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5章 真假女兒
第205章 真假女兒
“錯？”趙坤譏笑，“齊小姐可沒錯，我們夫人一心幫你，你不領情不說，還連麵都不露了。用人朝前不用人朝後，還真像是你們齊家人的做派。”趙坤陰陽怪氣的說。
被趙坤這麽譏諷，嘲笑，齊雅涵也隻能陪笑。
趙坤眼神輕蔑，說了句還有事請自便就走人，偌大的客廳就剩下她一個人。季宅她從小到大來過無數次，但第一次這麽慌亂，好像來到一個荒漠一般，是深入骨髓的無助。趙坤的冷言冷語叫她心涼，擔心蕭淑惠也如此，如果那樣，她就真得嫁給梁睿軒，她做不到。
季宅的花房溫室裏，趙坤正小心翼翼的給蕭淑惠倒了一杯咖啡，按照她的喜好一分不差的加了糖然後恭敬的侍立再測。外麵已經是寒冬，溫室裏的花卻開的十分喜人，一點也被寒氣打到。那一叢叢紅玫瑰，開的最好，蕭淑惠大部分時間都盯著玫瑰發呆。
“她還在？”
蕭淑惠抿了一口咖啡，目光拂過那些花。
“是的，我看她打算一直等下去。”趙坤低聲道，語氣恭恭敬敬。
“她說是什麽事？”
“沒說，說是急事。”趙坤說。
蕭淑惠冷哼，臉上的冷笑若隱若現。
“夫人，齊東海都放出消息說要把家產給他那個女婿，那齊雅涵也沒什麽用處，就是個傀儡，幹脆扔了別管。”趙坤試著說。
“你懂什麽？”
蕭淑惠語氣一冷。
“是，我多嘴了。”
“齊雅涵怎麽說也是那個野種喜歡過的女人，哲明也對她著迷，這也就說明齊雅涵是有點此用處的。隻是那時候沒有洛清妍所以她風頭盛，現在有洛清妍這個對比她就不夠看了。但瘦死的駱駝比馬大，等榨幹她僅剩的一點用處再扔掉也不遲。”
蕭淑惠冷言道。
對她來說，誰都是棋子，齊雅涵這個棋子，她還沒打算放手。
“夫人，您說，這個齊東海打的什麽主意，竟然會想把財產給女婿不給齊雅涵，這也太古怪了吧。”趙坤低聲問。
“是有點不對勁。”蕭淑惠半眯起那雙狹長的眼眸，“沒猜錯的話，問題大概出在姚小安身上。”
“姚小安？”趙坤思索，“你是說齊東海那個死了的老婆？”
蕭淑惠點頭，麵前仿佛出現一個纖瘦的身影還有那張總是蒼白沒有血色的臉，她對姚小安的了解也就是幾麵之緣，話都沒怎麽說過幾句，記憶中沒見過她笑，總是冷冷的一張臉也不說話，很少露麵，齊雅涵出生不久，她就病逝了。
“夫人，您為什麽這麽說？這個姚小安有問題？”
“這個……”
蕭淑惠陷入沉思。
“夫人？”
“算了，讓齊雅涵來見我。”蕭淑惠中斷了對姚小安的回憶，抬手揉了揉太陽穴覺得有點頭疼。
說是讓她等，一直等到天色黯淡，也沒見蕭淑惠，趙坤也沒再出現，齊雅涵坐的腿都發麻了，咖啡喝到胃疼。
當她想該怎麽辦的時候，趙坤終於出現了。
“趙管家！”她像是看到救命稻草一般，整個人都活了過來。
“讓你久等了，夫人她在溫室等你，你可以過去了。”趙坤沒什麽表情的說道。
“溫室……”
聽到溫室兩個字，齊雅涵臉色變了變有些不自然。
“就是少爺生前親自設計搭建……”
“我知道。”齊雅涵揚手打斷他的話，聽到季哲明的事，她沒忍住心頭的煩躁。這個溫室，她當然知道，但是她一直以為已經被毀了，沒想到還在。那個花房，是季哲明送給她的成年禮物，說是要最好看的花都送給她。
趙坤看著她變幻不定的臉色：“那齊小姐就過去吧。”
“好。”
齊雅涵回過神來，她的心在抖。
花房跟過去一樣，在這個冷清的院落裏，它好像是唯一有溫度的存在，比人還要讓人溫暖。站在花房外，齊雅涵覺得自己兩隻腳像是灌了鉛一樣沉重，跟季哲明在一起的時候情景不斷閃過，她無論怎麽努力也無法克製。
深吸一口氣，她忍住腳軟，走進花房，一進去一陣暖意便包圍了她。
蕭淑惠坐在花房中，四周花草環繞，很不真實。
“今年玫瑰開的最好。”蕭淑惠聽到她進來，幽幽說道，“你一會回去的時候也帶點回去吧。”
“伯母……”齊雅涵心顫了顫，“謝謝伯母。”
“找我什麽事？”
蕭淑惠轉過身來，清冷的目光落在齊雅涵身上，說著她示意齊雅涵坐下，齊雅涵忐忑的坐下來。
“伯母，這次您一定要救我！”
齊雅涵激動道。
“別急，你先說說看。”蕭淑惠一邊說一邊修剪手邊的玫瑰。
