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8章 你殺過人
第028章 你殺過人
“開慢點。”季哲風上了車吩咐司機。
齊雅涵不明就裏，因為他想跟她多點時間單獨相處，心裏火氣消失大半。
“哲風，上次是我不對，沒控製好脾氣。”上了車，齊雅涵主動開口認錯，緊咬著唇一副委屈模樣，“對不起。”
“沒什麽。”季哲風回應平淡。
齊雅涵沒收到以為的回應，有些失望：“哲風，我隻是不希望你一直說起哲明，他已經去世了，跟你我的事，沒有關係。”
季哲風嘴角微揚，露出一絲嘲諷，與其說是在嘲諷齊雅涵更像是在自嘲。
“雅涵，你我的事，從來就不隻是你和我的事，況且當你選擇我哥之後，你我之間就沒什麽糾葛可言。”
“哲風，你是愛我的……”
又是這句。
“雅涵，別騙自己了。”季哲風終於看向她，視線平和卻也沒溫度，就像是在看一個陌生人，沒情緒，沒波瀾，沒有齊雅涵想看的一切。
齊雅涵緊緊地咬唇，壓抑著心頭憤怒，她很清楚，季哲風不是季哲明，不會對她無限寵愛，但她要是不是季哲明，是季哲風，從來都是季哲風。
她紅了眼：“哲風，你還是不肯原諒我。”
“雅涵……”
“你怪我選了季哲明，背叛了你。”齊雅涵情深切切。
季哲風沉默，眼眸深邃但空無一物。
齊雅涵聲音哽咽：“我錯了，哲風，你原諒我好不好，我們重新開始，季哲明他已經死了，風氏是你的，沒人能阻礙我們了。”齊雅涵伸手緊緊地抓住季哲風的手臂，眼裏閃著晶瑩，楚楚可憐，楚楚動人。
季哲風麵色沉沉：“我說過，我們沒可能。”
“不可能！”
齊雅涵拚命搖頭。
“你愛我，我也愛你，我們是相愛的。都怪季哲明，都怪他破壞我們，如果沒有他……”齊雅涵啜泣。
“你當初也是這樣跟我哥說的吧，利用詆毀我來取得信任。”季哲風低聲說。
話一落，齊雅涵怔住，既詫異又驚恐，嘴唇顫抖一句話說不出。
季哲風斂起視線看向車窗外一閃而過的景物：“我哥他愛你，你說什麽他都信，我們的關係一度幾欲決裂。”
“哲風……”
齊雅涵聲音在發抖。
她怎麽也沒想到，季哲風會說這些。
“哲風，不……”齊雅涵想否認，“那是我爸，我爸他們……是他們逼我的，哲風，你相信我。”
齊雅涵抓緊季哲風的手臂，好像一鬆開，他就會立即從她眼前消失徹底不見，到時候她什麽都沒了。
“哲風！”
齊雅涵泣不成聲。
“別說了，到了。”
季哲風淡淡一句，車子緩緩地停下。
司機下車開門，齊雅涵抓住季哲風不想放，季哲風低眸望了她一眼，眼神波瀾不驚，毫無暖意，齊雅涵莫名的鬆了手，等回過神來，他已經下車。
“你妝花了。”季哲風回眸，“整理一下吧。”
齊雅涵愣了一愣，見季哲風沒走，似乎在等她，她仿佛看到生機，連聲答應手忙腳亂的整理妝容。
季哲風站在那，目光投向遠處。
很快，齊雅涵便收拾妥當，恢複她高貴優雅的模樣，除了眼角有些泛紅，其餘也看不出什麽。
“哲風，我好了，謝謝你等我，咱們進去吧，別讓伯父他們等久了。”齊雅涵怎麽說也是見過世麵的，補妝的時間就已經平靜下來，又見季哲風專門等她，她心裏的慌亂也少了幾分。
“你先進去。”
季哲風說道。
齊雅涵一怔：“你不進去？”
“我等人。”他說。
不知是不是幻覺，有那麽一刻齊雅涵覺得他冷峻的表情柔和了，她以為是因為她，可季哲風的視線根本沒看她。
等人？他不是在等她？
明白過來的齊雅涵，心裏蹭的火冒三丈。
“誰？”話脫口而出，“秦磊？”一想到是秦磊，齊雅涵沒那麽生氣，但依然難掩她的憤怒。
“你進去。”他道，聲音忽然就冷了許多，“與你無關。”
齊雅涵心有怒火，卻也隻能壓抑不能也不敢發作，她不想把跟季哲風的關係弄得更僵，她必須忍。
“那好，我先進去。”她溫柔道。
季哲風沒說什麽，齊雅涵轉過身黑著臉離開，沒走幾步她回頭看了一眼季哲風，心緊了緊。
無論如何，她絕不會放手。
“嗬嗬。”
一聲冷笑突兀的傳來，齊雅涵拿包的手微微一顫，循著笑聲的方向看過去。一個身著黑色小禮服，妝容精致的女人望著她，與其說是女人，不如說是女孩，眼前的人也不過二十出頭。
邵馨晴？
她怎麽也在？
齊雅涵沒有料到，眼神瞬間有些慌。
