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9 章節

  “安姐,你說一個人可以壞到什麽程度?”


  蘇久安懷疑自己聽錯了,但是小夏期待的眼神告訴她她的確是問了這樣一個不應景的問題。


  “誰知道呢?人和人是不一樣的,有些人壞的表麵,有些人壞的隱晦,可誰知道人可以壞到什麽程度呢?”


  蘇久安對著小夏微笑,她不會無緣無故的對一個人好,也不會無緣無故的對一個人壞,她的惡意隻針對那些傷害她和她在意之人的人。


  壽宴之上

  有些人表麵上看起來友好,可暗地裏總有他人看不見的麵孔。——陳然


  夏家是個多事之地,這一點蘇久安一直都知道,可是她還是沒想到夏家的事會如此的讓人感到心驚。


  小夏的事情還是蘇久安去拜托陳熙向何飛還有夏祁詢問其他事情的時候意外得知的,所以她才決定把小夏帶到這次壽宴上,不過小夏的反應有些出乎她的意料。


  “安姐,我的事情你應該都知道了吧。”


  小夏苦笑了一下,她最不想讓人知道的事情,最後還是被自己最感謝的人知道了,她會怎麽看待自己呢?

  “有些事情過去了就是過去了,我很欣賞你現在的這個態度,至少比那些自己受過傷害就要去傷害別人的人好上太多。”


  蘇久安的視線移到了某一點上,蘇以俊正和夏伯相談甚歡,隻是兩個人的關係究竟如何,隻有他們兩個人自己知道。


  “可是我的那些過去連算作人家過去的資格都沒有呢……”


  小夏喃喃自語,順著蘇久安的視線看到了那個既陌生又熟悉的人,眼底沒有一絲一毫的憤恨的情緒,時間過得太久,她都快忘記了那個人的模樣。


  小夏很喜歡現在的這種生活狀態,那些影視劇裏的什麽認親,什麽複仇她一點興趣也沒有,尤其是看到了她那些血緣上的親人臉上全是偽裝出來的情緒之後,她更不想和這裏有什麽牽扯了。


  她喜歡自由自在的生活,喜歡每天為自己喜歡的事情忙碌,更喜歡跟在真心對自己好的人身邊。


  蘇久安轉回了視線,陳然正向著她們招手,似乎是有什麽事情要對她們說。


  帶著小夏到了距離陳然很近的地方,蘇久安撞到了與蘇以俊一路相隨的夏伯。


  “九九,這是你夏叢夏伯伯。”


  蘇久安乖巧的叫了一聲夏伯伯,心底的疑惑卻越來越重,按照她從陳熙那裏打聽來的消息,眼前這個老狐狸應該知道了以前那些事的前因後果才是,可他為什麽還像個沒事人一樣?

  小夏站在蘇久安身後,沒有做出任何反應,而夏叢的視線從蘇久安的臉上劃過之後就沒再向其他地方移動,根本沒有注意到小夏。


  “這就是小九九啊,都長這麽大了,真是越長越像你媽媽,越來越漂亮了。”


  蘇久安笑著接下了夏叢的誇獎,等到蘇以俊帶著人走遠的時候她才伸手揉了揉笑的快要僵掉的臉。


  陳然這個時候才慢慢的靠過來,拿開了蘇久安的手,又輕又慢的替她揉臉。


  “好一點了吧,不喜歡下次就不要強顏歡笑,冷著一張臉也沒有什麽,你自己舒服就行了……”


  陳然開始數落起了蘇久安,他同意她一起過來不是讓她來這裏假笑的,這種走過場的事情他來做就好了。


  小夏很自覺的封閉了感官,她就像是什麽也沒聽到什麽也沒看到一樣,低聲的自言自語。


  “好了,這裏人這麽多呢,被人聽到了多不好,”蘇久安有些哭笑不得,但更多的還是感動,“我們回家之後你願意怎麽批評我就怎麽批評我,好不好?”


  陳然噤了聲,他也意識到了這個場合不對,瞥了一眼很有自覺性的小夏,他把蘇久安摟進了懷裏。


  “壽宴要開始了,一會兒會非常無聊,到時候你和小夏就去我姐那裏等著,宴席一結束你們三個就先走吧。”


  陳然叮囑著蘇久安,他不想她參和到他們的事情裏去,不由得多說了幾次。


  說到第三次的時候,蘇久安無奈的親了他一下,成功的讓他遺忘掉了自己打算說的話。


  “你說的我都知道了,不過你要保證你和和何飛會準時回家。”


  “一定會的。”