齊雅涵把齊東海要她跟梁睿軒舉辦婚禮的事情說了出來，說到最後她的聲音因為憤怒開始顫抖。
“聽你這麽說，你爸挺看重這個梁睿軒。”蕭淑惠餘光掃了她一眼，“你有沒有想過為什麽？”
為什麽？
齊雅涵被她問的一愣。
“你長得更像你媽媽。”
蕭淑惠淡淡道。
嗯？齊雅涵不知道為什麽蕭淑惠突然說到這個，但轉念一想，齊雅涵整個蒙了，她瞪大了眼睛盯著蕭淑惠，張了張嘴但一句都說不出來。
她知道，蕭淑惠在暗示什麽。
“伯母……”
“如果我猜測沒錯，嫁給梁睿軒是最好的選擇。”蕭淑惠繼續說，沒有去看麵色慘白的齊雅涵。
“不，不可能的……”
“沒什麽是不可能的。”蕭淑惠打斷她的話。
“可是我……”
齊雅涵說不出話，她的心全部都亂了。
“想清楚，你就知道該怎麽做了。等你拿到家業，你把你想要的一切再奪回來也來得及。你說呢？”
“您是讓我嫁給梁睿軒！”
“我剛才說了，這對你來說，是目前最好的選擇。”蕭淑惠抬眼看了她一眼，“隻要要怎麽做，就是你的事了。”
齊雅涵咬唇，聲音顫抖：“可我不想嫁，我……我心裏隻有哲明。”齊雅涵撒了謊，為了得到蕭淑惠的幫忙，她隻有這麽做，表現得越愛季哲明，蕭淑惠就越高興。
“哲明不會怪你的。”蕭淑惠輕聲說著，遞給她一支玫瑰花，“你做了對的選擇，他隻會為你高興。”
蕭淑惠聲音很輕，但落在齊雅涵心裏卻有千斤重。
對的選擇？
齊雅涵心頭各種情緒湧過，她感覺自己快要崩潰了。
“伯母，您剛才說的……為什麽？我爸媽很相愛的……”齊雅涵努力壓抑不讓自己的聲音發抖。
“相愛？”
蕭淑惠表情不定，像是聽到一個笑話。
“伯母，您，您知道什麽？”齊雅涵問。
“我和你母親沒什麽來往，我並不知道什麽，隻是猜測，你可以相信也可以不信，一切隨你。”蕭淑惠聲音低沉，“你想知道的話，可以去調查。”
齊雅涵深吸幾口氣：“我，我知道了。”
走的時候，她手裏捧著蕭淑惠給她的玫瑰，心沉入穀底。
“夫人，你剛才說的……”看著齊雅涵失魂落魄的離開，一直守在花房外聽到一切的趙坤有些不解。
“我說了，隻是猜測，信不信是她的事。”
“是。不過最近也的確有說齊雅涵不是齊東海親生女兒的言論。”趙坤想著說，“您的猜測也有可能。”
蕭淑惠眸光一沉：“齊雅涵是不是齊東海的女兒我不知道，但齊雅涵所說的齊東海和姚曉安相愛是應該不是真的，姚曉安對齊東海的態度比對陌生人還不如，相愛？”蕭淑惠冷冷的笑。
“如果齊雅涵不是齊東海的女兒，他不把財產交給她就說的通了，可是那個梁睿軒難道是齊東海的私生子？”
趙坤猜測。
“季庭華都能到處留野種，齊東海也一樣，就算那個梁睿軒真是齊東海的野種也不是沒可能。”蕭淑惠斂起嘴角的笑，冷眼盯著麵前的玫瑰，眼中猶如荒漠一般悲涼。
“隻是夫人，如果齊雅涵不是齊東海的女兒，梁睿軒才是他的種，那他為何要讓齊雅涵嫁給梁睿軒？自己給人家養了女兒二十幾年，不氣瘋才怪，居然還讓她嫁給自己兒子。”趙坤緊皺眉頭。
這點，蕭淑惠也沒想通。
“這個別管，這是他們齊家的事。你找人看著齊雅涵。”
“為什麽？”
“別讓她死。”
蕭淑惠冷言。
“死？”趙坤不解，“誰想讓她死？”
“她自己。”蕭淑惠冷聲說道，“齊雅涵沒多大能耐，承受不了多大打擊，色厲內荏，如果她一時想不開，一死百了，就糟了。”蕭淑惠想著，臉色沉了沉，“你找人看住她，別出事。”
“是，我知道了，我會安排。”趙坤回答。
蕭淑惠點頭，舒了口氣。
“可是夫人，您不是很恨這個齊雅涵嗎，害死少爺，也有她的份。你不是一直想教訓她嗎，如果她死了，不是更好？省的我們動手了。”
趙坤試探著說，他摸不透蕭淑惠的心思。
“她死了就不好玩了。”
蕭淑惠麵無表情的擺弄著玫瑰花，被花刺劃破手指也沒反應，“死太便宜他們了，他們這些人我要讓他們生不如死。”
她狠狠地揪斷了花，絲毫不在意從手上低落的鮮血，微微一笑：“這血，真好看。”
從季宅出來，齊雅涵一路狂飆車。
但，她不知道該去哪。
她，無家可歸，無處可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