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六章：衣冠塚

  第二天，曲煥曦見完木玉卿夫婦後，就被皇後召進宮。


  “你長途奔波，又許久未與家人摯友相聚，本不應該叫你過來，隻是凝萱去後，我就心頭空落落的，思來想去，也就隻有你，才能讓我稍許安心點。”皇後握著曲煥曦的手，眼神哀傷。


  “娘娘，是煥曦沒保護好她，請娘娘責罰。”


  “時也命也，我明知那大宋皇宮是虎狼之地，還眼看著她過去，是我與陛下愧對她，如今我閉上眼，就能看到她被火包圍向我求救地樣子，什麽母儀天下，婦人之典範，真是諷刺。”


  “娘娘，凝萱公主是心甘情願為華幽百姓而去的大宋，隻要華幽仍是太平天下，她的犧牲就沒白費，隻是這秦慕顏，我苦苦尋了他一年都沒消息！”


  “哼！她能藏一輩子算她本事，要是落到本宮手裏，絕要將她五馬分屍！”


  “娘娘，我已約了凝萱的舊友到皇家陵園幫她辦衣冠塚，您要不要過去。”


  皇後搖搖頭，“我已是罪人，此身都無顏麵再麵對她，你且去吧，空了，就時常來陪我說說話！”


  “是，娘娘，凝萱之事你我都很傷心，但還請您保重身體。”


  “好。”皇後點點頭，擺擺手，示意她離去。


  皇上雖敬重皇後，但政事她極少忤逆皇上的，不然她也不會同意送凝萱遠嫁了。


  曲煥曦來到皇家陵園，秦筠已先她一步到了。


  他拿著一篇悼詞正準備放火上燒掉，曲煥曦拿過悼詞問道，“你寫的？”


  “煥錦文采雖好，但我對萱兒之情，怕是他也寫不盡然。”


  “唉……”曲煥曦拿著悼詞念了起來，“汝之降臨，華鳳異彩，鮮花明珠，不及汝之風采。吾之有幸，與汝同脈，晨起夜寐，相伴十幾載。一朝紅妝，送汝宮牆，從此相隔，天人永無望……”


  “凝萱生前最喜歡安靜，這裏最適合了。”秦筠手扶著墓碑，輕撫著碑文。


  曲煥曦拿出凝萱用過的物件，在碑前挖了個小坑，將它們都埋了起來，“你一定要做個好君主，這樣凝萱就能含笑九泉了，還有，我知道是遲了些，但還是想說，對不起……我心有雲風，隻有辜負你。”


  “此事無需道歉，本就是一場鬧劇。”


  “你們都來了呀！”完顏珠玉換了一身素服過來了，走到凝萱墓前蹲下，放了些往升錢到火裏，“我雖與你甚少接觸，但我知道你是個好姑娘，放心吧，我會照顧好你的父親、母親還有兄長，當然也不會放過害死你的人。”


  隨後木雲風他們幾個也來了，王遠清還帶來了柳長柔。


  祭奠完畢，柳長柔把曲煥曦叫到一邊，“之前是有些誤會，對不住了！”


  曲煥曦笑了笑，“你這言語如此別扭，不過也能感到三分誠意。”


  柳長柔也笑了起來，“其實誠意是十分的，隻是話到嘴邊就說不出了。”


  “哈哈哈！”眾人見她倆不再針鋒相對，也笑了起來。


  “太子！不好了，坤王突然向皇上提起曲姑娘，說願納她為王妃！”正林跑得滿頭大汗，生怕來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