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算計（一）

  第十三章 算計（一）


  “我身無分文，怎麽還錢給你，當然要利用你的錢來賺錢，才能還你錢，你總不能指望我可以憑空變出三百萬來還你，錢生錢，這個道理你比我清楚。”我也非常坦然，坐在他對麵，三百萬也是欠，五百萬也是欠，我要用他的錢來還錢。


  “你準備怎麽還？”孟楚然坐回柔軟的靠椅裏，雙手交叉放在下巴，深邃的眼神落在我的身上，他非常專注地看著我的眼睛，我在他的凝視裏覺得有點心神不安，調開自己的視線。


  “我會想辦法，至於你的條件，我不會答應。”我實在無法接受孟楚然的條件，就算孟楚然是出名的鑽石黃老五，我也沒有任何心情做所謂的情人。


  孟楚然用要交餘光掃過那張紙，再抬起頭看著我，我毫不畏懼迎視他的目光，在上來以前我就想清楚了，我已經一無所有，就不會害怕再失去。


  我的直覺告訴我，孟楚然不是那種強人所難的人，在第一次見麵的時候，我就有這種感覺，就算過了三年，這種感覺依然存在。


  在他深邃而帶著探究的眼神的對視下，我沒有退讓的眼神使他收起了眼中的精光，下手抄起那張紙。


  “一年之內，身份證複印件。”他隨意說了一個日期，果然是商人，滴水不漏。


  “我現在沒有複印件……”


  “留下來，我會送回給你。”孟楚然向我伸出手，我猶豫了一下，還是抽出自己的身份證，放在桌麵。


  “從這一秒開始，三百六十五天。”孟楚然說完就不再理會我，拿起文件低頭在看。


  我在心裏感謝他，暫時也隻能是感謝，轉身離開這裏。孟楚然一直在低頭看文件。


  “斬草除根。”孟楚然在我的身影消失在辦公室的盡頭，他拿起手機，撥通一個熟悉的號碼，說完四個字，隨即掛斷。


  我漫無目的走在街上，腦子裏一片空白，五月的城市路邊長滿了紫荊花，紫色的花瓣隨風吹落在我的頭上。


  手機響起，是蘇蘋打來的電話，她告訴我，媽媽的東西還沒有處理好，需要我去醫院一趟，我才記起，在離開醫院的時候，我交代了蘇蘋，有事告訴我。


  回到醫院，其實就是收拾媽媽的東西離開，我拿好東西準備離開，無意經過以前的辦公室，我停住了腳步，裏麵坐著一個陌生的醫生，坐在我曾經做過的位置。


  這裏曾經是我工作的地方，這裏承載了我太多的回憶，特別是有那兩個人的回憶。


  我為了陳柳的前途，放棄了主任醫師的競爭的，回家靠寫專欄維持自己的生活，結婚三年，我從來沒有向陳柳要過生活費，哥哥在父親去世以後，就經常賭錢，十賭九輸，輸了就問我要錢，不給，就把媽媽推出來，媽媽不想我為難，十次也隻是問五次，剩下她都是靠從自己的養老金裏麵擠出來給哥哥。


  往事一幕幕浮現在眼前，文熙熙是我從大學就開始的閨蜜，我們幾乎是無話不談，她長得妖冶美豔，一對丹鳳眼不知道勾走多少男人的魂魄，她在大學的時候就風評不好，隻是她一直都對我強調是別人對她誤解，實際上她比洗潔精還要清潔。


  她的眼淚打動了我，認識她七年以來，我一直都站在她的身邊，對其他人的話根本就聽不進去，一直都維護她，結果，她背叛了我。


  我站在不遠處，沉浸在回憶裏，直到蘇蘋的手按在我的肩膀。


  蘇蘋拉著我走到外麵的花園，找了一張長凳，讓我坐下，她的手裏拿著一袋點心和飲料，她把一盒精致的點心放在我的膝蓋。


  “你怎麽知道我沒有吃東西？”我看著盒子裏的點心，都是我最喜歡吃的點心，就算蘇蘋和我以前是同事，她未必記得我喜歡吃的東西，還有飲料，也是我最喜歡的奶茶。


  “我不知道，收到了這個信息，還有這些錢。”蘇蘋把她的手機給我看，我看到來自陌生手機的信息，要求蘇蘋買點心和飲料給我，還詳細列明要買什麽，甚至把錢打入了蘇蘋的賬戶，蘇蘋等我看完，見到我的神情也知道這個號碼對我來說也是陌生的號碼。


  其實我認得這個號碼，是孟楚然的號碼，他怎麽會做這種事情，我不想讓蘇蘋覺得我和孟楚然有任何關係，我裝作不認識這個號碼，蘇蘋果然相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