“雅涵姐，怎麽了，我嚇到你了？”邵馨晴微微一笑，調皮的眨了眨眼睛，手指輕敲著紅唇，“對不起哦。”
嘴上說對不起，但她可一點歉意也沒有。
“怎麽會呢，你沒嚇到我。”齊雅涵穩住情緒，輕聲道，露出大氣溫婉的笑，是她一貫的淑女模樣。
“我就說嘛，雅涵姐這麽膽子最大了，怎麽會被我嚇到。小時候你把我寵物狗從二樓摔下去的時候，滿地的血，你也一點都不怕。”邵馨晴斜睨齊雅涵一眼，嘴角掛著陰測測的笑意。
齊雅涵捏緊手包：“馨晴，你明知道我最怕狗了，那次差點被它咬到，我一個不小心就失手了。”
“是哦，雅涵姐是不小心的。”邵馨晴皮笑肉不笑，“那哲明哥哥的事，也是因為不小心嗎？”
齊雅涵掃了邵馨晴一眼，臉色陰沉幾分：“你胡說什麽？”
“胡說？”邵馨晴忙不迭搖頭，“我還什麽都沒說呢，怎麽就胡說了？還是說，雅涵姐你心虛了，害怕了？終於良心發現，對害死哲明哥哥感到內疚了？”
“閉嘴！”
邵馨晴怒道，怒瞪一眼邵馨晴。
“你少在這胡說。”齊雅涵咬牙，“你出國這麽多年，一點長進都沒有，也不看看這裏是什麽地方就這麽胡言亂語。”
“嗬。”邵馨晴不以為意，猛地湊齊雅涵跟前，幾乎臉貼著臉，齊雅涵下意識的後退一步卻也沒能躲過，邵馨晴死死地盯住齊雅涵的臉，眼神充斥著刻骨寒意，“齊雅涵，你殺了人。”
“邵馨晴！”
“你殺了哲明哥哥。”邵馨晴說著忽的笑起來，看齊雅涵失了分寸慌亂的樣子，笑的越發放肆。
“你這個瘋子！”
齊雅涵怒火中燒，話說的咬牙切齒。
“哈哈哈哈。”邵馨晴笑的肆意，“我開個玩笑，雅涵姐你千萬別生氣。”邵馨晴說著話後撤一步，不再逼迫齊雅涵，但她所帶來的壓迫感卻沒消失。
齊雅涵恨得不行，卻也不能發作，隻得看著邵馨晴得意的笑，很快齊雅涵嘴角浮現一抹笑：“馨晴，你也不小了，得好好改改你這亂開玩笑的毛病，要不等出嫁了遭人嫌棄就麻煩了。”
“嗬。”
邵馨晴冷笑，想說點什麽，目光忽然一頓。
“嗯？”邵馨晴輕哼一聲，視線越過齊雅涵看向遠處，發出疑問，“那是誰？”
齊雅涵被她弄得不解，隨著她目光轉過身也看過去，就見季哲風站在那正跟一個女人說著話，雖然有些距離但她看的很清楚，季哲風他在笑，不是對她，而是對另一個女人笑。
她是誰？
齊雅涵一樣疑惑，更多是不甘。
季哲風的笑，他的暖，是屬於她的，怎麽會落入她人之手。
“哇，哲風哥哥好溫柔。”邵馨晴煽風點火，“她是什麽人，難道說她是哲風哥哥的女朋友，是個大美人誒，哲風哥哥眼光真好。”邵馨晴看似自言自語，但沒一句每一個字都是說給齊雅涵聽的。
“別胡說。”
齊雅涵冷聲道。
“胡說？”邵馨晴收回目光，煞有介事的打量齊雅涵一會，齊雅涵被她的看的惱火，邵馨晴一笑，“也是，我是聽說你要跟哲風哥哥訂婚，我原本以為是謠言，現在看來的確是謠言，哲風哥哥他有這麽一個美人女朋友，怎麽會吃回頭草呢？”
“邵馨晴，你！”齊雅涵猛地抬手就要打。
邵馨晴一個閃身躲過，衝著季哲風的方向邊揮手邊喊道：“哲風哥哥！”
季哲風回眸，對邵馨晴的方向微微頷首算是回應，轉身便又看向麵前臉紅的不行洛清妍道：“走吧。”
“走你個頭！”
清妍肺都要氣炸。
秦風一個電話答給她，開口就說，季哲風正處於生死存亡之際，危在旦夕，要她一定跟來，她來了，他人好好站著呢，哪裏危在旦夕，哪裏生死存亡了？還跟她說要見家長，見什麽家長！
“季哲風，你這個混蛋！”
洛清妍心一放下，氣就上來了。
他居然騙她！
“我要回去！”她才沒空陪他玩呢。
“清妍！”
季哲風叫了她一聲，語氣溫柔。
溫柔也沒用，清妍惱火，她一路上心都快跳出來了，真以為季哲風他又遭遇襲擊，生死不明了。
“清妍。”他又叫了她一聲，不容回話，他就將人攬入懷裏，“對不起，我是擔心你不願意過來。”
“放開！那你就騙我！”
“對不起。”季哲風的聲音溫柔的可怕，“不過我也沒騙你，我的確正處於生死存亡之際，危在旦夕。”
嗯？
聽到這話清妍冷靜下來，瞪大眼睛望著他，聲音有些顫：“你……你，你得絕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