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覓心聆劍語
“你們倆老實交代，你們的靈劍術究竟是跟誰學的？”
下山的路上，唐珊雨仍無法釋懷自己被一個剛入門兩的師弟和師妹一招秒殺，心有不甘的追問道。
兩人隻是笑笑，白馬筱大笑著，“師姐你別問了，出來你也會覺得我們在耍你。”
唐珊雨一腳踢過去，“那你們別耍我不就得了？實話！”
白馬筱捂著被踢的屁股，“就是實話會被你當成是戲耍，不然早就和你了。”
“你看啊！如果是實話，又怎麽會被當做戲耍。”
“那你答應我，我了之後不許動手。”
唐珊雨拍著胸脯保證，“隻要你實話，我就不動手。”
“那我了。我們是來自未來世界，這兩位都是未來世界裏的南宮劍宗的傳人，所以……”
唐珊雨立刻飛起一腳，怒道，“你敢耍我？！”
“我就嘛……哎呦……好了不動手的！”
“可你也沒實話！”著又踹一腳，“再我也沒動‘手’！”
看著追逐打鬧的兩人，聶澗楓問道，“師叔，昨晚……大師姐怎麽了？”
劍音知道他的是什麽，回答道，“我跟她回了房後，她就一直躲在被子裏哭，我怎麽勸都沒用，什麽也不肯。”
昨晚宴上她的表現的確有些奇怪，準確的是她和南宮羽兩人的互動很奇怪，看似是很簡單的場景：徒弟不忍看到師父屈尊陪酒，於是要求代替師父，因她年紀還不能喝酒，所以南宮羽嚴厲拒絕。
可是，聶澗楓的直覺告訴他沒這麽簡單，也許是他想多了。
聶澗楓沉聲道，“見到師父如此折辱，傷心也是難免的。”
“我看沒這麽簡單。”劍音的直覺和聶澗楓一樣，她微一歎息，道，“昨半夜，我注意到她偷偷跑出去了，半沒有回來，我就跟了出去，結果看到……”
聶澗楓見她有些遲疑，趕緊追問道，“看到什麽？”
劍音的表情充滿疑惑，她也不明白發生了什麽，“我遠遠的看到師父的寢宮還亮著燈，心想這丫頭可能在那兒，剛靠近就聽到師父很生氣的喊著‘出去！’，然後她就哭著跑了出來。我趕緊跟回房，發現她哭的更傷心，而且我還注意到，她的臉頰有些腫，估計是被師父打了耳光。”
聶澗楓很是驚訝，這南宮羽雖然短短兩就打了白馬筱好幾次，但她對唐珊雨可一直是寵愛的很，居然會動手打她，不知這兩人究竟在房裏了什麽。
看著正和白馬筱嬉笑打鬧的唐珊雨，她的臉上滿是幼稚少女那真無邪的歡笑，似是忘卻了昨發生的種種，不知是她真的不在意，還是……用笑容掩蓋她內心的痛苦。
她和南宮羽這對師徒，總覺得隱藏著很深的悲傷，完全不像她們表麵上那樣平靜。
兩人在山林間打打鬧鬧，好半才停歇，白馬筱已是氣喘籲籲，被唐珊雨逮住，狠狠的修理了一頓。
過了好半，兩人終於消停。
“對了，大師姐。師父是堂堂郡主，為什麽不留在皇宮享福，要來這裏受罪呢？”
唐珊雨奇怪的看著他，“你這個木頭，怎麽又問這種問題？”
白馬筱趕緊甩鍋給了聶澗楓，“還是三師弟想知道，我替他問的。”
想起之前他的辭，唐珊雨臉紅的瞥了一眼聶澗楓，果然又從一個脫兔變成了處子，“其實師父是被太師父撿來的，很的時候太師父就去世了，師父十二歲便成為了宗主。也是因為成為了宗主，有了些名聲，這才被南家的人找到，才知道師父的母親原來是當今太後的妹妹，所以算是皇帝的表妹。再加上師父的姐姐是皇後，所以就被皇帝封了個武寧郡主，還想讓師父入宮呢，可是師父放不下劍宗，所以拒絕了。”
是入宮，其實就是給皇帝當老婆去的，白馬筱不以為然的，“後宮哪有這裏舒服，要是我的話我也不願意。”
唐珊雨不服氣的，“當娘娘多威風啊，要什麽有什麽，還沒人敢欺負你，多好？”
白馬筱擺擺手，“你不知道，入了後宮的話這輩子都出不去了，皇帝這麽多老婆，可能幾個月才能見一次自己的丈夫，很寂寞的。而且，誰告訴你不會被欺負的？後宮那些妃子之間勾心鬥角的，一不留神就會被整，要是懷了龍種那更是不得了，好多人想要你死呢。”
唐珊雨瞪大了眼睛，“你……你怎麽知道這些？你以前在後宮待過？”
“呸！你才是太監！”白馬筱嗔道，“宮鬥的電視劇和還少嗎？女人嘛，都是這樣，表麵上姐姐長、妹妹短的，背地裏盡是些陰謀詭計。”
“哪有敢寫後宮生活的，公然議論皇室秘辛，這是嫌命長啊？而且，電視劇是什麽？”
白馬筱忽然意識到這是個帝國時代，莫沒有電視劇，就算有也不可能這麽拍，即使是描寫以前朝代的後宮，也會被敏感的皇家認為是含沙射影，分分鍾招來殺身之禍。
