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算計（三）

  第十五章 算計（三）


  “什麽事？”我雙手互抱，目光越過陳柳落在遠處，我不想和這個人對視。


  “追到這裏，你還是不肯放手，雲朵，就算你死在我眼前，我也不會眨一下眼，你……”陳柳完全一副自以為是的樣子，他完全是高高在上，把我當做乞丐一樣在施舍他的表情。


  “聽說你出了醫療事故？”我截斷他自以為是的話，這裏是醫院裏麵的花園，也會有病人出入，我不想和他在這裏發生爭執，換一個話題，希望他能識趣走開，蘇蘋把東西拿來我就立刻走。


  “要不是你這個掃把星，我怎麽會惹上這種事，說起來也是你的責任，那天要不是你做了酒釀丸子給我吃，也不會暈乎乎走錯了手術室，都是你的錯！”陳柳聽到我提起醫療事故，他的臉色立即變得陰沉，手在兜裏動了好幾下。


  上個星期，是他自己提出要第二天吃酒釀丸子，我還是半夜起來給他準備，就連酒都是他自己買回來，我完全是按照他的意思去做，稍微遲了五分鍾端出來，他還發了脾氣。


  “要不是吃了你的酒釀丸子，我也不會走錯了手術室，也不會出這檔子事。一切都是你的錯。”陳柳抓住我的手，他把所有的錯都推到我的身上。


  “你還要不要臉，是誰吵著一定要吃酒釀丸子，是誰說吃了精神好，下午又回家拿了去醫院吃？”我也氣了，想到自己為了他什麽都願意做，就算被燙到手掉皮，還是毫無怨言，現在一切都成了我的錯。


  “你沒有記錯？我下午什麽時候回去拿了？”陳柳一步逼近我他居高臨下盯著我，氣勢咄咄逼人，手在兜裏握成了拳頭，


  “三點多，不是嗎？”其實我也記不清是幾點了，就是大概記得，在陳柳的逼問下脫口而出。


  “對，就是三點，我們還在家裏呆到六點，直到天黑了你才去做飯，對不對？對不對？對不對？”陳柳忽然握住我的肩膀，搖晃我，我的眼都花了。


  “對……什……”我隻來得及說出一個字，剩下的話被陳柳拚命的搖晃搖到說不出來，我的頭發都被他搖散了。


  “雲朵，你也說對，就證明了那天下午，我們確實在一起。”陳柳的手緊緊握住我的手臂，痛到我說不出話。


  我實在是受不了，正想一口咬在他的手背，好讓他鬆口，他忽然鬆手了，我差點摔在地上，他的手迅速插回兜裏。


  “記住你說的話，雲朵，你這是你欠我的。”陳柳眼皮跳動幾下，忽然拉開和我的距離，迅速離開，我看到他的臉色好像鬆了一口氣。


  蘇蘋過了一會才回來，手裏拿著招聘啟事，我無心細看，塞進包裏，再和蘇蘋隨便說了幾句就走了。


  我回到城西的家裏，這裏以前是媽媽和哥哥一起住的地方，也是我在這裏長大的地方，媽媽把家裏整理得很幹淨整潔，我的房間她一直都保持原樣，我抬頭看見掛在牆上的全家福，心裏湧起無限的酸楚。


  我們的家本來也是一個小康之家，卻因為五年前爸爸的投資失敗使他以自殺結束了自己的生命，家境一落千丈，哥哥用賭博來逃避現實，我和媽媽苦苦支撐著這個家，現在，這個家真的是七零八落，家破人亡了。


  我躺在床上想著自己的事情，漸漸睡著了。


  第二天是信息的聲音叫醒了我，是孟楚然的信息。


  364天．

  我清醒過來，想起蘇蘋和我說的話，我以前寫專欄的錢已經全部給了哥哥還錢，要是僅僅是維持自己的生活也可以，可是我還需要償還孟楚然的錢，就需要想其他辦法，我除了以前的專長，什麽都不會，看來我隻有回去醫院應聘了。


  雖然那裏有我最不想見到的人，那裏也是我最熟悉的地方，我不值得為了那兩個人放棄我的事業，當初為了陳柳放棄我的事業，得到的回報就是背叛，既然這樣，我又擔心什麽？

  手機響起，是一個陌生的號碼，我按掉，再響。按掉，再響。我沒有好氣按通了電話。


  “雲小姐，你好，根據陳柳醫生提供的證詞，我們需要你到醫院，協助我們進行內部調查。”原來是醫院的來電，陳柳把我搬出來，又不知道有什麽陰謀詭計，我沒有時間陪他玩。


  “我不會協助你們進行任何調查，陳柳和我沒有任何關係。”我大概知道對方的意思，我立即拒絕了對方的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