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42章 近水樓台
第042章 近水樓台
出事？
季哲風冷著臉低眸望著秦磊，眼神重新恢複淡然，沒什麽情緒可言。
秦磊心中唏噓，他們總裁真是把區別對待表現得淋漓盡致。剛出電梯那會的季哲風那個如沐春風的笑，是他的錯覺？
“愣著幹什麽？說話。”季哲風皺眉。
“齊小姐她……”
秦磊話沒說完，就聽齊雅涵輕聲叫道：“哲風，你來了。”齊雅涵說著話笑盈盈的朝她走來，腰肢輕柔，步伐穩妥，一派優雅溫婉的模樣。
“你怎麽來了？”
季哲風麵無表情，餘光瞥著秦磊，他應該吩咐過，不能放齊雅涵風氏。察覺到季哲風的目光，秦磊稍靠近他一點：“是您父親的意思。”
“是我帶雅涵過來的。”一個低沉有力的聲音響起，抬眼就見季庭華站在那，眼神犀利正看著他，“雅涵又不是壞人，還不讓進？”
季庭華沒好氣的質問，看得出他心裏有火，季哲風沒理會，猜也猜的到應該是上次家宴時候季庭華覺得自己丟了臉麵。
蕭淑惠的事，季哲風那晚離開季宅之後就沒再管，季庭華肯定會出麵壓製蕭淑惠，暫時他不用擔心什麽。
“進來說。”
季哲風淡淡道，快步走進辦公室。
齊雅涵噙著笑，答應著就要上去挽季哲風的胳膊，動作親昵自然的好像一對正在熱戀的情侶。可惜，她沒碰到季哲風，他就閃身而過，她懸空的手很是尷尬。
沒關係，她對自己道，重新揚起下巴。
“什麽事？”
一落座，季哲風便道。
“你這什麽態度？”季庭華嘖一聲，覺得季哲風的態度未免太過冷淡，雖然他從進季家之後也沒怎麽親切過。
季哲風無言，對季庭華的話不置可否。
齊雅涵嘴角堆起笑，趕緊圓場：“伯父，您別著急，哲風是不是太累沒休息好，所以心情不太好。”齊雅涵注意到他眼下淡淡的烏青，貼心的說道。
沒休息好是真的，但心情不好就不對了，甚至恰恰相反，季總他心情很好。
“說吧，我一會還有個會。”季哲風沒領情。
“你看看你，再看看人家雅涵，你身邊就該有雅涵陪著，省的你一天天冷著個臉淨得罪人。”季庭華教訓季哲風順便誇了一通齊雅涵，順便表明態度：齊雅涵這個兒媳婦，他是確定了。
“伯父……”齊雅涵小聲提醒。
季庭華點頭：“是這樣，讓雅涵進風氏工作。”
他話說的強硬，顯然不是詢問季庭華的意見，而是通知他一個既定的事實。季庭華雖然沒了勢力，但多少還是有影響力，這點季庭華一直跟季哲風強調，生怕季哲風真的將他從核心群剔除。
季哲風沉默，俊逸的麵龐看不出絲毫情緒，季庭華也好，齊雅涵也好，誰都無法從他臉上判斷出什麽。
“哲風，我是認真想來工作。”齊雅涵補充。
“雅涵她要身份有身份，要能力又能力，對我們風氏來說實在是好事。你齊叔叔也想她來鍛煉一下，以後好繼承齊氏。”季庭華也道，說實話他不確定季哲風會如何應對，總不會真甩他臉。
片刻，季哲風淡淡道：“可以。”
聽到這兩個字，齊雅涵滿心雀躍，她更確定季哲風是愛的，她所做的一切努力都是值得的。
“讓秦磊安排一下。”季哲風繼續說，“最近柳絮說過，她手下人不夠，你就去柳絮手下工作。”他說的平靜，平靜的讓人不安，好像下一秒他就會全盤推翻。
一聽到這話，季庭華跟齊雅涵臉色都有些灰敗，季庭華黑了臉：“哲風，你這算什麽，讓雅涵給你助理打下手，這成什麽了。我看就讓雅涵直接做你助理，她能力很不錯，可以幫到你。”
畢竟齊雅涵是齊氏千金，給他們風氏做助理，這個門麵誰會不買賬？季庭華雖然也想撮合季哲風跟齊雅涵，但對風氏無利的事情，他是不會做的。
齊雅涵無話，隻是睜著漂亮的眸子望著季哲風，期期艾艾的目光在期待什麽。讓她給柳絮打工，她實在丟不起那人。
“不行？”季哲風飛睨一眼齊雅涵。
“哲風，我覺得我能勝任其他工作。”齊雅涵委婉拒絕，她不是來打雜的，她進風氏是為了季哲風，“哲風，我可以幫到你，秦磊柳絮能做的，我也可以。”
季哲風手指摩挲著鋼筆：“如果你不同意就算了，可能你不太適合風氏。”季哲風沒給她麵子，冷著臉說道。
“哲風！”
齊雅涵一愣，沒想到他會是這個反應。
從前，她隻要撒撒嬌就能得到一切，但現在不同了。
她心揪緊，憋悶的厲害。
