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4章 額顯鳳花曇花一現
一瞬間,滿天的劍氣全然消失。南宮持劍落到竹林中的平地,太子辰隨即落下,剛要繼續,就被闖進林子來地男人給叫停了。
“別打了別打了。太子殿下,您和個剛入行地一個侍衛,打個什麽勁兒啊?剛才那小安子可傳話來了,說旋王有令,違令者各去領三十板子。”
太子辰將劍身歸鞘,未置可否。
南宮細細打量,剛介入的藍袍少年。一雙湛藍色地眼眸,澄清見底,挑釁地優越感眼神,盡顯出她年少地輕狂。像極了小安子口中的那個玉麵娃娃——離國莫候爺之子,莫修染。
辨出來者何人,南宮向他深施一禮,“屬下見過修側妃。”
“你認識本世子?”
“屬下猜的。”
莫修染撇嘴笑笑,“沒想到,你們旋王,還喜歡能掐會算的。說!你為何要跟我們殿下打架?”
他邊說,邊擼了擼華服長袖。像是隻要對方理由不充分,他便會和對方再續打一番的架勢。
南宮不卑不亢,麵不改色回道:“王爺請王妃今晚去侍寢,可王妃說,讓屬下勝過王妃他的劍,王妃才肯從命。”
“侍寢?”莫修染狐疑地看向太子辰,“太子,我們離國以男子為尊。所以,就算今晚您被點去侍寢,也完全可以當成是她給您侍寢。嘿嘿,男女之間,反正男人不吃虧,你從了便是。”
太子辰不認同地橫他一眼,向領罰的方向踱步而去。
小安子回來報信兒,金玉旋移步,親自去監罰。
“開始吧!”她掃了一眼,不遠處說得著實輕鬆,想拿身為正妃的太子辰開刀,以儆效尤。
“王爺,這可打不得呀!”小安子伴在她身側,趕忙低聲相勸。“要是真打了,晚上王妃還怎麽給您侍寢?”
金玉旋不以為然,想拿身為正妃的太子辰開刀,以儆效尤。
“打幾板子,怎麽就不能侍寢了?難道離國的男人們,就這麽不堪一擊嗎?”
“哎呦王爺,您倒是小點兒聲啊!您這一喊,正妃他……”
“你給我閉嘴,本王就是要讓他聽見!”金玉旋小聲訓斥。
“可天師說……”
金玉旋一甩長袖,氣道:“天師天師!他管得這麽寬,是不是嫌自己的命太長了?”
小安子見她麵露氣色,還未來得及溜須拍馬,就聽到身後傳來一道熟悉之聲,語帶玄機。
“任人關防嚴且密,何如一彈破玄機?小道拜見旋王。”
“四十多歲,就滿頭銀發的老男人,居然還敢往本王這裏自稱小道?唉……活得這麽不要臉,恐怕也隻有善於誆騙之術的他了。若不是他當初生出餿主意,母皇又怎麽可能指定男妃,弄些不服管束的男人們給她?”
金玉旋見天師就礙眼,如是叛逆地想著。
她掩飾住自己的心中不悅,笑顏起身。
“天師不必客氣,快快免禮……”她一轉身,才發現,人家連腰都沒彎下。
呃……怎麽忘了這事兒?金玉旋秒殺了尷尬,清了清嗓子問道:“天師深夜造訪,莫非是聽說本王無人侍寢,想毛遂自薦啊?”
背對他們,負手而立的太子辰,突然發出兩聲咳嗽,讓人不得不懷疑,一向沉穩的他,突聽旋王的不羈言辭,也表示深惡痛絕了。
而天師卻像是已經習慣了她的冷朝熱諷,絲毫沒被她的話影響,甩了一下手中的拂塵,拒絕道:“小道並無那個天命,隻是為皇上傳令。皇上有令:既然旋王有意讓太子辰侍寢,那就一下也都打不得。”
“你回去告訴母皇,就說,王妃既然是天命所屬,所以打幾板子也並無大礙。”
天師見她有意混淆聖意的堅決,卻也並無急色。
“旋王,皇上還說,如若旋王今晚還不按聖意行事,就命人斬了您身邊的小安子。”
又來這套?金玉旋有些煩了。
“小安子雖膽小如豆,但也並非貪生怕死之輩。所以,為了維護本王,他一定粉身碎骨也會在所不辭。”
此話一出,隨天師前來的侍衛,立刻刀光一閃兵器出鞘。這可嚇壞了小安子,連忙跪下,財迷瘋討錢般的將頭狂磕。
“饒命啊王爺,奴才雖忠心耿耿,但也確實是貪生怕死之輩,這麽多年來,奴才鞍前馬後,無功勞也……”
“你給本王閉嘴!”金玉旋見小安子,誇張的自保,懶得再嚇唬他。她狠瞪了不爭氣的他一眼,然後對天師笑道:“本王剛剛隻是和天師開個玩笑而已。”
“不過,本王倒是想請教一下天師,你說本王額上的鳳凰花,定是吉兆,但為何醒來第二日便消失不見?難道是女尊即將陷入萬劫不複之境嗎?”
