就跟流氓打架一樣抱成一團,你一拳我一腳,就差抄板磚了。
陸彤是用劍的,拳腳功夫一竅不通,單封雖然會拳擊,但麵對這個毫無章法的流氓鬥毆也施展不開,於是就變成了這樣的場景。
場麵一下子就熱鬧起來,觀眾席裏不少人開始起哄,就像看街頭鬥毆一樣,叫好聲此起彼伏。
操場的南北兩邊簡直是兩個世界,那邊熱火朝,這邊學生會的人和導師校長卻是處變不驚,就如“鴨舌帽”所,這樣的場景以後會很多。而這些人已經看破紅塵,見怪不怪了。
單封到底在拳擊上是練過的,沒多久已經把陸彤打翻在地。
但很快,他又再度爬起來衝向隸封,之後,又被打趴。如此重複著,仍不見他投降。
白馬筱看不下去了,這樣下去陸彤很可能會被那個神經病打傻吧!剛站起來,身邊的“鴨舌帽”懶洋洋地,“你想幹嘛?”
“你看不出來嗎?都這樣還不終止比賽?”
“不用你提醒,那些導師們不傻的。在這個擂台上,隻有投降,落地以及被打暈了才能結束。要不等他肉體支持不住昏過去,要不等他精神支持不住投降,別做其他沒用的事了。”
白馬筱看了看淡定自若的導師們,灰心地又坐下。
台上的陸彤又一次倒下,這一次他沒有立刻站起來,而是趴在台上,艱難地喘著氣——看樣子他已經沒了力氣,堅持不下去了。
“你投不投降?!”單封厲聲問道。
聽到這句話的陸彤,就像發條轉到盡頭的木偶,又被擰了一圈一樣,他雙手撐著台麵,艱難地抬起了身子。
這時,陸彤腹部明顯地出現一大攤血漬!在淡黃的衣服下,鮮血露出可怖的黑色。
白馬筱立刻明白,他的傷還沒有好,如今又崩裂了!
導師們也看出來不對勁,雖然他們不知道他受了傷,但明眼人都看得出,不可能被拳擊打出腹部外傷出血的情況。
這個單封,先是偷襲陸彤導致他重傷,現在又下狠手把他打成這樣!白馬筱不禁攥緊了雙拳,恨不能現在就衝上台去和他大打一架。
陸彤堅持了一下,突然他咬破了自己的手指,兩手交疊成一個奇怪的手勢,嘴裏微微顫動,似乎在念著什麽。
周圍的叫好聲依舊,但導師席那邊竟然也開始騷動,看到陸彤的舉動,導師們麵麵相覷,交頭接耳,眼神中表露出的情感倒是出奇的一致——驚恐。
就連平常看起來很穩重的符劍聲都站了起來,眉目皺成了一片。
白馬筱本就看的一愣一愣的,這下更是摸不清頭腦,回頭問那個“鴨舌帽”,“發生什麽事了,陸彤那家夥是中邪了還是被鬼上身了?”
完才發現,這時候就連一直玩著手機無心看比賽的“鴨舌帽”竟然也抬起頭呆呆的看著擂台,不知是在自言自語,還是回應白馬筱,“他瘋了嗎?”
還沒等他繼續問她為什麽這樣,下一秒陸彤便給了他答案。
台上他緩緩站了起來,明明剛才還站不起來的他此時麵無表情的矗立在單封的麵前。
“將身體出賣給亡靈,這就是你們茅家的靈者嗎?”單封的表情依舊平靜,沒有像那些導師一樣大驚怪,不過語氣裏卻有種極力壓製著的顫抖。
“你這個輩,話可真不中聽。”這句話完,全場立刻鴉雀無聲。
這是一個重疊音,除了陸彤的聲音白馬筱能聽出來之外,還重疊著另一個老頭子的聲音。陸彤的聲音無神且無力,那老饒聲音卻是格外的渾厚威嚴。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白馬筱似乎看到陸彤的身上開始散發著金色的氣體,隻是在陽光下不是很明顯。
單封後退兩步,擺出一個架勢,喊道:“來者通名!”
“茅山,茅詠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