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3章 自作自受
第253章 自作自受
聽到洛洪升對她還有記憶，而且是她小時候的記憶，清妍去見洛洪升的路上就在回憶她小時候的生活，不出意外，凡是關於洛洪升的都是些糟糕透頂的回憶，糟糕到她一想起就頭皮發麻。不過那個時候母親還沒去世，她還有一個避風港。
快到病房的時候，就聽到洛洪升含糊不清的喊叫聲，一下子打斷了清妍的回憶將她帶回現實。
病房內，洛洪升正在跟護士林玲說話：“我要見清妍，我女兒，她在哪，我要見她，她丟了嗎？”
昏迷這麽久，洛洪升整個人瘦了很多，好像一下子就蒼老了。他說話有些不利索，需要仔細聽才能聽得清，但她的名字，卻是最清晰的。
見她們進來，林玲看了眼她們，對著洛洪升道：“你女兒來了。”
洛洪升聽到這話，驀地抬起頭，目光劃過洛清妍她們卻沒反應，他兀自找了半天，“清妍在哪，清妍在哪？”洛洪升臉上神情焦急又欣喜，但他的反應叫清妍她們一愣，顯然洛洪升認不出清妍。
“這怎麽回事？”舒心皺眉。
“他記憶中的清妍，估計還是個孩子。”徐瑾霜解釋，抬眸望著清妍。
清妍沒說話，隻是走到洛洪升麵前：“我就是洛清妍，你的女兒。”清妍凝望著洛洪升，語氣平和，但心底卻拂過一層層波瀾。
“你是清妍？”洛洪升搖頭，顯然不信，“你玩笑吧，清妍還是個小孩子。”
“我長大了，你受了傷，腦部受損，忘了很多事。”清妍平靜的解釋，也不管洛洪升能不能理解。
聽完清妍的話，洛洪升一臉迷茫，他仔仔細細的看著清妍，就好像在尋找著什麽，看了半天，他搖頭：“不，你不是清妍，你不是，你不是……”
洛洪升說完就不再理會清妍，低著頭自言自語，不停的叫著清妍的名字，嘀咕著要去找清妍。看到這些，清妍心裏挺不是滋味，聽母親說，洛洪升一開始不是這樣，沾上賭博之後性情大變，壞事做盡。
也許，洛洪升心裏深處，那個曾經的他，回來了。
接下來，清妍說話，洛洪升也不理會，隻是自顧自的念叨。
“清妍，別著急，我會聯係專家會診。”徐瑾霜低聲道。
“嗯，謝謝。”
清妍深呼一口氣。
“清妍，出去吧。”舒心提議。雖說她痛恨洛洪升，但看他這個下場，心裏也覺得悶悶的很壓抑，恐怕清妍心裏也不好受。
清妍點頭，回頭看了眼還在自言自語的洛洪升起身準備出去。剛走到門口，就聽洛洪升低聲說道：“小晴，對不起。”
聽到這兩個字，清妍整個人就愣住了，她驀地站住了。
“清妍，怎麽了？”
舒心擔心。
“沒什麽。”清妍扯起一抹笑，心中悸動不已，回頭又看了眼落寞的洛洪升，心裏軟了一軟。
舒心順著清妍的視線看向洛洪升，洛洪升還在說：“小晴，對不起。”
“小清？對不起……”舒心沒聽清楚，“他在跟你道歉？”
“不是，是小晴，慕晴。”清妍回答。
“慕晴？”
徐瑾霜腦海中閃過一些思緒，她並沒多留意。
“是我媽，我媽的名字。”清妍繼續說，心裏頭情緒翻湧。真難得，她會從洛洪升嘴裏聽到“對不起”三個字，如果她媽媽臨死之前也能聽到這句話，或許就不會那麽遺憾，清妍默默想著。
“算他還有點良心。”舒心眉頭緊皺，不過她是第一次聽清妍說起她母親的名字。這麽多年，清妍對母親這點上，從來不願多說，但是當年的艱難和痛苦，就算她不說，舒心也可以想到一二。
清妍歎氣，一句話說不出。
三人沉默的走出醫院，徐瑾霜送她們上車。
“路上小心。”徐瑾霜對著車裏的清妍和舒心說道，“我還有些工作要處理。”
說著，徐瑾霜衝她們揮揮手。
“慕晴。”徐瑾霜莫名的念著這個名字，看著舒心的車從她的視線逐漸消失，她舒了口氣，胸口也有些憋悶。
“清妍，你還好吧？”
舒心十分擔心。
“我沒事。”清妍溫聲道。
“你不用想太多，他現在落得這樣也是他自作自受。”舒心眉頭擰巴，“隻是……”舒心心裏煩躁。
“怎麽？”清妍看向她，舒心欲言又止，吞吞吐吐的模樣，好像有什麽難言之隱，清妍忍不住問道。
舒心歎口氣：“我是想，洛洪升如今變成這樣，那盤錄像帶的事，就更沒著落了。我一想到這個就心煩。”舒心煩躁的抓了抓頭發。