“電視劇就是在舞台上演戲、唱戲的意思，知道演戲吧？”白馬筱信口胡謅道。
唐珊雨若有所思的點點頭，“哪有這樣不怕死的戲子哦……”
白馬筱不想和她再繼續討論這個問題，萬一再引出未來世界的話題，她又該以為是在耍她了，正好話的工夫他們已經進了樂港縣，白馬筱問道，“對了師姐，我的佩劍斷了，可以順便幫我也配一把嗎？”
唐珊雨抬起頭，看著他背後那把劍，“你不是有嗎？”
“這個啊……”白馬筱將背後的劍解下，從裹布裏取出，“你看，這是把鈍劍，木頭都砍不斷，怎麽用？”
唐珊雨看著這把劍，好奇的眼神將它上上下下掃了個遍，奇怪道，“這劍的造型很奇特啊，不過很漂亮。哎，這麽好看的劍，磨一磨就是了，何必花錢重新做一把。”
“嘁，你還真給師父省錢。”
“給師父省什麽錢，花的都是你自己的月例呀。”
白馬筱驚訝的，“什麽？！出門前我明明看到師父給你錢了！”
唐珊雨揚起了眉毛，“那都是提前預支給你們的，到時候按價格扣你們的月例。佩劍對於劍宗門人來就像是自己的孩子一樣，你會讓別人給你生孩子嗎？”
“你這什麽奇奇怪怪的比喻……”白馬筱心想這劍雖然鈍，但堅硬異常，這麽長時間來無論是武器還是靈力都沒法傷它分毫，隻怕磨刀石也拿它沒辦法。而且這劍除了防禦好用外，唯一的進攻就是化光為刃，在這個時代無異於是法術，會挨南宮羽的鞭子不，還會給劍宗招來滅頂之災，有機會的話還是再買一把比較妥當。
反正師父這裏包吃包住，扣一兩個月的月例倒是沒什麽關係。
話間，他們來到樂港縣內鐵市的一家鐵匠鋪前，這周圍均是做鐵器生意，襯托之下這家店鋪毫無特別之處。
“這裏是五郎叔的鋪子，自古以來我們劍宗門人的佩劍都是在這裏打的。”唐珊雨著，走進了這間鋪子。
這鋪子不大，一間土房外支著外棚，棚下是電視中常見的打鐵設備，最外麵的桌子上放著一些成品，但都是些剪子、菜刀之類的家常鐵器，不像是會做刀劍的。
過了一會兒，唐珊雨垂頭喪氣的出來，劍音問道，“人不在？”
“五郎叔在睡覺，我們待會兒再來吧。”
白馬筱奇道，“大白睡什麽覺！還做不做生意啊！”
唐珊雨歎了口氣，“五郎叔就這樣，要不怎麽被人稱作‘怪五郎’呢？搞得到現在他真名叫什麽，已經沒人知道了。”
白馬筱心這人這麽奇怪，難道是個什麽大隱隱於市的世外高人？他看了看桌上的一把菜刀，拿起來看了半，感覺好像沒什麽奇特之處。
“這些都是他做來玩的。師父過，五郎叔這叫聰明，如果菜刀剪子什麽的做的太好，客人就會來得多。”
白馬筱笑著，“這不廢話嗎？東西做得好，自然會有很多客人。怎麽，他反而不喜歡這樣？”
“他是怪人呀，從不喜歡別人打擾，而且有別的門派的人慕名前來請他打造兵器，肯定會被拒絕，他隻為我們南宮劍宗鑄劍。”
開著一家鐵匠鋪，不要百姓來買，也不給其他門派鑄劍，好像是專門為了南宮劍宗才一直待在這裏似的，聶澗楓不禁好奇的問道，“這人與我們劍宗有什麽淵源嗎？”
唐珊雨想了想，“淵源？倒沒聽過。隻是師父過，太師父的劍就是五郎叔做的，好像每一代劍宗門人的佩劍都出自他之手。這麽一想，好像是我們的劍宗的老熟人了。”
白馬筱想了想，總覺得哪裏不對，“等等，你每一代人的劍都出自他之手，那他今年得多大了？你居然還叫他‘叔’？”
唐珊雨愣住了，好像從沒想過這個問題，歪著頭思索了片刻，“你這麽一……好像他的樣子從來都沒有變過哎……”
這難道是個不羽人？不對，這個世界不是沒有靈者嗎？
莫非……是蛇神教實行法力管製之前遺留下來的？
“你聽過有不羽人嗎？我是……那種長生不老的人。”
唐珊雨想都沒想就搖了搖頭，“怎麽可能？你以為是神仙嗎？不過……聽蛇神教的幾位高層神官幾百年都沒換過人。不過他們本就是一群手持法力的怪物，長生不老也不稀奇。”
蛇神教？白馬筱這根敏感的神經立刻調動起來：這五郎，該不會是蛇神教派來監視南宮劍宗的吧？
正胡思亂想著，屋內傳來了沉重的腳步聲。
唐珊雨一聽這動靜，丟下白馬筱的話題，激動的，“五郎叔醒了！沒想到這次這麽快！”
四人的目光全部聚集到了那土房的門口，不一會兒現出一個身材矮的邋遢大叔。
他剛一出現，白馬筱就聽到魂侶驚奇的聲音，“這是個……鬼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