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3章 夢死
此時的陸無雙礙於皇帝正戒嚴皇宮,排查漏洞,雖說有之前柳玉山的安慰,但還是心中有所掛念,躺在床上輾轉反側,一直到四更天,才昏昏沉沉地睡了過去。
陸無雙突然聽見一聲清脆鶯啼,忽的睜開眼,隻見四下桃花盛開,隨風飄散,好一幅人間美景。可這裏……不是自己的寢宮!自己這是身在何處?
“哎呀!小姐!小姐!翠翠飛走了!”
小姐?這是在叫誰?
陸無雙聽“娘娘”這個稱呼,已經聽了多年,故此下意識的認為,這並不是在叫自己。畢竟宮中沒有人敢這樣放肆,沒有規矩的大呼小叫。
可是……陸無雙仔細一聽,又覺得這個聲音似曾相識,不禁好奇地循聲望去。
眼前那個指著樹杈上的鶯歌,抱怨不止的小丫頭,卻讓陸無雙霎時紅了眼眶。
“你個小沒良心的,我天天喂你吃這個好的,那個好的,你居然還在小姐開籠門的時候逃跑。給你起了名字也是白起,你根本就不懂人情世故。”小丫頭嘰嘰喳喳的抱怨個不停,完全沒有注意到站在旁邊——她口中的小姐已是淚流滿麵。
陸無雙哭得如此厲害,原因無他,正是因為眼前的那個小丫鬟,是她嫁入宮中之前的貼身丫鬟蓮兒。
“蓮兒,蓮兒,你不是早就……”在那個雷雨之夜,為了掩護她和柳玉山私奔,被爹爹命人活活打死,隻可惜,她還沒有和柳玉山匯合,便被爹爹抓了回來,用藥迷暈了,徑直送入宮中,被那個禽獸糟蹋了。
隨後的幾年,陸無雙雖然貴為皇後,卻心如死灰,麻木的做著陸家的棋子,直到柳玉山金榜題名,她才看見了一絲希望,恢複了往日的生機,想盡辦法從中助力,讓他一步步踏上丞相之位。可憐兩人雖相戀,卻不能相守,隻能趁著夜深人靜,避開眾人耳目,換得鴛鴦交臥,了補相思之情。
“哎呀,小姐,你怎麽哭了呀?嗯,都是蓮兒沒用,沒有及時地抓住它。”蓮兒看見自家小姐哭成個淚人兒,是因為鶯歌飛了小姐太傷心,趕緊掏出手絹替陸無雙擦幹眼淚。
“佳人莫哭,我這就幫你把鳥兒抓回來。”身後有人出言安慰,隨即一道青色的身影掠向鶯歌停著的枝頭。
陸無雙大喜,她絕不會認錯,這是柳玉山的聲音,是他安全回來了!
“玉山……”陸無雙高興的向前奔了幾步,可等青色身影來到她麵前,她卻訝異眼前之人,雖說和柳玉山一模一樣,但是分明是十七八歲的年紀。
“這鶯歌……物歸原主。”
陸無雙的記憶猶如排山倒海般湧來,這一幕,不正是她和柳玉山第一次見麵麽?
當時她說什麽來著……
“這鶯歌本就是天地之靈物,並不專屬於誰,小女子隻是感歎與它情深緣淺,罷了,既然它選擇了飛走,我便放它離去,就當是我們之間最後的善緣。”
陸無雙張嘴,自然而然地說出了當年的那番話。
隻見柳玉山盯了陸無雙一會兒,直到一旁的蓮兒喊起了“登徒子”,陸無雙羞紅了臉,轉過頭,他才哈哈大笑,笑得是那麽的恣意暢快。
“在下姓柳,名玉山。若是在下有幸得到小姐的青睞,絕不會如這鶯歌般不知惜福,哪怕是折斷自己的雙翼,也要留在小姐身邊……”話未說完,一隻軟若無骨的玉手便捂住了柳玉山的嘴。
“你別胡說……”陸無雙待反應過來自己做了什麽驚世駭俗之事,居然主動伸手碰觸了第一次見麵的男子,羞得連忙將手抽回。
柳玉山卻趁機拉住了陸無雙縮回的手:“在下說的句句是肺腑之言,以前不懂書中所寫,現在見了小姐,才知道什麽叫做‘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是何含義。”
陸無雙聽著心中甜蜜滿溢,正要抬頭卻被一股蠻力拉入對方懷中。
在映入眼簾的是赫連毅那張滿是淫欲的猥瑣麵容。
“從今天起你就是朕的皇後了!春宵一刻值千金!來吧,朕的皇後。”說罷,赫連毅便伸手撕開陸無雙身上的錦袍,動作粗暴,不一會兒陸無雙身邊便四散滿了她的衣物,再身無片縷。
“哈哈哈,陸家果然識時務,知道朕喜歡鮮嫩多汁的美人兒,便將你送上,想不到你小小年紀,身材卻如此曼妙。你放心,朕不會虧待你的,也不會虧待陸家。讓朕帶你去享受人間極樂之事,到時候你肯定會上癮,求著朕睡你!”
“啊!不要啊!放開我!你快放開我!”陸無雙嚇得花容失色,明明方才拉著她的還是柳玉山,怎麽轉眼自己就被赫連毅壓在了身下,慌亂之中她奮力抵抗,哭喊道,“玉山救我!玉山救我!”
“啪!”一記響亮地耳光打得陸無雙瞬間腫了臉,嘴角都流出了鮮血。
赫連毅一把抓住陸無雙胸前的一隻玉乳,力道之大,疼得她心髒一抽。
“賤人!敢給朕紅杏出牆,我下旨殺了那奸夫!讓他不得好死!”語畢,赫連毅一記挺身,貫穿了陸無雙。
“啊……”陸無雙翻身從床上坐起,捂著心髒大口喘息。
原來方才是夢,可是最後那句話讓夢境和現實重疊在了一起。
陸無雙望著窗外依舊黑壓壓的天空,心底的不安更重了。
另一邊,棺材中。
柳玉山感覺呼吸越來越困難,心下一驚,莫不是獄卒忘記留出透氣孔?
他趕緊伸手四下摸索,不曾想卻摸到了一根管狀物。
“火折子?”柳玉山心想著有些光明,也顧不上點燃火折子會讓氧氣耗費的更快,隻為了能更方便尋找透氣孔。這透氣孔說不定是被下落的沙土給擋住了,弄通了讓新鮮空氣流入就好。畢竟掩埋犯人,都不會費力氣深埋。
可當他點燃火折子之時,映入眼簾的不僅是密不透風的棺材內部,還有身旁屍體的樣貌——正是那本該來救出自己的那名獄卒。
淒厲的尖叫在墳地下響起,許久不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