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 章節
得異常,沒有時間照看一個正處於麻煩期的小孩兒,家裏請的阿姨除了照顧她的衣食住行外不見得會在一些事情上用太多心思,所以在遇到陳熙這個陌生的小孩子的時候她想都沒想直接跑過來了。
雖然心裏很開心,但是這一年來養成的習慣讓蘇九安的臉上沒有多少表現。
“你是誰呀?怎麽會在這裏?你的爸爸媽媽呢?是不是你爸媽不想要你把你丟在這裏啦?”蘇九安有點惡趣味的問。
“嗚哇……”
被恐嚇好的陳熙小包子又開始哭了,一旁的陳然看姐姐在哭,癟癟嘴也要張口搞事。
一顆熱烘烘的糖準確的投進男孩嘴裏,哭勢止住了。
指著不遠處的大金毛,蘇九安的表情有點猙獰,“不許哭,再哭我叫鑫鑫過來咬你。”
陳熙不哭了,蘇九安也滿意的拍拍手,把陳然扯到懷裏戳他的臉蛋,玩了一會兒覺得這麽乖的孩子玩起來沒有什麽意思,於是看向一旁的陳熙,略帶威脅的開口了,“陪我玩,不然我讓鑫鑫咬你。”
陳熙:“……”
索性陳熙是個心大到不行的孩子,自己玩high了之後,忘記了某個人曾經威脅過自己的事實,開始和某個人勾肩搭背。
蘇母的電話在蘇九安停下來時便不合時宜的響起,若隱若現的男聲沉悶又壓抑,蘇母強忍著才沒有吼出聲,瞥了眼玩的開心的小姑娘,掛掉電話後撥通了另一個號碼。
“喂,羅阿姨嗎,麻煩您現在出來一趟,我有事情要馬上離開,我把鑫鑫和小安留在樓下,到時候您讓小安拉著鑫鑫走……”
等到羅阿姨到的時候,草坪上已經沒了幾個孩子的蹤影,找了幾圈也沒找到後她焦急的給蘇母打電話。
在蘇家因為蘇九安急得團團轉的時候,當事人穩穩當當的坐在陳家的客廳裏,歪著腦袋笑的乖巧,蹲在她腳邊的大金毛也歪過頭吐舌頭。
蘇父不知道用了什麽方法,在蘇九安消失了五個小時後他終於找到了陳家,一邊不停地道謝一邊扯著不願意回家的蘇九安離開。
回到家的蘇九安沒了那副乖巧的模樣,她甩開男人拉著她的手,一手扯著一旁臉色不對的女人一手拽住身後金毛的項圈,頭也不回的直奔她的房間。
隨著重重的關門聲,男人的慍怒不能發泄到她和女人的身上,玄關和客廳裏的家具飾品便遭了殃。
“媽媽,”蘇九安的聲音很軟,“你是不是要走啊,可不可以帶上我和鑫鑫,我和它會很乖的。”
蘇母不知道要說什麽,隻能揉了揉小久安的腦袋,她知道小孩子敏感,也知道小孩子理解不了大人之間的彎彎繞繞,所以她很努力的不讓小久安發現什麽,可是她還是感覺到了。
“媽媽不會走,九九不要多想。”
“可是爸爸……”
“爸爸舍不得媽媽走。”
“哦……”
一夜好眠,第二天中午精神抖擻的蘇九安牽著威風凜凜的金毛,在羅阿姨的看護下再次來到了陳家。
對於蘇九安的突然來訪陳母很是驚訝,一旁的陳然倒是表現出了熱情,跌跌撞撞的跑過去抱住了蘇九安的腿。
“甜……姐姐,甜……”
隨手塞過去一塊糖,打發了粘人的小包子,蘇九安表明自己的來意,“阿姨,熙熙在嗎?”
