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九章 決戰之前
黑羽吉與鑰劍回到了這層樓道,那吉老頭快步跑到他們麵前,問道,“這怎麽回事?你們誰幹的?”
白馬筱笑著,“現在不是這些的時候,我們該下去了,完成戰爭的最後一步。”
原本打算帶上守樓的人一起下去和他們會合,但現在看來沒有一個完好的,圓海和赤井都已身隕,千守鶴又受了重傷。
“吾與你同去。”
白馬筱驚訝的看著鑰劍,“你?”
幸子也激動的道,“大叔!你的傷……”
話音剛落,鑰劍一運氣,身上的紗布立刻崩成了碎片,他活動了一下手腕,冷冷的,“剛剛活動了一下,現在已經完全好了。吾要去找那女人,一雪前恥。”
幸子還想再反對,白馬筱笑著對她道,“幸子,你如果想讓他和居合會和解的話,就不要管他。”
幸子愣住了,卻見鑰劍冷哼一聲,不置可否,心下也明白了什麽,“好吧……但是大叔,你一定要保重……為了……”到這,幸子頓了一頓,目光一沉,“為了幸……”
她“幸”,卻不知是鑰劍的女兒千子幸,還是她——白鳥幸子,似乎她很想自己,但又怕鑰劍並不領情。
“我會的,幸。”
幸子心中似乎有什麽東西被融化了,剛抬起頭,卻對上鑰劍的胸膛。
他將幸子攬入懷中,兩人的身高差使得幸子的腦袋貼上了他的胸口,似乎都能聽到他胸中澎湃的心跳。
這短短一擁隻持續了幾秒鍾,但幸子已經呆呆的不出話,一旁的人們都露出了會心的微笑。
白馬筱的話他們都心知肚明,在這東洲危難之時,這劍魔若是能與他們聯手退敵,不完全冰釋前嫌,至少不會像之前那樣劍拔弩張。
黑羽吉雖然也想去,但他畢竟老成持重,知道他還有更重要的事要做,“那老頭子我就留下照顧她們,以防萬一,這裏不能沒有守門人。”
白馬筱點頭,“那就,鑰劍你和我一起下去,餘下的人就原地待命。”著,白馬筱看向幸子,“幸子,麻煩你,把圓海和赤井兩位的……遺體帶回這裏,等我們凱旋,他們一定會受到英雄的葬禮。”
幸子不知是還沉浸在剛剛的擁抱中,還是聽了他的話心情很是沉重,仍舊一言不發的低著頭。一旁的千守鶴回答道,“我們會的。”
白馬筱長歎一聲,這場戰爭終於可以結束了,一切都在他與魂侶的計劃之中,現在隻需完成最後一步,便可終結這場無謂的鬥爭。
“吉老先生,麻煩你先帶著鑰劍下樓去,順便將伊織召回來等我,我還需找個幫手來。”
黑羽吉奇怪的,“幫手?現在還有誰能幫我們?”據他所知,東洲之中基本上所有人都參與了戰爭,除了留在這裏守樓的,還有負傷的,其餘的都已經下到流放區去了,他還能找誰?
白馬筱笑了笑,開玩笑似的,“這次下去,不知道我還能不能活著回來,我總得交代一下後事,和朋友道個別。”
這個年輕人雖然有些胡鬧,但做事總有自己的道理。黑羽吉沒有多言,和鑰劍先走一步。
看兩人走遠了,千守鶴才道,“你有把握嗎?”
按照計劃,將卑彌呼逼回流放區後,他們將在那裏對她進行慘無人道的群毆,但從方才的正麵交手來看,無論是千守鶴還是圓海,甚至是千子鑰劍和黑羽吉都不是卑彌呼的對手,這四個人可是代表了東洲靈者的最高水準,均無一獲勝,如今流放區那裏雖然精英眾多,但能和這四人相提並論的也就隻有源川一人,怎麽可能殺得了卑彌呼?
雖然將決戰場地選在流放區,可以加上靈戒的力量,但這並不能增加多少勝算,千守鶴十分了解靈戒的力量,對那些妖傀可以是毀滅性的打擊,但對於卑彌呼……還真不能構成什麽威脅。
“我當然有把握。你也認識白馬非,他會打這種無把握的仗嗎?”白馬筱心想,你們不信我,還不信白馬非麽?這可是擁有白馬非全部記憶的魂侶和他一起商議出來的計劃,和白馬非本人所製訂的幾乎無異。
誰知,千守鶴毫不猶豫的,“他會。”著,好像還嫌力道不夠,又補了一刀,“他不止一次幹這種事。”
“別聽她的。”魂侶立刻反駁道,“她是被白馬非騙了身子後慘遭拋棄,所以懷恨在心罷了。”
還有這種八卦?這真是孽緣啊!白馬筱不禁笑出了聲,“這不是被甩之後的惱羞成怒嘛?”
看到千守鶴十分難看的表情,白馬筱意識到自己把心裏話了出來,本來隻是想和魂侶吐槽的,沒想到居然神經大條的出了口。
“總之,我有王牌,你們放心好了。”接著,白馬筱很心虛的,“我去看看老朋友,要抓緊時間了……迫在眉睫啊,迫在眉睫……”他趁千守鶴動手打他之前趕緊溜了。
千守鶴望著他背影直皺眉,她覺得,仿佛看到了一個故人。
電梯早就報廢了,白馬筱順著破爛的樓梯上到了紀可言她們所在的樓層,先去了紀可言的房間。
“召喚獸,醒了沒?”剛打開門,迎麵飛來一個枕頭,被他穩穩的接住,看著滿麵怒容的紀可言,心知她恢複的差不多了。
將枕頭遞還給了她,白馬筱在床邊坐下,笑著,“怎麽樣?傷口還疼嗎?”
