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慕顏之誓

  不一會，又來了五六個嬤嬤將慕顏團團圍住。


  “我叫你跑，讓你跑！”李嬤嬤揮著掃帚就是一頓猛打。


  慕顏蹲在地上，將身體縮成一團，用雙手護著自己的臉。


  “好了，再打就真給打死了。”其中一個嬤嬤說道。


  李嬤嬤又抽了幾下，這才停手，“這次就這樣算了，趕緊將衣服換了，不然還得挨打。”說完，把掃帚往地上一扔，拍了拍手，對著其他嬤嬤說：“走吧，去歇一歇。”


  嬤嬤們有說有笑地離去，隻留下瘦弱的慕顏縮在地上，小聲哭泣，“母妃……您屍骨未寒，又因那賤人出嫁而不得入土為安，都是女兒害了您，嗚嗚……”


  這些嬤嬤都是皇後的人，在這個節骨眼上，皇上也隻能睜隻眼閉隻眼。


  慕顏淚眼婆娑，望了望天上的圓月，“全華幽都在說著花好月圓，我這般憂傷，確實不合時宜了……”慕顏苦笑幾聲，“合不合時宜，還不都由你們說了算！”


  她起身走進一間簡陋但還算清雅的屋子，這間小屋是皇上安排她零時住的，之後她便要前往皇家園陵，守在陵墓邊了。


  她拿起桌上的水壺，隻覺得重量好輕，就搖了搖，果然是沒水了。“算了，去睡會吧。”慕顏又走向床邊，床上竟空空如也，被子等全都不見了。慕顏身為公主，雖然處境不如從前了，但吃穿用度皇上還是吩咐過要從前一樣的。這明顯是皇後的那群嬤嬤私下裏做的手腳。


  “欺人太甚！”慕顏怒氣衝衝地走到李嬤嬤的住處，躲在屋邊的樹叢裏，直到後半夜，她悄悄地從樹叢裏走到小屋的窗前，輕輕地推開窗，慢慢地爬進屋裏。


  屋內一片黑暗，靜悄悄地。慕顏順著屋內的擺設小心地摸索著前進。她摸到李嬤嬤床邊挑開床簾，約莫看以看到李嬤嬤安心地睡著，呼吸均勻，不急不促。


  慕顏從袖口拿出一把小刀，小刀在微弱的月光下泛著寒光。她帶著自己的怒意，毫不猶豫地割向李嬤嬤的脖子。


  一刀之後，之間床上的人抽搐了幾下，便沒了動靜！


  “死了！哈哈，死了！”慕顏狂笑起來。


  笑聲引來其他的嬤嬤，大家進來點燃蠟燭，看到床邊的一幕都嚇得不敢上前。


  “你們這些賤婢，我秦慕顏就算落魄至此，也容不得你們羞辱。如今你們的賤命，本公主也是說拿就拿，往後你們還敢造次，就跟她做伴去吧！”慕顏不緩不慢地用袖子擦了擦小刀上的血跡，然後將小刀指向嬤嬤們。


  “公主饒命，公主小的不敢，小的不敢……”嬤嬤們跪地求饒，說到底她們隻是一群奴婢，慕顏再不濟也還是公主，殺幾個奴婢又如何？


  “怎麽處理她就不用我教吧？”


  “不用不用，小的們定會處理得幹幹淨淨，不叫公主費心。”


  “哼！”慕顏昂首闊步地走回自己的屋子，屋內不知什麽時候多了許多精巧的擺件，桌上鋪了一層上等的桌布，還擺了一套精致的茶具。


  慕顏倒了一杯茶聞了聞，“早春的六安瓜片，這群欺軟怕硬的東西！”


  慕顏回頭看了看床，被褥都換了新的鋪的整整齊齊，床上也掛上了天水碧的床簾。


  “哼！我秦慕顏對天發誓，誓要奪回屬於我的一切，母妃，您看著吧，女兒定會為你報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