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六章: 主動坦白
司南院子。
尚凝從山下終於趕到了天衍門,刻意避開了眾弟子偷偷潛入司南院中。
此時,司南在院子裏練劍,寬厚的身子板一上一下揮舞著。
尚凝氣喘籲籲站在院門口。
安安靜靜的看向司南的側臉。
心裏一直有個聲音;不不,一定不能把司南牽扯進來,不能
這個聲音一直在尚凝心裏徘徊,從初期潛伏到天衍門,從司南救她那一刻起變化已經開始了。
隻是當時惘然而不自知。
如果還有機會,尚凝會放棄所有永遠待在他身邊,可惜沒有如果。
“司,司南”沉默了許久尚凝一步步朝司南走來小聲喚道。
聽到這個熟悉的聲音,司南猛地回過頭。
蹙了蹙眉,叮嗆長劍落地。
“香,你是香凝”司南失了魂般驚呼出聲。
“是,是我,我是香凝。”尚凝潛伏在天衍門的名字便是叫香凝。
而這個名字還是司南給尚凝取的。
東籬把酒黃昏後,有暗香盈袖。
壚邊人似月,皓腕凝霜雪。
尚凝微笑回應,司南整個人已經驚訝的說不出話來。
心中又驚喜,手還不斷顫抖著。
先前聽師父說香凝回不來了,還以為她出什麽事了。
如今能再次看到香凝,對司南來說很好。
司南摸了摸衣裳,又笑又驚訝,眼裏熱淚盈眶撲了上去。
不時,兩個人相擁在一起。
陽光沐浴在兩個人的身上,很暖很暖。
“回來,回來就好,我還以為再也見不到你了。”司南緊緊將尚凝抱在懷裏,不放開。
而尚凝也緊緊抱著司南,兩個人就好像心裏不在那麽空。
缺失的那一部分似乎回來了。
這時候,路過的丫鬟都時不時朝這裏看過來。
指指點點,指著尚凝。
私下紛紛議論;
“咦,這不是香凝嗎怎麽回來了,門主不是說她不回來了嗎”
“不知道,也許先前是出了什麽意外吧”
“嗯,不過也不一定,聽顏執事說啊,這個香凝不簡單。”
“真的不簡單”
“據說是真的,要不然人家怎麽會消失這麽久忽然出現。”
“嗯,說得也有道理。”
兩位路過的丫鬟,一邊撓頭一邊議論。
議論被尚凝捕捉在耳中。
尚凝並沒有把這些閑言碎語放在心裏,微微鬆開司南。
身形站直望向司南:“司南,我來找你是有事要和你坦白。”
“嗯”司南也鬆開了手,蹙眉望向尚凝。
其實對於尚凝司南有所懷疑,懷疑她不會是簡單的女子,不過那又如何。
畢竟眼下她是在自己的手下,不管她是誰在自己的眼裏始終都是那個唯一。
“你介意嗎接下來我要說的事關於你我,關於天衍門。”
“進去說吧。”
司南左盼右盼,望了望沒有人後說道。
話音落,司南和尚凝來到了裏屋。
坐了下來,司南若有所思看了看尚凝。
尚凝低頭不斷搓著手,額頭隱隱約約有汗珠流下。
兩個人相互沉默了好些時間,司南沒有開口,他在等她的話。
他知道接下來她的坦白會出乎自己的意料,所以不停搓拳頭。
不敢正視尚凝,低頭摸著水杯捏揉。
尚凝瞄了司南幾眼,忽然站了起來。
上前走了幾步伸出手抓住他的手:“司南,看著我”
“接下來我要向你坦白的事你要一件件聽好。”
尚凝說完,司南抬頭望向她。
沒有表任何態,隻是若有所思看著她的眼睛。
尚凝繼續道:“我其實是北臨人,八品殺手尚凝。
之前的被人追殺,被害都是假象。
都是北臨陛下為了讓我潛伏天衍門,潛伏在你的身邊做的鋪墊。
三番兩次天衍門遇險和我其實脫不了關係。
可是讓我沒有想到的是,來了這裏後你卻讓我變了。
在北臨我沒有家人,沒有兄弟姐妹,隻有我自己常年打打殺殺過日子,身邊幾乎沒有一絲暖意,隻有冷
所以大家都傳我是冷血動物的殺手,殺人不眨眼的女魔頭。
被陛下看中看的就是這一點,殺人快準狠從不手下留情。
上天安排我潛伏在你的身邊,同時讓我感到了前所未有家的感覺。
前所未有的溫暖,和憐惜,還有你的關心,所以我不要你有事,就算打打殺殺那也是我的事,絕不會讓你牽扯進來。”
尚凝一口氣說完,停頓了會。
當司南聽到這些後,沒有震驚,沒有驚訝。
似乎已經做好了準備,似乎已經知道了尚凝的身份那般。
隻聽見司南嘴巴嘟囔:“不管你是什麽人,不管你有什麽目的,不管你是壞人還是好人,在我心裏你便是好的,便是唯一。”
“我是一個男人,不會有事,也不會讓你有事,放心吧”
司南輕輕地拍拍尚凝的肩膀,微微一笑很自然。
尚凝卻不自然,眨了兩下眼睛心裏有疑問。
他難道就沒有什麽想要問的嘛
他難道就不知道,自己北臨和天衍門的關係嗎
他難道就不介意,或者不芥蒂嗎
這些疑問在尚凝心裏徘徊,但司南卻看了出來。
“不用多想,我不會在意你的身份。
我知道北臨馬上就要向我門發難,我知道師父芥蒂但一切都有我在。
不管兩方交戰後會是什麽結果,我都會好好保護好你。”
話音落後,司南一把手將尚凝攬在懷裏。
輕輕地拍了拍尚凝的背,給尚凝吃了顆定心丸。
可是真的就此定心了嗎
就在倆人深情相擁的時候,外麵突然傳來陣陣急促的步伐聲。
“司大哥,不好了不好了。”
一位小廝心急如焚,慌慌張張跑了過來。
氣喘籲籲咚咚咚敲著司南的房門。
“司大哥,不好了,出事了。”
聽到小廝急促的叫喚聲,尚凝和司南各自忘了一眼。
尚凝攤了攤手表示不知道。
在她的消息裏,北臨不會在這個時候提前動身。
於是司南朝外走去,咯吱推開了門。
“出什麽事了”
小廝抹汗又抹鼻涕道:“司大哥,他們他們,他們提前來了。”
“他們”
“嗯,就是就是北臨。”
“什麽,他們不是明天嗎怎麽提前來”
“不知道,隻知道門主讓我來通知你趕緊過去。”
“好,那我們這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