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二手貨
第二十六章 二手貨
“院長你根本就是妒忌，當初要是知道你對雲朵有興趣，我早就把她送給你了，她對於我就是一個木頭，沒有用處，別人把她當做寶，在我的眼裏，不過是根草，院長你也不用這麽可惜，以後我還可以幫你找更好的女人，雲朵也算是跟過我，這種二手貨，你要來做什麽？根本就是多餘的，我和熙熙在一起以後，我們可以更好地……”
二手貨這個字眼比閃電更快刺入我的心裏，陳柳在見到我沒有利用價值，居然這樣侮辱我，我在他的眼裏，不過是一個貨物。
李翔皺皺眉，他對我已經沒有興趣，他不喜歡惹麻煩，本來以為可以和我一夜春宵，結果要收拾的事情比他想象得多，他要玩一個女人不是難事，他對我也沒有想象中那麽執著。
“陳柳，我告訴你，你和熙熙的事情，我可以當做不知道，至於你耍了我這次，我也當做是吃了啞巴虧，不過你離崗的事情不能不追究，要不然你就等著被追究醫療事故的責任，你自己選一個，你要是再敢提起你幫我做手術的事情，我也告訴你，我們是坐在同一條船上的人，要是我下水了，我一定要拉著你墊底，我大不了就是不做院長，我保證，到時，你就連醫生都做不成，你要是不信，你可以試試！”
李翔陰毒的眼光直射陳柳，陳柳沒有想到李翔反過來威脅他，他的臉色比豬肝還要紅。
從我的心裏流出來的血比豬肝還要紅，陳柳主動把我送給李翔……
“那麽，至少不能錄取雲朵，她怎麽可以和我們在一個醫院工作？”陳柳見到第一個目的沒有達到，還沒有死心，還有第二個目的，他拿出一份名單，正是這次招聘成功的名單，上麵有我的名字。
“你以為我想，還不是孟楚然，他明確說了，要是不錄取雲朵，他還是會立即撤了對我們的讚助和投資，沒有了他的錢，我們怎麽買得起昂貴的設備，怎麽用高薪留住人才，陳柳，你以為做院長就坐在這裏隨便看報紙打電話？陳柳，幸好沒有升你的職，你離副院長的位置還很遠，你還在這裏保證雲朵和孟楚然之間沒什麽，我看你的綠帽子從頭帶到腳都不知道。”
李翔從鼻子哼了好幾聲，經過這件事，他對陳柳的看法完全改變，再也看不起陳柳。
陳柳緊緊咬住下唇，他本來以為拿到我的自白書就可以重新踏上雲端，不料還是跌落到地獄，就算搬出文熙熙也沒用。
“出去！現在是上班時間，是不是還想來一次離崗處分？”李翔見到陳柳不說話站在對麵，一臉的想發火又不敢發火的樣子，他更加看不起陳柳，隨便揮揮手，要他出去，陳柳站了一會，欲言又止，李翔根本就不把他放在眼裏，也不想聽他說話，他隻能垂頭喪氣地出去。
在他出來以前的一分鍾，孟楚然拉著我躲到了一邊的樓梯間，我可以見到陳柳從院長辦公室出來，關上門，在門口站了幾秒鍾，咒罵聲從他的嘴裏飄出：“雲朵，你這個賤人，你根本就是成事不足敗事有餘，上李翔的床有多難，就是躺著睡覺，睡完就可以把孩子也順便流掉，就憑李翔上你做掉我的孩子，他就怎麽都得讓我做這個副院長。雲朵，你這個賤人，這個都幫不到我，你還有什麽用，賤人就是矯情，燈一關，哪個男人不一樣……”
他一邊咒罵著一邊走開，我全身冰涼，這個就是我曾經深愛的男人，為了他願意犧牲放棄一切的男人，他對我，隻有一種感情，利用。
還有孩子，我的孩子，我等了三年，視若珍寶的孩子，他根本就不想要，還想一箭雙雕，除掉我和孩子，他的心，到底是什麽做的？
“眼淚不值錢，眼淚是血變成的，你不如去獻血，或者以後還有需要，還可以換錢。不過一定要命留著，還我的錢。”孟楚然把一張手帕扔給我，我才知道自己已經是淚如雨下，眼睛都哭腫了。