  陳然回吻了蘇久安,兩個人旁若無人的互動吸引了身邊零零星星的注意。


  小夏覺得自己的眼睛快要被眼前的一幕閃瞎了,她默默的低下頭,盯著腳尖發呆。


  過了很久,壽宴的主人公終於出現在了眾人的視線當中,老人手裏的龍頭拐杖漆黑發亮,威風凜凜的像要騰空而起。


  夏家老爺子穿著一身絲綢唐裝,須發皆白,笑的和那些神話裏描寫的神仙一樣慈眉善目,可這依舊掩飾不了他眼底閃爍的精光。


  這是一個精明了一輩子的老人,如果沒有經曆過陳熙那件事情,蘇久安或許會對這個和自己已故的爺爺經曆相似的人有那麽一點點的敬佩,可惜他對待家事時那種是非不分的態度,讓她對他完全無感。


  夏家老爺子做生意遠比蘇久安的爺爺更成功,可是在家庭的問題上,他的做法遠遠比不上蘇久安的爺爺。


  護短也是要有限度的,長輩的氣度會在小輩犯錯的時候展現的淋漓盡致,蘇以俊當初和蘇久安還有徐笙歌犯渾的時候沒少被蘇家老爺子打,蘇久安到現在還對那種場景印象深刻。


  隻可惜他走的太早了,沒等到那兩個別扭的人解決他們之間的問題,他這個中間的調解者便離開了。


  收回思緒,蘇久安撫上胸口,那種窒息一般的感覺帶著鈍鈍的痛意,她的幸福裏始終存在著遺憾。


  蘇久安平複好心情,最後看了一眼處於人群正中央的那個老人,搖了搖頭後便帶著小夏去找陳熙。


  “小夏……”蘇久安回頭,正準備詢問小夏她現在的情況,因為她突然間想起來陳熙額外對她說過的些話,她怕她會因為看到那些人而感到難過。


  “安姐,我知道你要問什麽,”小夏打斷了蘇久安,她淡淡的笑了,眼裏的釋然讓人心疼,“站在他們的角度考慮,他們當初的做法其實沒有什麽問題,隻是對於我和我媽來說他們做的太絕了。”


  小夏垂下了眸子,聲音很輕,“我媽當初可能算是第三者吧,但是知道了那個人底細的時候她就打算離開了,所以我最不能原諒的就是他們之後的做法,明的不來來暗的,要是沒有我,我媽不一定會是什麽樣子呢……”


  小夏絲毫沒有邏輯的話刺激到了蘇久安的神經,她很同意小夏的吐槽,那個人真的是不分是非的很。


  壽宴進行到了一半,何飛帶著小景言給夏老爺子拜了壽,夏叢緊跟著去到了他的麵前。


  夏老爺子一看到夏叢就橫眉冷目,說出的話不是那麽溫和,“你回來做什麽?”


  “我回來給您老祝壽,祝您年年有今日,歲歲有今朝。”


  夏叢沒有因為夏老爺子的冷淡而感受到任何尷尬,他依舊笑著,笑著看老人的臉由白轉紅。


  壽宴的蛋糕在夏叢話音落下的那刻被推到老人麵前,可是眾人可見的那個“壽”字少了一點。


  心思難測


  小夏的問題我想了很久,人可以壞到什麽程度?人可以壞到任何人都想象不到的程度。——蘇久安

  那場壽宴結束後的很長時間裏,蘇以俊依舊像是什麽都沒有發生過一樣,和夏叢稱兄道弟。


  陳然和夏叢沒有多少交集,他開始工作的時候夏叢已經離開了,知道他的存在也不過是在他高中畢業之前和蘇以俊閑談時意外的收獲,在那之後他就再也沒從蘇以俊嘴裏聽到有關於夏叢的任何事情了,所以遇到見識到了這種“意外”,他不過是一笑而過。


  所有人都在裝作若無其事,隻有小夏義憤填膺。


  “安姐,你說那麽壞的一個人怎麽就能活的那麽滋潤?都明目張膽的做出那種事情了,還能安然無恙的不受輿論譴責……”


  “那天他不是說了,蛋糕上的字是個意外,為了彌補這個過錯他還親自加了一點,之後他也是一副懊惱的模樣,”蘇久安垂著眸子,讓人看不出情緒,“人都是有眼睛的,他的表現沒有出錯,誰也沒辦法扭曲‘事實’。”


  “可是他明明就是故意的啊!”


  小夏依舊氣憤,雖然她和那一家子人不對付,甚至可以說得上相互仇視,但是她還是對這種事情看不過眼。


  “故意的又怎麽樣呢……”


  蘇久安突然間怔住了,對啊,故意的又怎麽樣呢?一條條淩亂的線糾纏到一起,她終於找到了隱藏在其中最重要的那一條。


  如果說蘇以俊是故意忽視掉夏叢做的事情,那一切就說的通了。


  蘇以俊在小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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