“旋王多慮了,額顯鳳花曇花一現,才稱吉兆。”
切!當得了一國天師,果然都不是一般人能截住他話的。金玉旋雖是個寵王,但也不想讓母皇身邊的人,給自己去上眼藥。
“那本王這三年瑣碎的模糊夢境,天師如何解呀?”
“小道不知,或是時機未到。”
切,又在故弄玄虛,金玉旋轉身便走,路過他身邊時,停了兩秒,才緩步離去。
夜已深,太子辰還是被人帶到了金玉旋的寢殿。
“帶他去沐浴更衣。”金玉旋在紗帳裏,發號王令。
“王爺,奴才親自監督過了。再洗的話,恐怕太子辰……”
“廢什麽話?洗洗更健康,帶下去!”
金玉旋恨不得讓他洗上一夜,當然不想聽小安子的羅裏吧嗦。
“不必!”太子辰語出冰人後,把小安子也順便趕了出去。
燈影閃動,兩人隔賬沉默片刻,無奈之下,金玉旋終於認命,
“你雖是離國太子,但也是本王的男妃。所以,今晚你若是膽敢伺候不周,弄痛本王,別說本王不給離皇麵子。”
金玉旋雖是這麽說著,但袖中的迷香卻也早已備好。
屋內突然一暗。
他居然這麽急著滅燈,難道他平日表現出來的不屑,都是假裝正經的?果然離國的男人,都這麽盡不住美色。不對,她們從未見過。
“為何熄燈?”
她話音未落,就感覺一道身影已飛身上了床榻。她本能的伸掌去擋,卻被他用腕搏回。
好快的身法。金玉旋不禁暗歎。
“王爺不願?”太子辰的雙眸,在夜色下,閃出亮光。
金玉旋否認,“怎麽會?本王……”她發現她說不下去了,可明明袖中的迷香還沒有抖出,為何會嗅到香氣?
出於本能的自保,她隨袖抖出迷香後,便失去了知覺。
而正當太子辰以為,今晚能輕易迷暈她,想製造動靜,蒙騙過窗外的監聽時,卻發現自己也不幸中了迷香。
雄雞已叫過三遍,可屋內仍沒有傳出來曖昧之音,直到日上三竿,阿蠻才敢試著小聲喚她。
藥效未盡,兩人從侍人的低喚聲中,相繼醒來,才發現,自己渾身無力的與對方相擁而眠。
“你……”她睡眼朦朧,眼前好看得似如妖孽的男人,讓她頓時語塞。但雖是好看到世界第一,可他那冷似冰山的氣質,讓人有種不敢褻玩的怯意?
“……”同時,太子辰也在看到她那一刻,惺忪的睡眼,也瞬間微眯。
他怎麽也沒有想到,一直以來,他心目中,一向驕橫的旋王,竟是這麽一個意外。
她肌膚勝雪,嬌襲一身,美得如夢如幻。她睡意猶在,說不盡的溫柔可人。她朦朧的美目,癡癡地注視在他臉上,像是在感懷久別的心上人。那勾魂攝魄之態,任人見之,都會魂牽夢繞……
“看夠了,就放手。”太子辰眸色一凜,冷喝一聲。
而他懷中的女人,明顯被嚇了一跳,雙目瞬間清明,猶似一泓清水,顧盼之際,自有一股輕靈之氣。
“我……本王是想看清,當年下毒之人長何模樣。”
“原來,女尊國的王爺,說話從來不講證據。難怪歲不如往。”
“離國太子身帶迷香,不怕本王……”
“王爺,雖你我藥品不同,但藥性卻無異,如果真傳揚出去,恐怕王爺也百口莫辨吧?”
太子辰也不示弱,兩人剛一分開,就用餘力動起手來。
直到洪公公也以為,兩人起了身,才讓阿蠻打開了門。聽到開門聲,兩人這才停手。
“王爺,您和男妃一夜可好?”
金玉旋昧著良心,幾乎是咬著牙說的,“好,很好,好得很哪!你去回母皇,說本王多謝母皇給兒臣尋得這麽一位好夫侍。”
“是。隻不過,皇上有令,讓奴家親眼看看證據。”
證據?帳內的兩人相麵而視,金玉旋煩道:“洪公公您是老糊塗了吧?就算昨晚本王懷上子嗣,不等一月之後也是不曉得……”
她話音還未落,身邊的太子辰就附在她耳邊,低聲冷言道:“他說的是那個。”
“哪個?”
“那個。”
“哪個?”她的語氣很不耐煩了。
而太子辰以為她裝傻,更是沒好氣兒。
他才不信,女帝隻派人給他講解過行夫妻之禮。那種事無巨細的講解,最終讓他忍無可忍,頂著抗旨的風險,滿麵透紅的將人給轟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