“你的眼裏是不是隻有錢？你要我回來這裏任職也是為了你的錢，我不想回來這裏，不想見到他們三個賤人，你的錢，我會想辦法還，今天謝謝你，我要回家。”我也不客氣用他的手帕擦眼，擦去眼角的淚水，想到自己的目的，我更加堅定自己的想法的正確，我不能在一個可以隨時見到陳柳和文熙熙還有李翔的地方工作，即使工資是日抵萬金。
“你不去應聘了？”孟楚然有點意外，不過他的意外掩藏得很好，我沒有發覺，也沒有心思去發覺。
“我寧願和魔鬼住在一起，也不想和他們在一起工作，欠你的錢，我會另外想辦法，不會耽誤你的時間，你的時間值錢，我的時間也不便宜。”我拒絕孟楚然，特別是知道我的工作是因為他才得到，下意識地想拒絕他。
孟楚然定定地看著我，直到他看出我不是在耍脾氣，我是認真的，他想了一會，重新露出那種孤傲，唯我獨尊的神情。
“隨便你，隻要你可以換錢就行，記住！時間就是金錢，我的時間很值錢，你自己回去。”孟楚然對我露出一個迷人的笑，把我還給他的手帕又塞回我的手裏，“手帕的錢記你賬上。”
我靠在牆上，閉上眼睛，不再理會孟楚然，所以我沒有看到，孟楚然在走出樓梯間，又回頭深深看了我一眼，再打了一個電話才離開。
我坐在牆角，不知道過了多久，我才站起來，離開醫院，蘇蘋打了很多次電話，我全部都掛斷了，我在心裏不知道為什麽開始憎恨自己，懲罰自己，為什麽沒有早點看清楚文熙熙和陳柳的真麵目，任由他們控製我的生活。
回頭看看，陳柳說的很對，除了文熙熙，我的生活中沒有其他朋友，我的世界被孤立起來，圍著陳柳打轉，而陳柳卻出賣了我。
還有文熙熙，想到她，我的心中更加抑鬱難過，她看來對我極好，什麽都為我想到，原來是想使我失去行動的能力，隻能依賴她，就連衣服的搭配，都以她的意見為主，出外買東西，都是她陪著我，都是她在為我拿主意，我好像什麽都不會。
往事如同潮水一樣把我淹沒，我坐在地上，把頭埋在膝蓋裏，無聲地痛哭，淚水浸濕我的裙子，我的長發，直到我實在是哭不出來。
“喝口水，雲朵。”蘇蘋輕柔的聲音在我的麵前響起，我抬起頭，她端著一杯溫水，微笑著送到我的唇邊，我就著她的手，喝下了這杯水，蘇蘋見到我喝完，變戲法一樣，又拿出一盒牛奶，我餓了，哭到餓了，接過她手裏的牛奶，也灌了下去。
“你怎麽知道我在這裏？”我喝完牛奶，身體有了一點力量，看著蘇蘋，她的身上還穿著護士服。
“我偶然路過這裏，看到你在這裏，看到你哭，我在外麵等了一個小時，雲朵，不要哭了，不管是因為什麽事，你要重新站起來。”
“什麽意思？”我覺得奇怪，蘇蘋的口氣好像知道所有的事情，她的眼神帶著哀傷和同情，她的雙手把我的手包在手心溫暖。
在我詢問的眼神下，蘇蘋拿出手機，打開網頁，醫院的論壇裏一個置頂的帖子，那個帖子的正文就是我的自白書，雖然用馬賽克遮住了裏麵人物的姓名，很多人還是可以看出，裏麵的主人公是誰。
文熙熙還是把自白書貼了出來，她要整死我。
“她想趕盡殺絕。”我苦笑，放開蘇蘋的手機，文熙熙不會輕易放過我，特別是自白書沒有用以後，她更加不會放過任何可以整死我的機會。
“她的為人，我看到，醫院很多人都知道，不要緊，雲朵，我相信你。”蘇蘋冷哼一聲，臉上都是不屑的神情，這種不屑不是對我，而是對文熙熙。
“你相信我？為什麽？”我想到文熙熙把我隔絕，蘇蘋不過是以前的同期，她為什麽對我這麽好？文熙熙的手段高明，應該在醫院的人緣不錯，其實我離開三年，文熙熙在醫院的位置不斷高升，她的好人緣隻會在覺得對方有利用價值的時候才顯現，其他的人，根本就不在她的心上，蘇蘋很不喜歡文熙熙。
“直覺，我很相信自己的直覺，你是一個好人，以前是，現在是，以後也是，雲朵，不用別人的錯誤懲罰自己，這是很愚蠢的行為，你是一個好人，為什麽要這麽做？”
蘇蘋握住我的手，她的眼神真摯溫暖，我沒有聽出她其實是在背書，她的神情打動了我，她說得對，我不能用別人的愚蠢來懲罰自己。
我的心情稍微放鬆，蘇蘋趁機繼續往下說。