“哲風，多一個助理能怎麽樣。”季庭華臉色難看。
“沒關係。”齊雅涵咬牙，盈盈一笑，“我答應。”
“雅涵，你這……”季庭華皺眉，畢竟她是齊東海的女兒，跟他們季家又有著各種牽連他對齊雅涵還是挺看好的。
齊雅涵凝視著季哲風：“我做。”
“好，你出去找秦磊，他會做安排，具體工作就聽柳絮交代。”季哲風淡淡道，眼神不冷不淡掃過她，沒有停留。
齊雅涵舒了口氣，微微點頭，跟季庭華說了幾句話便起身走出辦公室，望向季哲風的目光充滿依戀。
“哲風，你對雅涵怎麽這個態度？”齊雅涵出去之後，季庭華沉聲道，“你知道她對你的心意，你這麽做，是在把她往外推。”
雖說家宴之上，季哲風已經介紹過洛清妍這個“未婚妻”，但好像所有人都自動忽略這件事，好像從沒發生，也從沒“未婚妻”的存在。
“上次吃飯，我說的很清楚，我有愛人。”
“嗬。”季庭華冷笑，“那個什麽女人，能跟雅涵比？你別想騙我，那個女人是你找來糊弄我們的吧，那種女人除了一張臉還有什麽？你眼光沒那麽差勁。”
除了一張臉，他看上的人絕不會隻有臉能看，季哲風心中暗自道，想起洛清妍嘴角不著痕跡一揚。
他冷下眼眸：“她有什麽，我知道就行。”
“沒關係，你玩不了多久很快就會膩了，那種女人我見的多了。”季庭華毫不在意，“雅涵她求我要進風氏，她做這些全是為了你，你別因小失大，丟了雅涵這個寶貝，你早晚會後悔。”
季哲風沒回應，對季庭華的話向來不在意。
“你是不是介意她當時選了哲明？”季庭華幹咳兩聲，審視的打量季哲風，想從他臉上看出點什麽，但他又一次失望了。
季哲風眼神凜然：“時過境遷，早就無所謂。”
“嗬，當時是我跟你齊叔叔的意思，覺得雅涵跟哲明比較合適。你不要怪雅涵，她那麽愛你卻要跟哲明在一起，她心裏也不好過。現在哲明去世，你們倆剛好複合，這是多好的事兒，你別耽誤了。”
季庭華少有的語重心長，曉之以情。
他這副樣子，在季哲風看來頗有些滑稽。
季庭華重利，眼裏也隻看得到利益，對他有利的事情無論如何要促成，對他無利的隨時拋棄。當初，季哲風就是被拋棄的那個。
“這話，如果蕭淑惠聽到恐怕會起風波。”季哲風冷冷道，語氣冷冽。
季庭華臉一黑:“提那女人幹什麽？她找人襲擊你的事，我已經教訓過他了，你別計較了。”
計較？
他要是計較，今天就不會這麽個景象了。
季庭華起身，瞥了一眼季哲風：“該說的我都說了，要怎麽做，你好好想想。我現在就你一個兒子，不會害你的。”
季哲風沒回應，季庭華冷哼一聲起身離開。
不會害他？
季哲風扯了扯嘴角，冷冷一笑，害的還少嗎？
如今不害他，也根本不是什麽父子情，而是季庭華在忌憚他。
想著，秦磊敲門進來，一開口便道：“總裁，你同意齊雅涵進風氏？”秦磊神色疑惑，沒想到季哲風會答應。
“沒錯。”季哲風道，“你來安排。”
“總裁，他們動機不純，把齊雅涵安排進來，萬一出什麽事。”秦磊擔心，齊雅涵可沒那麽好對付，他擔心柳絮應付不來，“柳絮她能行嗎？”
季哲風似笑非笑：“你這話別讓柳絮聽到，小心她整你。別小看柳絮，你們兩個是我挑選的人，如果這麽點事都應付不了，你們可以卷鋪蓋滾蛋了。”
季哲風開玩笑的措辭，但語氣可不是在開玩笑。
秦磊訕笑著抓了抓頭發：“那行，我馬上去安排。對了，剛才孟少爺打電話過來抱怨您不接他電話。”
“不用理他。”季哲風淡淡道。孟星辰最近很閑，被媒體追著隻能躲起來做鴕鳥，閑的沒事就想折騰，季哲風可不買賬。
早料到季哲風的反應，秦磊笑了笑退了出去。他一直覺得奇怪，孟家少爺孟星辰成天吊兒郎當，玩世不恭，他怎麽跟季哲風成摯交的？比起孟星辰，還是宋醫生靠譜點吧，秦磊思忖。
“總裁怎麽說？”
秦磊剛一出去，柳絮就迎上來。
“總裁他把齊雅涵交給你了。”秦磊回過神。
“哦。”
柳絮點頭，若有所思。
“就一個哦？”秦磊凝望著她。
“嗯，不然呢？”
“沒什麽，就是有點擔心你。”
“少來，你是覺得我對付不了齊雅涵吧？”柳絮眯起眼睛，看穿一切，“你少看不起人了，山人自有妙計。”說罷不等秦磊追問，柳絮快步離開，徒留秦磊愣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