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弱風明月一

  “我還有個大哥？”


  “是呀小姐，您還個一母同胞地弟弟，名叫曲煥昭，小少爺正駐守邊關，想必他已收到您出事的消息正在趕回來的路上。”


  “駐守邊關？父親不是文官嗎？”“小少爺從小對兵法頗感興趣，舅姥爺便把他編入軍隊了。”


  “嗬嗬，舅舅還真狠，居然把他的親外甥放到邊關去了。”


  “舅姥爺對軍隊管理極其嚴格，管你皇親國戚還是貴門子弟，到他手上都一視同仁，大家都很敬重他。”


  “曲府還有其它子女嗎？”換好藥後，曲煥曦做起來理了理衣服。


  “老爺下麵就隻有兩位少爺，三位千金。”


  “為什麽隻有我們三的名字裏帶了煥字，兩位妹妹沒有？”


  “這就是嫡庶男女之別，小姐您雖為女子，卻是嫡女，地位自然不同。”知雪將藥收好，“小姐，您是要午睡還是到院子裏走走？”


  秋高氣爽，外麵風和日麗。


  “出去走走吧！”


  “好的。”


  主仆二人來到湖心亭，曲蓉兒正在練舞，曲未瀾為她伴歌，見曲煥曦過來了，忙停下來迎上前去。


  “你們繼續，不用管我，我坐這裏看看就好。”曲煥曦不想打斷她們。


  “長姐，要不幫我們撫琴吧。”曲未瀾突然想起她們姐妹三人經常在這裏琴歌伴舞，尤其是曲煥曦的琴藝更是貴女中數一數二的。


  可惜現在的曲煥曦彈彈鋼琴還可以，古琴簡直一竅不通。“這府裏可有琴師，要不請他來撫。”


  “要什麽琴師呀，我來吧。”歐陽明月在丫鬟的攙扶下緩緩而來，雖然隻是剛剛入秋，她卻罩了一件薄薄的披風。


  “好的，歐陽姐姐！”曲未瀾歡快地命人取琴來。


  “小姐，這是歐陽明月小姐，和小姐是摯友。”知雪在一旁小聲提醒著。


  “明、明月來了。”曲煥曦微笑著打招呼。看到歐陽明月，曲煥曦馬上想到扶風弱柳這個詞，歐陽明月身材纖細，輕飄飄地走在橋上，嬌弱得就像初春剛萌出的小嫩芽，讓人心生憐惜。


  “幻兒，看到你安然無恙，我就放心了。”歐陽明月激動的握住曲煥曦的手，“剛得知你亡故的消息時，我寢食難安，後來聽說你不僅死而複生，還跟王遠清退了婚，不過奇怪的是，以往女子若被男子退婚都是要遭世人恥笑的，可外麵卻對你全是溢美之詞，什麽寬宏賢淑，德才兼備，成人之美……”


  “其實我跟王公子也隻是泛泛之交，成全他們也沒什麽。”曲煥曦扶著歐陽明月坐下。


  “歐陽小姐本來就體弱多病，這次為了我家小姐的是您定傷了不少神。”知雪端來一碗參茶遞給歐陽明月。


  歐陽明月喝了一小口，將茶盞輕輕放下，剛好有個丫鬟將琴取來了，歐陽明月試了下音，就開始撫了起來。曲煥曦突然想起蘇軾的《水調歌頭》，就隨口唱了幾句：“明月幾時有？把酒問青天，不知天上宮闕，今夕是何年······”歐陽明月和著曲煥曦的音調彈奏著，曲蓉兒跟曲未瀾偏偏起舞。時值初秋，陽光正好，幾個少女歌舞相伴，無憂無慮，多年以後，她們各自回憶起今天，不由感慨，那段時光應該是她們傳奇的一生裏最純真的時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