紀可言沒好氣的把枕頭搶過來,墊在背後,靠著道,“你是巴不得我好不了,你可以一直接替我這總指揮的位子吧?”
“你這話的。你也做過幾的指揮,你覺得很爽嗎?”
當然不爽,紀可言算是體會到了靈帝的無聊,沒什麽機會做主。不過她知道,白馬筱這個指揮和她完全不同,他可是做出了很多關鍵性的決定。
“你才是真正的領導者,我隻是個簽字同意的傀儡。對了,卑彌呼走了嗎?”
外麵打的昏地暗,大樓都快震塌了,她在病房裏不可能沒感覺到。白馬筱知道她這時很想聽到好消息,便回答道,“被我們打跑了。現在準備進行最終決戰,如果順利的話,今晚的晚飯,就是慶功酒了。”
“又或者……今的晚飯,再也吃不到了。”她目光一黯,有些泄氣的,“真的能成功嗎?”
他知道,卑彌呼越表現的強大,相信他會成功的人就越少,現在幾乎沒有人和他一樣胸有成竹,都帶著些許的消極,“會的,我是白馬非嘛。”
若是以往,紀可言一定會罵他臭美,但此時,她卻輕歎一聲,輕輕撫上他的手,柔聲道,“白馬……我得和你道個歉。以前是我太看不起你了,現在……我相信你不會辜負白馬非的名聲,甚至有可能會做的比他更好。”
這是他認識紀可言一來,她給出的最高評價,這比任何稱頌讚美的奉承之詞都受用,白馬筱不禁有些飄飄然,“過獎過獎,我隻是做我該做的事。”
“在病床上的這幾,我一直在想,如果當初我沒有負傷,現在一直在我的指揮下,或許不會有你做的那麽好。曾經我那麽瞧不起你,而現在……捫心自問我不如你。”
起捫心自問,白馬筱有些心虛,畢竟到目前來幾乎所有的戰略部署都是魂侶想的,他就像個假唱的歌手,現在收到歌迷的擁戴,多多少少有些不痛快。
不過他做這一切又不是為了賺錢,也不是為了睡粉絲,他問心無愧。
按他的性格,此時是接受不了這樣沉重的對話的,果然話到這裏,他就開始了他的不羈模式,“可惜啊,我已經有翎了,不然你以身相許多好?”
果然,情緒一下子就被他打破,她猛地抽回手,嗔道,“你這個花花公子,我聽你還追過棋,現在又和翎私定終身。”
聽她起莫棋,白馬筱自問曾經是喜歡過她的,不過被她拒絕了,這也不算花心吧?況且他和翎在一起後,再也沒想過其他人,感情這方麵,他自認為自己還是專一的。
“不過這都過去了,如今翎對你死心塌地,你也還算對得起她。棋也要結婚了,也算是各自安好……”
“什麽?”白馬筱一愣,“莫棋要結婚了?和王朔嗎?”
“阿朔?”紀可言好笑的看著他,“你怎麽亂點鴛鴦譜呢?她和阿朔怎麽會在一起?”
看來這兩人的關係沒讓這個同組的學姐知道,但白馬筱沒有心思和她糾正這種事,追問道,“那她和誰結婚?”
“源氏的公子……我猜,可能是墨如大人吧……畢竟現在源氏就隻剩墨如大人這一個未婚公子了。”
白馬筱猛然想起,自己被赤井伊吹重傷後,在鳳凰大學昏迷的那兩個月裏,莫棋用禦靈術操控靈魂和他了她的心事,她原以為他不會聽到,可是卻全收入了魂侶的記憶中。
原來,她當時的,居然就是源氏。
白馬筱臉色鐵青著問:“什麽時候,在哪舉行婚禮?”
“大年初一吧,沒幾了。就在富山居,畢竟那裏是居合會的勢力範圍。”看他臉色這麽難看,紀可言以為他擔心的和自己一樣,安慰道,“放心,我們一定能解決卑彌呼,平安參加她的婚禮。”
“當然。”白馬筱冷笑著吐出這兩個字,起身往門口走去,“你好好休息,等我們凱旋。”
剛剛還和自己調笑呢,轉眼就一副苦大仇深的模樣,紀可言開始自責起來,或許不該在這關鍵時刻和他這些,這不是徒增負擔嗎?
紀可言看望過了,接下來就是劍音。
折騰了這麽久,這已是第三次從蛇神教的手上將她救下。
白馬筱推開了門,看著似乎已經睡著了的劍音,道,“我知道你醒了。”
果然,劍音睜開眼,看著門口的白馬筱,眼神中除了不解,還有一絲淩冽,或許是還沒有從被占據身體的狀態中適應過來,此時隻是不發一言的看著他。
“我要去找她算賬。”他著話,卻並沒有進來,似乎是在等待著什麽。
劍音依舊不解的看著他,像是沒弄懂他的意思。
白馬筱邪魅一笑,“一起嗎?”
這次,劍音終於開口,臉上露出了和他一樣的笑容,“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