清妍心沉了沉，她抿了抿唇，“沒什麽，就算找不到也沒關係。”
“清妍，你說會不會那盤錄像帶，早被毀掉了，畢竟這麽多年，洛洪升一直那這個要挾但從沒見他拿出來。”
舒心想了想說，其實比起錄像帶毀掉，她更擔心的是洛洪升把錄像帶賣了，那對清妍來說就是災難。她絕不會允許事情發展到那一步，她一定要保護清妍，找到那盤錄像帶讓清妍心裏懸著的石頭放下。
清妍搖頭，她不清楚。
那盤錄像帶，是她的心結，記錄了她最可怕的回憶。這些年，每次洛洪升找她要錢，如果不給就威脅要把錄像帶曝光，要洛清妍身敗名裂，這些事即使是現在也曆曆在目，叫她心揪的生疼。
“你說的對，或許那盤錄像帶早就不在洛洪升手上了。”清妍喃喃道，心裏泛起陣陣的苦澀使她不能平靜。如果不在洛洪升手上，又會在哪裏？
“別怕，隻要錄像帶還在，咱們一定能找到。”舒心握緊方向盤，話說的鏗鏘有力，她不想看清妍難過。
“嗯。”
清妍點頭，嘴角含笑，舒心的話驅散她心裏陰霾。如今她也不是從前的洛清妍，就算是結果再怎麽糟糕，她也不再孤單。
回到報社，她們兩個就被叫去主編辦公室。
“怎麽樣？”主編瞧著她倆。
“禮物送了，任務完成。”舒心淡淡道。
“沒了？”主編挑眉，小眼睛小眉毛糾在一起。
舒心點頭：“沒了。”
主編皺眉：“就這？”
“您不是讓我們去送禮嗎，我們把禮物送了，還能有什麽事？”舒心不以為然的聳聳肩說道，不知道主編想說什麽？
“沒發現什麽問題？”主編忍不住問。
舒心看看清妍，清妍也看看她，四目相對，麵麵相覷，動作一致的搖搖頭。看她們這個反應，主編著急了，“真沒問題？”
清妍掀起嘴角：“主編，要不您先說說，您發現了什麽問題？”
說完，清妍跟舒心相視一笑。
主編愣了一下，旋即回過神：“好啊，你們兩個耍我呢！”
“哪敢啊，是主編您藏著掖著的，我們有什麽話也不敢說啊，誰知道什麽該說什麽不該說，您說是吧？”舒心夾槍帶棒的說道，端起麵前的茶慢悠悠的喝，一點也不著急。
她們注意到主編過分關注黎蘇兩家婚禮鬧劇的事，但並不是關注鬧劇本身，而是鬧劇背後。她倆都是聰明人，當然猜得到這背後有故事，回來路上就已經商量好，見到主編之後一問三不知等他自己忍不住咬鉤。
果然，主編很快就忍不住了。
“主編，您就說實話吧，您到底想知道什麽？”舒心笑嘻嘻道，一副你不說我也不說的架勢。
“算了。”主編擺擺手，“我想你們也發覺了，這次鬧劇是人一手策劃好的，蘇家不過是在配合。我是想知道，這背後的人是誰？”
舒心撇嘴：“就這？您早說不就行了，至於藏著掖著的，還讓我們專門跑一趟蘇家去見蘇雪菲？”
“我不是想，你們跟蘇雪菲認識，說不準在你們麵前，她會透漏出點什麽。”主編攤攤手，一臉無辜，“不過看你們的樣子，也沒拿到什麽有用的。”主編說著忍不住歎息。
舒心哼了一聲，不服氣，把蘇雪菲跟她們說的話，撿著重點跟主編說了遍。聽完，主編麵色淡然，並無詫異，畢竟隻是認證他的想法。
“這件事果然有人操作。”主編沉聲道。
“沒錯，不過蘇雪菲說她不知道他們是誰。”舒心補充一句，“我看這個蘇雪菲不一定不知道，八成是不想說。”
主編沉默，深有所思。
“主編，您在想什麽？”清妍注意到主編臉色。
“我在想，這個背後的人。”
“您知道是誰？”
清妍問。
舒心一聽到這她也來了興趣：“是誰？”
“具體是誰，我不清楚，但那個楓林晚估計逃不了關係。”主編壓低聲音，沙啞低沉的喪儀充滿力量。
“楓林晚？”
舒心啞然。
“主編，您收到什麽消息了嗎？”清妍想了想問道。
她們主編其實是個十分嚴謹的人，尤其在工作上，他能說得出口的，八成都是有一定事實支撐，絕不會信口開河。
主編搖頭：“最近幾年，我發覺很多事背後都有楓林晚的參與，尤其是一些轟動的大事。楓林晚的老板楓先生是個十分神秘，手腕又極其強硬的人，讓人感覺很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