“熙熙去上學了,你要找她的話可能要等一段時間。”
“嗯,不著急的,我在客廳裏等就好。”
雖然本意是想讓蘇九安先回去,但是看著不斷對自己賣萌的小姑娘,陳母沒有辦法狠心拒絕她進門,隻能對羅阿姨微微頷首,示意她們一起進來。
不過羅阿姨沒有進門的打算,看到蘇九安轉身和自己道了別,她和陳母交談了幾句就離開了。於是蘇九安心滿意足的坐到了客廳的沙發上,勾起腳的調戲趴在腳下的金毛。
相比於蘇家的冷清,陳家的氛圍明顯熱鬧的多,兩個孩子的吵吵鬧鬧,陳家夫婦的溫情和睦,都讓小小的蘇九安羨慕不已,所以她去陳家的次數越來越多,待的時間越來越長,最後隻要蘇父蘇母不在家她都會跑去陳家,她和陳熙便越混越熟。
童稚的單純讓孩子們如白紙一般,無論填進去什麽,都會被照單全收,所以幼年時在陳家的記憶讓蘇九安得到了最初的家庭教育。
成長之痛
我的童年裏沒有父親,我的青春裏沒有家庭。——蘇久安
蘇久安的童年裏沒有父親這個人。
她從記事起就知道自己的家和其他家庭不太一樣,父母兩個人長年的外出,祖父去世後家裏更是隻有她和一個幫忙的阿姨,偶爾媽媽會回家陪她,而爸爸從來沒有露過麵。
哦不,他是露過麵的,隻是那時候他們以為她走丟了而已,可是就算那樣,他也沒表現出擔心她的樣子,甚至隱隱的散發著危險的氣息。
後來,在蘇久安十歲之前,那個人再也沒有露麵。
等到再次見他時,是四年級下學期的中旬,和一個年輕又美麗的女人並立的他看起來似乎在用鼻孔看人。
“蘇九安,你以後要和我一起生活了,現在和我回家吧。”
她對他的話嗤之以鼻,連看都不看他就直接走上一直以來習慣的那條回家的路。
“你沒有聽到我的話嗎?我叫你上車回家。”
“你確定那是我的家?”
十歲的小女孩有些超乎年齡的成熟,對於這個一直在自己生命裏缺席卻突然出現的父親沒有什麽感覺。
“徐笙歌已經不要你了,你隻能和我走,你奶奶很想你。”
“不要就不要,除了爺爺奶奶,你們什麽時候有想要過我?”
蘇九安低著頭倔強的不讓人看到她眼裏的淚水,她早就習慣一個人麵對冷冷清清的房子,突然間出現的人非但沒有讓她覺得親切,反而讓她覺得這個人真是不可理喻,就因為他是她爸爸就能無所顧忌的決定她的選擇嗎?就因為他需要她了就想當做以前什麽也沒有發生過一樣把她帶走嗎?那些無休止的爭吵聲就像是記憶裏最尖銳的刺,從來沒有消失過。
麵對蘇父,蘇九安一點也沒有麵對陳家父母的那種乖巧伶俐,也沒有麵對陳熙陳然時的溫柔耐心,有的隻是滿身豎起來的尖刺,保護著自己脆弱的內裏。
曾經她也期待著自己的家可以像陳熙的那樣溫暖,可是那終究是奢望,他從來沒有盡過父親的責任,回來的時候隻會和媽媽吵架,現在的他除了給予她還算富足的生活,還給過她什麽呢?
在蘇久安最需要一個家的時候,那個被稱為父親的人沒有出現,那現在她不需要他的時候,她也不會對他和顏悅色。
看著蘇九安和自己僵持的模樣,蘇父不由得想起妻子徐笙歌那種油鹽不進的模樣,隻是讓她在家做個全職太太帶帶孩子做做家務她便和他鬧得不可開交,從女兒出生鬧到現在,生生鬧到要離婚的地步,她當初倔強的樣子就如同現在麵前的這個讓他糟心的女兒一般無二。
有了這種認知,他就有些不待見這個脾氣和妻子相像的女兒了。
“那你就自己在這兒吧。”
男人不顧一旁女人的勸阻,直接打道回府,他向來對這個女兒沒什麽好感,不聽話又孤僻,從來沒有做過讓他覺得舒心的事情,如果不是家裏老人的要求,他一點都不想麵對這麽一個小丫頭。
蘇久安對於這個父親更是抗拒,就像他不喜歡她一樣她也同樣不喜歡他,兩個人仿佛天生就不對盤。
兩人不歡而散之後的很長一段時間裏蘇父都沒有來打擾蘇久安,可是她不會想到蘇父不來找她,卻是會去找蘇母的。
蘇母徐笙歌的工作很忙,因為和蘇父的矛盾她不喜歡回家,兩個人已經有很長時間沒有見麵了,所以等到那個男人一臉嚴肅的站在她麵前時她有點驚訝。
蘇父這個人很大男子主義,他做出的決定不允許他人反駁,徐笙歌結婚之前覺得這種霸道的性格很帥氣,可是等到結婚之後她就發現這根本和她想的不一樣。
當初徐笙歌以為丈夫雖然霸道了一點,但是在那種溫柔明理的家庭裏長大的人再霸道也會理解自己的追求,所以她沒想過自己隻是不想遵從他的意思在家做全職太太就會惹到他,說什麽女子三從四德,驚的她不知要做何反應。
後來公婆知道了他們之間的事情,趕過來勸她,她這才知道丈夫小時候並沒有養在公婆身邊,等到了十五六歲要上高中的時候才被公婆接到城裏來,那時候他的性格和觀念已經定型了,沒有辦法再糾正。
“你來找我做什麽?”徐笙歌很冷淡,“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